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流放后,在吊脚楼里卖茶食 兔子占魁

3. 极品盖浇饭

小说:

流放后,在吊脚楼里卖茶食

作者:

兔子占魁

分类:

穿越架空

噎了粽子,又被灌下整壶蜜糖饮子,戚丹芙终是扶着圆肚儿回了大厨房。

婆子们还在胡侃躲懒,她藏了枝新折的丹桂,避着人戴在元嫂子头上。

“小滑头,就会讨我欢喜!”

元嫂子抚着鬓边,摸出菱花铜镜,自陶好一阵儿,待日头确是不早了,才不舍地取下花枝,寻个细颈高瓶插起来。

一忙活,连着半个时辰不得闲,像戚丹芙这般的小娘子更被指使得团团转,还是元嫂子看不过眼,让她跟着做御黄王母饭。

这是唐朝最负盛名的烧尾宴①,就是升官宴的头牌主食,放现代就是极品蛋浇饭的存在。

用料从米就开始金贵,要新出的短圆梗黄米,粒不长过四分,色要如初熟杏子。

用存的腊月雪水泡三刻,颗颗黄米喝饱后,摊竹篾上阴半日,蒸后粒粒分明、不粘不坨,为正宗。

元嫂子挑鸡胸最里的一条柳肉,让她切成细丝,拌上三勒浆(柠檬汁)去腥膜,再投少许盐、胡椒末、一杯酪浆(清酸奶)。

酪腌上一盏茶时,领着她挑锅,底厚三寸的小银鍑受火匀,最得用。

涮锅,择三枚乌骨鸡卵,去白留黄,加半勺蜜调味,一滴郁金香汁调色,打散起绵密的细泡,扯过一旁偷嘴的尤大娘撇泡。

鸡脂油润锅,四成热下肉丝,以银筷子疾拨,肉色转白嫩后倒入蛋液,再顺同一方向急翻,每根鸡丝都裹上蛋液,凝成一层金衣,就得了御黄金丝。

浇头做好了,蒸米也大有学问。

蒸前要拌入少许酪浆和盐,饭底才能带有淡淡的乳香。置甑笼后,一炷香揭盖,用筷戳上七孔透气,倒入御黄金丝,焖半炷香就成了。

“元娘,春娘今晚不用膳了。”来人是春娘子的体己大丫鬟杏花,捡了两盘槐叶冷淘,转身就要走。

元嫂子丢了银筷,急急拦住:“好妹妹,灶上温了春娘最爱的御黄王母饭,好歹要上一碗啊!”

一旁片薄羊舌的戚丹芙,暗自赞同元嫂子的话,甑笼里一阵阵飘香,馋得她口舌生津。

“娘子怎会有胃口?”杏花嘴一撇,眸中竟包着泪,“娘子多好的技艺,就是时运不济!”

听她如此哭诉,大厨房的婆子颠勺都轻了几分。

唐天宝年间,教坊按乐种划分排名,列最前头、最得皇帝宠幸的是胡乐,也是春娘最擅长的,她是货真价实的“名属教坊第一部”。

然,连后入的崔三娘都许了人家,教坊的顶梁柱春娘子却仍叫好、叫座、不叫人。

“说不得大运在后头呢?”元嫂子边轻声哄,边朝她递眼色。

她心领神会地舀了碗饭,正往杏花挎着的食盒里装,就听元嫂子悄悄同她道:“今岁朝廷照例要派京中教坊,去洋州巡演,犒劳舟师和漕卒,坊主已争到批文,月末就去。宴上不乏贵人,让你家娘子沉住气!”

“谢娘子提点!”杏花顿时笑开了,兴冲冲出了门。

戚丹芙也悄悄记下关键字,一点点凑全脑海中的信息拼图。

“元娘子,岚娘晚膳不用了。”元嫂子话音方落,岚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桃花,嚷嚷着端走了三碟贵妃红酥酪。

“诶,你家娘子怎也不用了!”快步也未追上,元嫂子气呼呼转身,同芹娘子的大丫鬟梨花撞个正着,她也只装了一盘清蒸菰笋、一碟桂花甜藕。

“我家娘子……”

“不用说了,不嚼拉倒,谁还哄着用膳啊!真是平日惯得没边了!”元嫂子火气蹭地窜上来,吓得梨花头也不回地跑了。

原本乐得像偷油硕鼠的灶头娘子们,也乖乖缩起脖子,就怕引火烧身。

“这般多好食也不能倒了,我做主都嚼了!”

元嫂子一发话,娘子们都敞开肚皮吃,还各个捡了碗好菜回家,厨房里掐掉的老菜梆子就没人要了,戚丹芙指着看不清泥沙脏污的紫苋菜、灰灰菜装了半篓。

灶房角堆着用旧的陶罐,底部是半指厚的焦痂,她花一个铜板同元嫂子买了个,寻婆子们倒残羹冷炙的泔水桶,撇上头薄薄的一层油,盛了大半盅。

踩着夕阳,趁肉铺未罢市,她又花两个铜板买到了一斗碗乱炖熟肉。

唐朝禁止卖隔夜肉,收市前,店家们把剩肉剁碎,混着头、蹄、肝、肺四件,连血肠一齐煮熟卖,价比生肉少半,最是实惠。

用一半潲水油,炒时蔬一盆;另一半潲水油,焖一锅肉酱捞粟饭。夜间,戚家五口仍是吃得头也不抬。

用完膳后,戚老娘挺着肚儿,打了个酣嗝:“猪肉油水多,味也好!”

说完,便回屋歇息了。

半夜,每一间屋子,都响起了酣畅淋漓的拉肚声,五更方歇。

——

京兆尹府邸内,亦无人安眠。

“吵醒你了?”陆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身瞧着郎君睁开疲惫的眼,心头浮上酸涩。

圣上独宠杨妃,偏听偏信杨家人。年初,杨国忠盯上京兆尹的官职,陆正想尽法子与其周旋,如今已是捉襟见肘,想来礼部尚书要退亲也是得了风声。

“知瑛娘烦闷,我怎能入眠。”抚平妻子紧锁的眉,他愧疚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一家人怎说这般生分的话,是另有事扰我。”她踌躇片刻,将陆方盈的不对劲一一道来。

红烛燃至半夜,仍有夫妻两的低语声。

值夜的小丫鬟见主子夜话,自觉走远了些,坐在八角琉璃灯下,守着忽明忽暗的光,头似小鸡啄米。

她身后闪过一道黑影,西厢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

同一时刻,前院书房的灯倏然亮起,二郎陆怀瑾脚踏月牙凳,够着身子朝八宝阁顶上掏。

“二郎快下来,寻甚老奴帮你找啊!”张伯护着高凳,急得老脸通红。

陆怀瑾未回话,将柜顶的画轴一卷卷往怀里摞,一齐堆于四方书案上。

缓缓展开画轴,他忽而厉声呵退张伯后,拴上门。半展的画卷上是一年轻女子,样貌同他和五妹皆有相似之处,唯与大姐无半分相像。

握卷轴的手已攥得通红,指尖传来阵刺痛,他不信邪地将画卷一溜儿全展开。

须臾间,地上铺满了同一女子不同神态姿势的画像。

逐一仔细比对后,他跌坐在画堆中,脑海里浮现出丫鬟间的一段对话:“府中无人觉得……大娘子同夫人长得……”

“你来得晚,五娘子三岁时府中就有此传言,还是唯一服侍过老夫人的怀素姑姑出来主持公道,大娘子分明同早逝老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不是老夫人的画像都被继老夫人烧了,何至于让大娘子遭受此等非议!”

“怀素……姑姑。”陆怀瑾喃喃道,双眼通红似怒似恨,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水光。

他只以为这是大姐憎恶五妹的理由,竟未疑心话中的另一人,但祖母早逝,连阿耶都是怀素姑姑带大的,她怎会做出此等事来!

此时,沉睡的陆方盈满头大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