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走,先前家里存着的粮食也就没了必要,临近傍晚,王靖又去河边抓了几条鱼,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丰盛程度堪比过年。
曲柔儿正欲去叫从玉两人来用饭时,便听得院外响起一片嘈杂之声,她同王靖诧异的对视一眼,齐齐走出屋子,便见院门口围着一群村里的婶子孩子,甚至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佗伯也颤颤巍巍的下了床,立在了他们院门前,两人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前去。
……
“靖哥儿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些普通农户家,下午那事真是给大伙们吓的够呛,看,就是这样的怕,你大叔大伯还有大婶,也是一个两个扛着锄头追上去救你……”
王靖垂着头应是,目光落在几位婶子手里提着的野菜上,他笑了声,“自我王靖来这村里起,就多得各位照拂,看到大伙都来搭救我,我王靖真是感激不尽,来看望我们两口已经是很感谢了,怎么还能让几位嫂子提东西来……”
像是终于说到了点子上,站在最前头的几位婶子互相对视了眼,将压在喉咙口的话说了出来,“我们几个是来给小靖哥践行的。”
“践行……?”王靖有些疑惑,他才刚求那位大侠帮他,他们怎么就知道他王靖要走了?
佗伯被人左右搀扶着,身子颤抖的像风吹动的瘦弱竹竿似的,他上前,粗粝的嗓音透着强硬,“自然是给你践行的,你要走了,你惹了那群人,还要留在我们村里做什么?!莫连累了村里小辈!”
王靖一愣。
老人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字,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又补上了未说完的话,“况且……你本来就是外乡人!”
王靖:“……”
被母亲牵着手的小孩子探着脑袋耸耸鼻子,“靖叔,你家里是不是做了好吃的啊,我们来你家做客,可以到你们家吃饭吗?”
童真的嗓音让王靖不知该如何拒绝,况且真如他们所说,他明日离村,那他们确实是来践行的。
既然是践行的,那自然就要由他这个东家请客了。
王靖把院门又打开了些,将堵在外面的人迎进了门,“婶子们都进来说吧,来的正好,今日做的菜也多。”
“嗐,那哪能全让你一个人掏腰包呢。”几困草绳绑着的野菜被摞在王靖手中,王靖回头看看曲柔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子爱玩闹,几声欢呼过后便朝正屋堂里奔去,曲柔儿抿着唇,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柔儿……”
曲柔儿转过身,“我去喊大侠和温姑娘出来吃饭。”
王靖家的院子不大,就两间能住得下人的屋子就在院子里一目了然,王靖抱着野菜,眼见着曲柔儿敲了柴房的门。
“大侠,温夫人,可以用饭了……”
柴房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上,无人应声。
几息迟疑,曲柔儿试探着推了推门,木门被推开。
里头早就没了人。
曲柔儿有些慌张的回头看着王靖。
“这……”
*
温从玉跟在谢容衡身后,而自己身后逐渐甩远的小院里还能听见隐约传来的小孩嬉闹声。
她有些不满道:“你到底想干嘛啊,你不饿吗?”
“饿啊。”谢容衡顿了顿,一脸理直气壮道,“所以带你出来继续下午没做完的事。”
下午没做完的事……?
温从玉:“……”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画面一转。
温从玉盯着手里某人递过来的细长竹竿,一脸生无可恋。
真是给他一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周扒皮转世来的吧?
只见谢容衡姿态闲适的坐回下午坐过的大石头上,抬了抬下巴,“继续吧,你抓鱼,我来烤,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是的,这路上虽然温从玉自认为自己照顾他多一些,但细说起大小事务时,两人的确是分工着做的。
温从玉咬了咬唇上的肉,一瞬间觉得谢容衡姣好的面容都有些面目可憎起来。
明明小时候长的那么软萌,像个小糯米团子似的,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长成了个这么喜欢折磨人的性子来。
温从玉攥着竹竿,将水面当作成谢容衡,狠狠的划拉几下。
“喂,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在人家里吃饭啊,这鱼有什么好吃的,真是的……”
“呵,你还挺挑嘴,你对谁都这么没防备吗?”谢容衡冷不丁开口。
温从玉一怔,停下动作转头看他。
“斗虎帮的人不可能没有依据无缘无故杀他,王靖废话说了一箩筐,他还是说不出那群人为什么要追他。”
谢容衡站了起来,朝温从玉靠近几步,笑的嘲弄,忽然眼神有些阴森森的盯着温从玉,缓声问道,“你该不会因为王靖说的几句好话,就相信他了吧?”
温从玉瘪嘴,明明是曲柔儿说的好话更有用吧?温从玉对上谢容衡隐含躁意的眸子,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曾负责给关在柴房的小谢容衡送饭的岫玉来。
她还记得,在柴房中,岫玉也曾给小谢容衡递过葱油饼,就算是饼,也是那几天他唯一能吃到的有滋味的东西,温从玉当时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就接了,那当时小谢容衡接了吗?
温从玉忽然心上一震,当时穆兰似乎就算因为她手里的半块葱油饼对岫玉发火的,如果她当时不接,岫玉是不是就不会被罚,也就不会在穆兰威逼利诱的驱使下假意带小谢容衡离府暗害他?
可从那天晚上桥上出现的人贩子和小说中提过的小谢容衡失踪的时间来看,小谢容衡的确很有可能就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
所以……温从玉抬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容衡的神色,大胆猜测,所以那天,谢容衡也接受了岫玉的好意,晚上被岫玉带了出去,但小谢容衡或许察觉的比她早,又或是其他的原因,导致谢容衡恰巧和逃亡的人贩子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是经过这件事,才变得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善意吗?
察觉到面前人在神游天外,谢容衡不悦皱起了眉头,“我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温从玉猛然回过神,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嗯嗯,我忽然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那个王靖要是真是斗虎帮的人……听说斗虎帮里的人十分穷凶极恶,方才你在他面前展露出了那样的本领,难保他不会觉得我们和斗虎帮是一伙的,说不准会在饭里给我们下毒呢。”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幸好你谨慎,谨慎些总不会出错的。”
可谢容衡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一双狐狸似的漂亮眼眸微微眯起,眼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可我看你方才一直盯着我,明显是在想别的事。”
谢容衡脑子聪明,一双眼睛跟开了挂似的,有时候不说点真话是很容易影响攻略进度的,温从玉默了默,决定实话实说,“其实吧,我刚刚是在想你。”
谢容衡一顿,似乎万万没想到温从玉的回答是这个,原本眯起的眸子也因某一瞬间的诧异的轻微的睁大了些,“想我?”
“对啊……”温从玉语气里带着心疼,“谢容衡,你是不是被人骗过啊,所以才这么有经验,我刚刚是忽然想到,听说你小时候走丢过一段时间……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谢容衡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没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快到温从玉说话的嘴都没来得及闭上。
“啊?”
谢容衡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果决,“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傻的可怜。”
他转身朝另一边走去,头也不回,“我去那边看看,你好好抓你的鱼。”
温从玉闭上张着的嘴,望着他的背影,日已至黄昏,暖融的橙色光影打在青年肩头,她却隐约察觉到一丝别的意味,倒有点像被拆穿的窘迫。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啊,温从玉轻轻扯了扯嘴角。
…………
半个时辰后,温从玉捞起放在水下的水竹笼,看着里面不多不少两条比巴掌大的小鱼,满意的点点头。
技术不够,智商来凑,徒手抓鱼这种技能她是学不会了,幸好一些简易的捕鱼机关还是够用的。
再多的她也抓不到了,暂且这样凑合着糊弄那位祖宗吧,他不吃别人家的东西就让他饿着去,反正晚上她要是实在饿了,就去找柔儿姑娘要吃的,毕竟现在王靖被斗虎帮划在黑名单上,他们全指望着谢容衡保护他们呢,怎么可能对自己动手?
温从玉找了块锋利的石头,蹲在小溪边就着溪里的水将两条的鱼的内脏掏洗干净,分别用细长的竹竿串了起来,抬头一看,谢容衡还没回来。
“去哪了?”温从玉嘟囔一声,举着竹竿朝谢容衡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一只扭断脖子的肥胖大野鸡用几片大叶朴包好恭敬的放在谢容衡脚边。
“少主,您要的野鸡我们给你找回来了。”
谢容衡面前恭敬的半跪着三个人,往那三个人脸上一瞧,分明就是方才追杀王靖的斗虎帮中人。
三人身上早没刚才那股嚣张劲,各个低垂着头颅,神色恭敬,像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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