翌日,陆观雪刚神清气爽地起床,凝仪就急忙上前,低声说:“殿下,昨日之事牵扯到六皇子,陛下正在皇后宫里审案,要咱们也过去听着。”
怎么这么巧与六皇子有关?看来她这名义上的母后和这混世魔王的弟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背地里做了什么招惹到了亡命之徒。
一想到昨天六皇子稚嫩的面庞上浮现的狰狞的表情,她就顿感不妙,直觉今日会牵连众多,这表面上是查案,实则定是别有所图。
在众多色彩鲜亮的衣裙中,陆观雪选择了一套暗紫色的浮光锦绣宫装,显得正式许多。
皇后宫中金碧辉煌,香烟缭绕,此时已是气氛肃穆,皇帝坐在主位上,皇后在他右手边,六皇子也在一旁站着,殿中跪了很多人。
陆观雪走进殿内,面不改色地行礼,接着坐在了下首,老太傅身侧。
本以为自己是最后到的,可上位之人久未言语,直到熟悉的面孔出现,陆观雪随即意识到这场审判或许又是冲着百里琢来的。
日常屡见不鲜的欺凌还不能满足这些高高在上的刽子手吗?在皇帝面前,起码也要维持体面。今日如此兴师动众,莫不是要赶尽杀绝。
“既然人都到齐了,对于昨日的案子,本宫多有担忧,那宫人乃是吾儿的御厨,据本宫所知多年来本本分分,如此便叫本宫不得不担心是吾儿背后有歹人作祟。”
皇后率先开口,说完后拿起锦帕掩面靠向皇帝,凄凄切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宫之内出现命案实乃大事,朕怜惜皇后和六皇子,定要彻查此事,太傅,昨日皇儿在学堂上,可有异事啊?”
皇帝轻拍了一下身侧的皇后,然后就转过头不再看她,而是开始询问案情。
被点名的太傅答道:“回陛下,昨日六皇子殿下在课上见解独到,着实是博古通今,尚书房内无一不佩服,臣未曾见过特殊情况。”
“是吗,那为何吾儿昨日下学后面有菜色,比平常缄默不少?”
“母后,是……是质子对儿臣心中有怨!”
六皇子沉不住气了,直言道。
皇后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只好叫质子来解释。
百里琢今日也换下了常穿的黑衣,一身蓝紫色骑装,倒是与陆观雪不谋而合。
他板正地躬身,道:“臣对六皇子无怨,臣一人独居,不闻外事,更不知原委,若陛下和娘娘对臣心有疑虑,可至质子伽蓝一验。”
听到想听的话,六皇子迫不及待地冷哼一声就答应下来。
只是他忽略了百里琢这句话里,唯有陛下和娘娘,哪里请了他答应。
上位的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皇帝不悦地看向他们,皇后急忙一掌打在六皇子腰后,讪笑着道:“既然质子如此说了,为证其清白,请陛下带领诸位移步吧,皇儿心急,便跟在最后磨练磨练。”
皇后在后宫斗了一辈子,即便是陷害他人也力求缜密,可她这儿子,把计划都表露在了脸上。
说是要进去搜查,可一行人金袍玉辇地到了质子伽蓝门前,一看那尘土飞扬的院子,是一个也不肯进去了。
皇后掩住口鼻,难掩嫌弃,但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便叫身旁的一个小丫鬟跟着查案的大理寺卿进去了。
陆观雪已来过一次,轻车熟路地走在百里琢身侧,像同桌间说小话似的,贴近他小声道:“就这么放他们进来,你确定没事吗,昨天在尚书房发生什么了呀,你要小心点知道吗!”
她完全把自己当成外来的穿越者,自然与其他人没有感情,百里琢作为她的攻略对象,被她下意识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因此语气里带了些亲昵。
百里琢侧头去看她,人如其名,观雪,她像一片落在指间的雪花,晶莹透亮却稍纵即逝。
“没事。”不知不觉中,他学会了对她的回应。
他们想找的东西,早就被他传给了自己的人,今日若是逼得他走投无路了,那皇后担心的事,不日便会传进皇帝寝殿,传到勾栏瓦舍。
这院落本就荒凉,几个人在其中翻翻找找许久,的确是既没有可以行凶的武器,也没有皇后担心的东西。
只是,百里琢区区一个质子,却这样不安分,昨日甚至敢反抗挑衅,纵使他清清白白且再无筹码,也要让他知道这皇土名为大乾,在这里,他形如蝼蚁。
那一直跟在后面的小丫鬟见无所获,想起娘娘的嘱托,突然大叫道:“这里有毒药!”
这一声音量极高,足以叫门外等着的人也都听清。
话音刚落,皇后立即说:“陛下,昨夜那尸体还未叫仵作仔细验过,质子屋里的毒药总归是有风险的,依臣妾所见,还是先将质子押起来,以保万全。”
皇帝本就是被叫来给他们二人出气的,也并未多言,挥了挥手表示应允了。
听了那丫鬟这一嗓子,陆观雪转头欲向他问清原委,一只手刚伸出去,差一点抓紧他的衣袖,就冲上来几个侍卫,押着百里琢往外走。
百里琢盯着她,看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听到她不断在喊他的名字,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他知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下狱以后少不了折磨。不过,如他所料,他们不会杀公主的驸马,比起曾经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他倒是有恃无恐了。
陆观雪看百里琢就这么被带走,心急如焚地追出去,直直向皇帝跪下。
“父皇,质子平日谨言慎行,居所内也无任何杀人的利器,案情未查清楚前,仅凭一瓶来路不明的毒药就将其下狱,昨日才公布了儿臣的婚讯,今日就关押驸马,叫儿臣如何自处。”
作为现代人的思想,她无法理解只是把百里琢关进去几天小惩大戒的做法,在她眼里,牢狱之灾是非常可怖的,将会是永生的污点。
见她一直跪着,皇帝终究还是被唤醒了对她的怜惜,道:“起来吧永乐,质子既然冒犯了你弟弟,又找出了毒药,便关他三日,也是给你弟弟一个安心,朕与你有愧,待三日以后,允你安排质子住处。”
陆观雪还欲再辩,被老太傅扶了起来,他向她摇摇头,她只能忿忿地应了。
达到了目的,皇后半个眼神都不愿再留,冷哼一声就赶紧离开了这晦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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