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要猝死了。
??
自从回到聚居地……好吧,大伙儿不让这么叫,非得说这儿是“林顿王国的首都”,还征集了好几个名字,发起了集体投票,最后高票选出了一个“伊斯塔里亚”,意为“知识之地”。
卡兰希尔对此的评价是:“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
虽然你也觉得很难绷,但关系到大伙儿的声誉,你勇敢地向卡兰希尔发起了反击:“您叫墨瑞芬威是因为太白了吗?”
……然后又被卡兰希尔追杀到躲进地窖不敢出来。
“我就应该让你烧死!再把你的账本烧光!”他被他疲惫的近卫架走时向你怒吼道。
他说的这事儿发生在你回来的一个月后。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结束了一天的农活、建筑指导、鞣皮监督、烧砖与造纸术研发、细化岩盐、食物发放、夜校旁听、账目盘点等一系列狗都不乐意干的工作之后,躺在你四面漏风的猪圈里,幻想着一日三餐分别吃肉夹馍、羊肉烩面、熏肉大饼进入了它们围着你跳舞的美梦时,突然房子就着火了。
你睡得迷迷糊糊只觉着热,随后才被呛醒;一睁眼就是一片红亮,你腾地坐了起来,迅速意识到火就是在门边着起来的,你已经无法通过门口离开火场了。
就在你捂住口鼻退到屋角,大脑高速运转并试图爬到房梁从上面漏风的地方逃走时,你和加尔文房间之间的那面墙咣的一下倒了,生起的风将火扑弱了一瞬,转而火势就更加凶猛起来;一个裹着湿布的人迅速找到你,把你夹在胳膊下面几步冲出了火场。
火很快就扩散到了加尔文房间那侧,整栋木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你只来得及庆幸了一下加尔文在外面狩猎没回来,就不由得嚎起来:“我的账啊!”
“嚎什么!我有备份!”夹着你的卡兰希尔把你头发上沾的火星扑灭,高喊着指挥近卫们,“不用救火了!把木屋周围的杂物都搬走!隔出防火带!”
就这样,你那完全可以作为开国第一屋而进博物馆的猪圈化为了灰烬。
你一边悲从中来地抽噎,一边听卡兰希尔训斥:“你手下只会叫唤添乱就算了,哪个精灵会睡得跟死猪一样,烧到屁股都不醒?!”
好吧,他刚救了你的生理性命和政治性命,别说骂你了,他趁你不在偷抄你的账本和户政资料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他以你无能力保全账目为理由试图把林顿的财政整个收到他自己手里就是大事了,还好你脸皮厚,顶着救命之恩也能跟他继续掰头。
加尔文回来一看自己房子没了,顿时怒不可遏,当即就向大伙儿发表了演说,一件一件地控诉假贝伦怎么对你和大金主梅斯罗斯不敬、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你,讲得大家恨不得现在就拎着斧子刀弓南下除伪王。
……没错,现在你和假贝伦都成功被对方安上了“伪王”称号,并得到了双方民众的热切支持。
你当然不能任由事态发酵,立刻又上台安抚大伙儿不要对所有林场来客都抱有敌意,他们中的许多人毕竟都是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来投靠的;但与此同时,大家也要提高警惕,无论在营地里还是在外面都不要轻易落单,一旦遇到奇怪的人或事,立刻上报给小队长。
梅格洛尔还亲自来了一趟,对火灾事故进行了调查,并断定这是一起针对你的刺杀事件;他随即就对所有居民的来历和亲缘关系进行了排查,从新近来投奔的人员中揪出了来自林场的刺杀者。
“吟游诗人的歌词真是给他脸了。”你喃喃道,“我也够宽宏大量、忍辱负重的。”
“最近北边有些情况,我一直腾不出手来。”梅格洛尔温和地说,“但既然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哪怕不能把冲突拿到台面上来,也必须针对这种情况有所行动了。”
??
于是在你那堆狗都不干的活里,加上了一个听梅格洛尔上奸细,不,密探以及近卫的培训课。
课间休息时间,你忍不住好奇地偷偷问梅格洛尔对马洛尔的审讯情况,梅格洛尔也没有藏私:“我努力劝说之后,他还是想起来了两个词的。一个大概是‘妻子’,另一个词倒是更清晰一些,但连Curvo也没有想到它的意思。”
“什么词?”你肯定也听不懂,但你就是想知道。
梅格洛尔无奈地看看你:“这个词念‘turin’。”
……是你想的那个Turin,还是巧合?
……
在第一批亚麻开始收获的时节,面对再次翻番、即将突破一千大关的人口,以及好几次花样尽出的袭扰,你成立了反特委员会,重点负责反刺杀、反恐怖袭击、反窃密等国家安全活动;同期治安委员会也成立了,主要负责伊斯塔里亚的社会秩序稳定、户籍档案管理以及消防等治安事务。
配套的第一部成文法《林顿法典》经过初创团队和市民代表的讨论与诺多顾问团的参谋,洋洋洒洒写了快十万个字母,被涂上油脂贴在广场中间新建的政务大厅外墙上,派人不厌其烦地对民众展开宣讲;虽然你还是觉得漏洞众多,但它已经初步包括了宪法刑法民法经济法甚至诉讼法,且薅来的纸张消耗殆尽,于是你只能遗憾地暂且定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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