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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寓言故事

小说:

致从前死去的她

作者:

糖葫芦雪兔

分类:

现代言情

霍春曾经在书上看见过一则寓言故事。

故事说,丈夫因为事情不顺,在电话里吼了妻子一顿,妻子非常不爽,便将怒气发泄在了写错作业的儿子身上,儿子的怒气无处发泄,只好踢了一脚蹲在旁边的小狗。

狗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到处乱叫,一口咬在了下班刚踏入家门的丈夫脚上。

这是一则很有趣的寓言故事,表面上,它是在劝人们收敛情绪,实际上,这则故事涉及到的是权力的隐形压迫和因果轮回。

但霍春看到这则寓言故事时太小了,她没想到,这其实是一则现实向寓言故事。

这则寓言故事在轮回了二十二年后,终于落在了她的头上。

霍春听着儿子断断续续的讲述,一直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她觉得自己灵魂早已出窍,只剩一具□□还在麻木地聆听着。

儿子哭诉哭得累了,扯住她的胳膊,一直重复地呢喃着,母亲你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对吧,你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霍春不知道。

林老师骗了她。

她的林老师把这段感情弃如敝履,在她生下孩子后就斩断了一切,甚至离开了孤儿院。

霍春继续留在孤儿院工作,没人问她消失的那六个月是去哪里了,也许也没人在乎。

她一直待到了十八岁,院长找到她,说可以让她留下来做手工课老师,她也可以选择走,一切看她。

霍春选择了留下来。

她不知道除了孤儿院,她还有哪里可以去。

她开始认真工作,照顾着比她小的孤儿院的妹妹们。

其中有几个妹妹她很喜欢,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几个妹妹们聪明伶俐,做事麻利勤快,也乖巧懂事,和她当年很像。

她很喜欢她们,会多教她们一些手工,也会在外出采购的时候自己掏钱给她们买糖吃。

有一个叫施宜的,她印象深刻,虽然施宜不怎么说话,但她的那双眼睛,透着股倔强的沉静,那双眼睛一看就是聪明人,霍春这么判断。

有一次,她在教小朋友做手工,因为另一位老师请假了,只有她一人,要带两个班,两个班将近八十人,挤在狭窄的教室里,闹哄哄的。

她一个头两个大,既要顾这又要忙那,按下葫芦浮起瓢,忙得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小朋友突然尿了裤子,在原地哇哇大哭,旁边的小朋友也被他带着哭了起来,霍春连忙过去把小朋友抱去隔壁换裤子。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有两个小朋友起了争执,另外一个怒气上头,拿着剪刀就要去捅另一个小朋友,周围的小朋友都吓傻了,唯独坐在旁边的施宜,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牢牢地握住了那把剪刀,一只手控制着那个拿着剪刀的小朋友,另一只手把另一个小朋友推远了。

霍春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这差点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急忙上前分开几个孩子,喊来保育室的老师帮忙,再去紧急查看施宜的手掌,发现施宜的手掌被剪刀划了个口子,正在淌血。

霍春吓得脸色发白,一迭声问她有没有事。

反而施宜非常淡然,她摇摇头,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血,甚至准备坐下来继续做手工。

旁边被吓呆的小孩似乎终于回过神了,看到施宜手上的血,吓得放声大哭,哭得涕泗横流。

他一哭,旁边的孩子也和传染了病毒似的,一个接一个哭了起来,比大合唱还整齐。

在一众呜呜的哭声中,坐在座位上做手工的施宜显得有些过于淡定,淡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霍春无奈,只好强拉着施宜到医务室,让医务室帮忙处理伤口。

霍春在旁边观察着施宜,发现即使在用碘酒消毒的时候,施宜也一声不吭,没有喊过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孩子,有些勇敢冷静过头了。

然而,霍春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正常的孩子会哭会闹,哭闹是孩子表达情绪,发泄情绪最基本的方式。

就像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的道理,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一个不哭不闹,乖巧懂事像人偶的孩子,要么极度迟钝,要么极度聪慧早熟。

然而不管是哪种,都是违反规律的。

树想要在秋天结出美妙的果,就要在春天长叶,夏天开花,秋天才能结果。

但如同在春天就提前开花,或提前催熟,那出的果只能是青涩且畸形的。

那之后,霍春有意无意地观察这个孩子。

然而施宜一切表现得特别正常,她身边总是围绕着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对她非常信任。

她们常在一起玩。施宜似乎是她们的领导人。

就在观察中,霍春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有些孩子经常被去院长办公室,而她路过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压抑的哭声。

有一次,她看见一个孩子进来,叫一个叫邓娇的孩子去办公室,邓教站了起来,畏畏缩缩,扭扭捏捏,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邓娇正低着头要过去的时候,施宜拉住了她。

“别去。”施宜的声音很平静,“你说你生病了。”

“可,可是……”

“你生病了。”施宜重复了一遍。

邓娇犹豫地看了眼门口,最终又坐回了施宜身边。

霍春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

有一天,她路过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瞥到了里面的场景。

院长正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坐着,教她读书,这本来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除了院长的手非常暧昧地放在女孩的腰间。

霍春如遭雷击。

她仿佛目睹到了世界上最肮脏,最下流的秘密。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她动弹不得。

她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一路失魂落魄,连孩子们叫她都没听见。

她以为自己要把这个秘密带至坟墓里了,直到一个叫杜语的新来的老师找到了她。

杜语老师和她说了很多,大意是要求她帮忙,央求她作证。

最后她意有所指地暗示霍春,她可能也受到了性侵。

霍春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回到了宿舍,掩面哭泣。

她没勇气,她不敢。

她一想到自己要站在那么多人面前,讲出这些话,控告曾经对她有恩的院长,她就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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