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将鼻尖埋入姜时愿的发间,来回磨蹭。一双手臂缠在她的腰上,握紧,再握紧,恨不得将阿愿似冷玉般的身。体紧贴于他的胸壁之上,融为一体,冰。火相融。
五脏惧焚。
长长月色,暧昧融融。
久得红烛泣血,灯盏上的蜡水凝结成块,燃尽红烛,室内只剩二人相。拥的身影。
阿愿埋在沈浔的怀中,脸色微红,手腕发酸,她记得,这已经过了很久,而沈浔身上的药性仍未消散。
正当姜时愿力竭之时,一切戛然而止。
变故瞬来,姜时愿有些茫然地盯着掌心发愣。
沈浔大口喘息,许久平复之后,才忽得反应过来,额间冷汗淌下,鼻眼酸涩。
还未等阿愿的错愕消化,他慌乱的、急促的,用木瓢舀来池水一遍又一遍阿愿净手,一遍又一遍搓、冲、洗,再反反复复擦干,哪怕阿愿已经说了很多遍“阿浔,可以了,够干净了。”,而沈浔依然置若罔闻,以往温和、自持、沉稳的沈浔眼下再找不出一丝影子。
他慢慢殷红了双眸,喃喃道:
“必须洗干净,阿愿,很脏...”
阿愿宽慰道:“没事的,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沈浔的眼神倏然发狠,“脏,还是脏,永远也洗不干净。”
“阿愿....我愧对于你...”,忽而他的眼神已经如困兽般软弱无助,阿愿摸着他的脸,轻声问出自己的疑问:“阿浔,你为什么要如此严苛地**自己,你已经很好了,除了兄长之外,世上再没有做到如你这般...”
沈浔的力道固执、蛮横,由不得阿愿拒绝。
她只能看着沈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看他眉间的紧锁愈发凝重。
沈浔的心仿佛有层层锁链束缚,她在外面,破不开,而沈浔在内,心甘情愿被困在此地。
哪怕他洗了再多遍,也不觉得干净。
自己的‘孽’还残存在阿愿的掌心之上,腌臜,浊臭,犹如他这个人般。
再一次凉水浇下,素手已经被淋得通红,阿愿再也忍不住了,捧起沈浔的脸,避着他慌乱的眼神与自己视线相缝,她不知为何往日桀骜、风流写意的沈浔,此刻如此无助、慌乱、疯狂,露出里头的怯懦。
“阿浔,很干净了....真的很干净了..”姜时愿说道,她回握住沈浔的手,她只能示弱,另寻其他借口堵住沈浔的偏执:“你若再洗,怕是我的手都要生纹干裂了...”
“停下来,好吗?”阿愿的眸光盈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看着沈浔眉眼微抬。
她想,即便是仍有残留,她也不会嫌弃。
沈浔的眼神迷离起来,须臾之
后,轻笑一声,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捏起自己的衣袍轻轻帮阿愿擦干掌心上的水渍,精细到每一个指尖,虔诚地犹如一个信徒再擦玉雕,眼里满是敬意。
可就是如此一个充满信仰之人,却破了该有的界限。
从今以后,他该如何安分守己地当一个还恩的人,他现在的心不净,对待阿愿已经全然不是三次救命之恩,恩情之外有爱,也有更不该有的欲。念。
沈浔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总有一天,他会尝到由自己的罪孽而产生的因果。
沈浔的眼里的温色淡淡冷了下来。
他抱着阿愿,如此用力,却已经不知道自己所求应该是什么。
他在祈求阿愿也能回答的他的心意吗?
他想,在他看到盛怀安时多少次心中腾出杀意,不止是因此他痛恨盛怀安辜负阿愿,更多的是自己心中的‘妒’,他妒这世界任何一个男子拥有过阿愿的真心。
他显然已经不能阿愿让给任何人,不然他会疯。
可他,私自动心,已是罪孽深重。
他又怎么让阿愿爱上一个如此丑陋不堪的自己。
沈浔不能,更是不敢。
他被竖立在两难的境地之中,退无可退,进也寸步难进。
...
沈浔餍足地闭上双眸,青筋暴起,深深喘息,他忽然眯起双眸盯着阿愿娇艳的双唇,吻了下去,气息缠绵交织。
他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破戒。
夜风絮絮,轻帐慢吹,欢愉此夜。
雪色融融,两人相依...
头顶满天繁星划过,晨光交替而过,再到日上三竿,最强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在阿愿的眼睛上,她才难受地
睁了睁眼睛,又侧头避去这刺人的光线,就在此时,一手阴翳遮下,挡在她的眼前。
随之而来的是,是沈浔温润的话声:“时辰,阿愿可以再睡一会儿。
姜时愿忽得起身,下意识用手才撑着软塌,可惜昨夜的酸涩积累,原连这一丝也使唤不出,阿愿差点跌下,好在沈浔搂过她的腰,带近自己。
许是阳光直照,玉色的脸庞慢慢泛起酡红。
昨夜的狼狈的沈浔完全不见踪迹,眼下的他衣着完好,墨发齐束,俨然朗月清风般的姿态,可沈浔越是镇静自若、越是端庄儒雅,阿愿就越是能想起来昨夜的那般陌生的沈浔。
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度躺回床榻上,侧身向内,悄悄拉高靛青色的锦衾盖过自己的眉眼,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等等。姜时愿忽然喊住沈浔,沈浔止住脚步,听着阿愿继续说道:“你....好多了吗?
沈浔
笑了笑:“已然无碍。”
“那就好..”阿愿的朱唇微启,又羞赧地问道:“那盘...桂花糕你..”
“早已扔了。”
“那你可有查到这个桂花糕是谁的主意?”
“查到了,是独孤忆柳,阿愿想要如何处置?”沈浔又道,“你若不方便出面,此事就全权交给我,可好?我定不会放过独孤忆柳。”
阿愿蒙在被窝中沉思一会儿,此事虽然她难以出面,但也不敢轻易交给沈浔,他怕沈浔的手段太重,牵扯出独孤氏一族,到时候引火烧身就不好了。再说,阿愿也能稍微能理解独孤忆柳,她的执念莫过于‘盛怀安’,情字一事,过痴则默,她显然因堕入情爱一事失去了自我。
可恨,又可怜。
阿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处置。”
沈浔低沉应道,又垂下眼眸,“阿愿,昨夜之事是我不察,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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