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镜滢叹了一声,“别提了。手没给我抄断。”
她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楚绾明听罢先是皱眉,最后不知是哪一句戳中了她的笑点,她别过脑袋,肩膀微微耸动。
林冠清道:“妹妹受委屈了。要说起来,此事我也有...”
他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嘶鸣,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束光球直冲九霄,紧接着伴随一声爆鸣,烟火绽开,流光自天边倾泻而下。
原本嘈杂的天水湖畔霎时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抬头,便见一女子身着明黄色的华服,雍容华贵,端坐在台上,“今岁良辰,华灯初上,值此元宵佳节,四海同庆。本宫深感欣喜,特主持此灯会,愿诸位同享欢愉。”
“谢娘娘恩泽,愿国运昌隆,娘娘万安!”
皇后招了招手,侍女上前。
皇后留意着台下动静,“怎么回事?今年点灯的人还没来吗?”
下一秒,一宫娥跑上前,在得到皇后许可后,她附身到皇后耳边,“娘娘,不好了。往年点灯的那名老太监路上崴了脚,怕是点不了了。”
皇后皱了皱眉,“替他的人如今在何处?”
“怕是还在路上。”
“这样不行,误了时辰,乃是大忌。看看在场有没有人能顶上。”
冯宣月离得近,听罢盈盈上前:“娘娘,若是要找人替,民女倒是有一人选。”
“谁?”
“定远侯府小姐。”
皇后看着冯宣月,眼底似有不赞同。冯宣月微微一笑,“娘娘听民女解释。年前定远侯班师回朝,外乱平定,本是大功一件,若是能让侯爷之女点着龙灯,可展示天家荣恩,此为其一。且阿滢妹妹自小练武,身手敏捷,可担此任。”
皇后垂着目光,似是在思考冯宣月的话。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点灯之事已不能再拖。她微微叹了口气,遣人去请千镜滢上来。
千镜滢得知皇后叫她,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去了。
皇后年近四十,一张脸却保养的极佳。那么华重的凤冠压在她头上,不显俗,只显庄重。举手投足不许不急,尽显气势。
千镜滢行礼,“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道:“本宫唤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
千镜滢第一反应不是好奇,而是警惕,她道:“娘娘请说。”
“定远侯爷此次立下赫赫战功,我大晟百姓能安居乐业,今日能安安稳稳的举办灯宴,离不开侯爷在外领兵作战。”
“娘娘言重了。”
皇后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接着道:“本宫有意,让你来点今年的龙灯,你可愿意?”
千镜滢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她垂下眸子,“承蒙娘娘信任民女,只是民女粗笨,恐难担此重任。”
“你!”皇后面色微变,杯盏被搁在桌上,发出撞击一声。
冯宣月笑着出声:“妹妹莫要谦虚,今日娘娘希望灯由你来点,也是天家对定远侯府的信任。还是说,妹妹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份信任?”
她话落,便觉对面一道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那眼神看得她脊背不由得有些发直。待反应过来,便只剩恼怒。
千镜滢已回过视线,“民女遵命。”
看这架势,皇后今日是铁了心要她点那龙灯。若是她再推辞,反而把皇后得罪透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如今这个情况,只能小心再小心。
楚绾明只见到千镜滢过去,却听不到她们在讨论什么。直到千镜滢回来,这一次她手里多了一物,那是一只燃着的火把。离得近了,便见桦木上暗纹缠护,瞧着眼熟。
她反应过来,先是一惊,“这不是点龙灯用的吗?”
“是母后的意思?”
千镜滢点点头。
楚绾明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让她万事小心。林冠清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目送她过去。
千镜滢走到湖边,场上所有视线跟着移了过来,聚焦在她身上。
千镜滢步子迈得稳,倒不见多少紧张。倒是后面有人忍不住咬耳朵,“瞧那草包上去,一会儿怕是得踩了裙子摔下水,那可好玩了。”
“摔下去事小,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上头要怪罪下来,才是真的大事。”
“还不是因为此次定远侯爷立了战功,不然这么重要的事,如何能落到她身上?”
她们说这话时,眼底却是止不住的嫉妒。
千镜滢离得远,自是不知道她们恶毒心思。直到又是一声爆鸣,烟火炸开。
莲花状的汀步通向湖心浮台,在踏上的一瞬间,千镜滢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晃,险些跌进水中,堪堪稳住身子。
她意识到不对。这汀步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奇滑无比。刚刚如果不是她下盘扎实,此刻已经被人从水里抓出来问责了。
她冷了神色。今日之事,是有人对她设局。但当务之急,是要把眼前这关过了。
刚才千镜滢那一晃,虽不明显,但已有人眼尖发现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稳啊。”这语调不见多少关心,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杨袖宁冷笑,“草包就是草包。”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怎么不动了?莫不是露怯了?”
冯宣月勾了勾唇,语气却是担忧,“妹妹怎么不走了?时间快到了,妹妹莫要耽搁。”
这一声过后,已有不少人出声催促,“是啊,快些。”
林冠清眼底忧色微散,看向那些人的眼神多了些许寒意,“诸位耐心等待便是。”
平清王再无实权,林冠清到底是世子。这话一出来,场上声音霎时小了许多。
楚绾明却要直白的多,只见她面色一寒,“催什么?不是还有时间?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们在这吵吵嚷嚷。”
此话一出,如同刚起的火苗被一桶水浇头泼灭,场上霎时没了声音。有人面色还有些发紫。
冯宣月笑容一僵,看向千镜滢的目光已不自觉被一抹怨毒取代。
千镜滢闭了闭眼,定住心绪。她看到了,脚下被铺了一层冰。冬日汀步沾水结冰,本是正常。可为何往年没事,偏偏今年到了她头上便有事?回想先前的事,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若是此刻折返,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甚至会误了时间,届时上面必会怪罪下来。可若是不折,她就只能把这暗亏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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