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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0章

小说:

暮色漫漫

作者:

柚栩

分类:

古典言情

“大哥,”陈景澄看向陈丘野,“你别扯暮暮。”

陈丘野偏头瞥眼黎暮,小姑娘表情尴尬,目光茫然,显然不适应变成焦点。

他收回视线,松开五指。

陈景澄扯着黎暮手腕朝楼门方向迈步。

水果刀划伤的小口,黎暮本来没当回事,两个哥哥这么一紧张,引得众人目光全看过来,她一时紧张不自在,想快速逃离,就懵着跟随陈景澄走了。

两人走出几步,陈景澄回头问:“大哥,创可贴在哪?”

“前台抽屉。”陈丘野头也没抬地答。

陈景澄:“好的。”

陈丘野端起面前那杯放了许久的冰啤酒仰起头,喉结一滚,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落回桌面,他才抬起头,向不远处那一对璧人的背影,喊:“先去我房间拿碘伏消毒。”

“知道了。”陈景澄说。

陈丘野讲完,肩膀一沉,头也低垂下来,仿佛刚刚那一喊用尽全部力气。

他敲出一支烟夹在指间,正要点火,想到阿也进去看情况半天没回来,不清楚楼上客人怎么回事,他放下烟,也朝楼门口走去。

陈景澄牵着黎暮手腕,担忧地念叨:“疼不疼?怎么不喊我来切西瓜?”

黎暮:“不疼。”

“你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陈景澄忆起往事,“大三那年冬天,顾丽丽失恋喊你陪她去滑雪散心,当时你感冒刚好,我说不要去,你却觉得失恋痛苦时最需要好友陪伴,非要去,结果回来发烧咳嗽病情加重,去医院挂了三四天水才好。”

黎暮记起这件事,沉默着没应答。

陈景澄又说:“以后想切东西,修理物品这类事,记得喊我……”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都没朝后看。

陈丘野腿长步伐快,三两步追上来,却没超过去,与黎暮和陈景澄保持着一段距离默默走着。

前面两人年纪相同,16岁相识,一同考到北屿大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一动一静相互填补,还是彼此初恋,拥有着与青春相关的共同记忆。

般配得月亮都嫉妒了,只剩下弯弯一条挂在浩瀚夜空。

时空交错,陈丘野仿佛回到两年前。

那时他还在部队,休假第一件事便买机票去北屿,想着给黎暮个惊喜事先没打电话,到北屿大学门口才告诉她。

黎暮和他预想中一样激动兴奋,挂断电话马上跑来校门口,与她一同来的还有陈景澄,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们十指交扣,紧紧牵在一起。

陈景澄脚步还未停稳,便迫不及待向他分享喜悦,“大哥,我和暮暮在一起了。”

他一路奔波的热汗在衣服内消融变凉,变成密集的冰针一下下扎在肌肤上,可唇上却笑着,替他们欢喜,“臭小子,对我妹好点。”

陈景澄牵着黎暮的手抬起贴向胸口,严肃保证,“放心吧哥,我一辈子爱暮暮。”

那天很热,校园明亮的光刺得陈丘野睁不开眼。

两年后的这个夜晚,他又见到了那样刺眼的光。

陈丘野放慢脚步,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低头点燃,低头盯着指间烟雾,避开那般配耀眼的光芒照过来将心烫出孔洞。

他就这样跟在黎暮和陈景澄后面走着,安静得犹如那指间的白烟,风一吹便无影无踪没了痕迹。

陈景澄和黎暮进到室内,拐去房间去拿碘伏,陈丘野等他们开门进到卧室里面,才摁灭烟踏进去拐上二楼。

303的小情侣吵架闹得凶,女的要跳楼,男的要撞墙,阿也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拦那个,嘴说干了也没劝住。

陈丘野果断报警,配合民警调节完住客的矛盾已是凌晨。

众人散去,游客入睡,小院格外安静。

陈丘野准备回房睡觉,见书房开着灯,敲敲门推开,迎面撞上黎暮可怜兮兮的目光,“哥,我睡不着。”

调节情绪和改善失眠都非易事,陈丘野早想到这点,向黎暮招招手:“过来。”

黎暮合上书,站到哥哥身边,“你有好办法?”

“去换双鞋。”陈丘野手指她脚上的拖鞋。

黎暮换上双运动鞋,随哥哥走出小院。

陈丘野带黎暮悠然缓慢地走进古城。

凌晨古城的灯还亮着,游客却没有刚入夜时那呜呜泱泱的拥挤,他们漫无目地散步,遇见还营业的店铺,黎暮走进去逛,陈丘野就等在一旁。

黎暮找到喜欢的饰品,试戴在手腕上,“哥,这个好看吗?”

陈丘野颔首,“好看。”

“这个呢?”她又拿起一条手链。

“也好看。”

“怎么问什么你都说好看。”黎暮左右手各拿一条手链,不满地嘟囔。

“就是好看啊,”陈丘野递过来个包装袋,“别选了,两条手链我都已经付过钱。”

“什么时候付的?”陈丘野在她身边没离开过,怎么去付的钱,黎暮困惑。

陈丘野朝收银台位置看眼,“我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加过好友,直接转账过去。”

黎暮一只手腕戴上两条手链,笑道:“谢谢哥。”

没目的随意闲逛,消耗体力又放松情绪。

黎暮为失眠忧愁的苦恼散了,回到家才重新想起,“哥,如果还睡不着怎么办?”

陈丘野:“进去等我。”

“你要陪我睡?”黎暮讲完便后悔,这句话太容易引人误会,意识到这点,她也不管陈丘野到底什么意思,扭头就跑,回到房间洗完澡,她换上睡衣,敲门声响起。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想到这些词黎暮脸热,毕竟不是亲兄妹,她迟疑着打开门,见哥哥自然坦荡,又跟着放松下来。

陈丘野塞过去个蘑摆件,也不解释原因,阔步往里走。

黎暮捧着一大两小三个红色带白点的蘑菇摆件,心花怒放,笑得像个孩子,“送我的?”

说来好笑。

她被陈景澄带去吃菌子中毒后莫名迷恋上蘑菇,买过许多书籍和摆件,成了独特的喜好,尤其喜欢毒蝇伞。

“路边看见随手买了。”陈丘野轻描淡写地说。

黎暮摆弄着小蘑菇说:“有个朋友曾和我说,他心上长出一朵不能见光的蘑菇,一旦见光就会快速枯萎死掉,连带整座山坍塌,只能常年生活在野草叶落下。”

陈丘野握着香薰蜡的手指一紧,骨节泛白,悄然转身背对黎暮,风轻云淡开口:“哪个朋友?”

“笔友。”黎暮躺到床上,扯过薄被盖上。

陈丘野点燃香薰蜡,若无其事说:“什么年代了还交笔友?”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黎暮笑,“还是我在云阳时候交的,好多年了。”

陈丘野没再接话。

“每次和他写信,我都会想起《从前慢》那首诗,哥,你听过没?”

“我粗人一个,上哪会去看诗?”陈丘野搬过把椅子坐在床边,他拿起黎暮放床头柜的书,翻到书签夹着的那页,缓缓读着:“太原耿氏,故大家,第宅宏阔,后零夷,楼舍连亘,半旷废之…….”[注1]

“哥,”黎暮歉意打断,“我不想听《青凤》”

陈丘野合上书,双臂环抱胸前,后仰靠着椅背,坐态随意,嗓音却低醇轻缓:“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注2]”

房间安静,香薰淡雅清幽,加之下午的艾灸,饭后的褪黑素,睡前的散步等多重作用下,黎暮听着哥哥的声音,逐渐眼皮沉重,但没有马上睡着,睡意迷蒙间她问:“你不是没听过这首诗吗?”

黎暮彻底睡着,没有意识后,耳边才传来陈丘野的回答,“是不看诗,但有个女孩曾在信上向我分享过喜欢的诗人,还讲了最喜欢的两首。”

男人低缓的嗓声再次环绕在静谧的房间,但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了一场,热势退尽,还我寂寞的健康…….[注3]”

黎暮这一觉睡到隔天上午10点,醒来很满足,吃过饭,她逼迫自己去街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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