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专门为东家准备的房间,里外两间,里间可供小憩,外间可查阅账目和待客。
温令仪请罗政落座,碧桃奉茶后退到一旁。
“你怎么如此窝囊?小时候那些本事和脾气都没了?”罗政没碰茶盏,先气吼吼的质问。
温令仪略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罗政叹了口气:“我只是为你着急,那晏怀卿是个什么东西?得到了就不珍惜,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温令仪脑海里在仔仔细细搜寻关于罗政的记忆,小时候那个穿着绫罗绸缎也像个小叫花子的淘气包,一晃十三年不见了,人虽然长大了,可这性子还是没多大变化。
沉默,让罗政有些不自在,端起茶盏品茶。
“罗二公子,多谢您抱打不平。”温令仪出声。
罗政端着茶盏的手一瞬僵住了,面露尴尬:“其实,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这份心思,我领情的。”温令仪说的十分诚恳。
罗政笑了。
眼里像是有揉碎的星辰,熠熠生辉。
温令仪垂眸避开,心里却有些酸涩,她很羡慕罗政,他虽然看似没什么长进,可越是长大的人就越明白,那份赤城是多么的难得。
而她,对罗政礼遇,并非记得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义,而是因为罗政的祖父罗无咎和罗家大公子罗岳。
说起来,当今皇上虽昏庸,但手底下的朝臣确实有厉害的,其中首屈一指的便是罗无咎,大夏尚书令,三朝元老,从科举状元到二品大员,毫无背景之下的能人!
罗岳才二十五岁已官居正三品的中书令,祖孙二人在朝堂上可谓最得皇上信任。
罗无咎只有一子,也就是罗政的父亲罗少商,据说打小只要读书就能昏死过去,被人耻笑多年,末了从商,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商贾。
温令仪太佩服罗无咎的智慧了,正是儿子罗少商的无能,扶起了孙子罗岳的仕途顺畅,并且能不动声色就让皇上信任这一家子。
眼前的罗政,或许也是罗无咎的智慧,放任他任性而为,只要不作奸犯科就行。
罗家的生存之道,值得温家学一学,只可惜温家是开国元勋,以前没有这个机会,至于以后,也说不准有没有机会。
“你有心事吗?”罗政试探着问,小心翼翼的。
温令仪摇头:“没有,罗二……”
“别叫,别叫。”罗政两手作揖:“你叫我罗政都行,别叫二公子。”
温令仪忍不住笑了,点头:“罗政,你来银楼可是要置办些物件儿?我让掌柜的带你去挑选如何?”
“送客就说送客,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罗政撇嘴儿,起身:“我没事,你也要没事,真遇到难处就来找我。”
温令仪起身送他:“好。”
得了温令仪的一个好字,罗政又露出了笑意,那笑容真如暖阳一般。
送客后,温令仪让碧桃把账房先生请过来,带着账目。
说起来自己是个糊涂人,拎不清,自打嫁到秦国公府后,外面的买卖就没过问一次,一个都不肯经营自己手里头买卖的人,怎么能不被欺负呢?何况自己还眼盲心瞎的把印信给了晏怀卿,这一年多来,银楼损失最大,晏怀卿来提过几次银子,都因为印信在手,自己被蒙在鼓里。
讲真,若不是重生归来,就算不蒙在鼓里,她也不会跟晏怀卿计较。
账房先生是陪嫁之一,是温家的家生子叫温忠,四十开外,身形消瘦,长衫浆洗的发白,抱着厚厚的账本过来,放在温令仪面前后,有些局促的立在一旁。
“忠叔,坐吧。”温令仪没碰账本,而是看着温忠。
温忠摇头:“小姐,老奴没能看顾好铺子,不配坐。”
温令仪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能怪你们,是我把印信给了他。”
温忠低着头:“小姐,嫁妆是您的底气,是老太爷和老爷给小姐的仰仗,更是留给小主子的依靠,老奴早就想要劝一劝小姐,可没机会。”
“忠叔,现在您不劝也没事,你家小姐有脑子了。”温令仪亲自给温忠斟茶:“忠叔用了这盏茶,原谅我不懂事。”
温忠吓得就要跪下:“可不敢,可不敢。”
温令仪伸出手扶住他:“那就坐下,咱们今儿不看账目,只算晏怀卿从银楼拿出去多少银子。”
“是!”温忠回答的都硬气了,小姐受的委屈太多了,京城风言风语传遍,他都快要气炸肺了,听小姐说这话,是要跟晏怀卿算账,自己求之不得啊。
单就算晏怀卿取走的银两,账目就清楚的很,前前后后一年多时间取走了三万三千二百两。
为了以防万一,温忠单独给晏怀卿立了一个账本,每次取走银子都有温令仪的印信和晏怀卿亲自签的名字。
吸血鬼啊。
温令仪把账目放在手边:“以后银楼里的银子,除非我亲自来,余下任何人来都不动一文钱。”
温忠点头:“是。”
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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