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裴玠不置可否,找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下看商云踱折腾。
收殓完山洞里的尸体,商云踱又继续往出口的方向收。
忙忙叨叨的,但看得出来他其实不会做这种事。
这种环境正确的做法应当是将尸骨烧了,即便想把尸体入土埋葬至少也该找个好挖的地方,山洞中不合适,先把被堵的洞口弄开再搬不迟。
而商云踱完全是像他说的那样,“总不能就那么扔着不管”,因为看不过去,所以收拾了,但该怎么安葬,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看他忙来忙去,裴玠起初还以为他是想翻储物袋,但扫过那些尸首,储物袋都好好在身上挂着,商云踱没拿储物袋,倒是把不少人的袍子脱下来盖在了那些不完整的尸首上了。
人都死了,他这么做也不知是想让谁安心。
过了好一会儿,商云踱又一脸惨白地蹭了一身黑灰回来了,裴玠以为他终于想起来门还堵着,不想商云踱扭扭捏捏问:“前辈,那个,金鳞兽那边那几个人……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裴玠:“你倒是好心,还惦记着给仇人收尸。”
商云踱愣了下,不,他也没那么好心,他想收的其实是张鱼和另外那几人。
他在通道看到了张雁的尸体,都烧黑了,那么惨……他想把张鱼的头颅和她那件法器跟张雁一起埋了。
出来时他们还没被吃完,可自己去金鳞兽嘴边夺食,他也不太敢。
至于牛成典他们……
“算了,他们死都死了,两清了,尘归尘土归土吧。”要是这会儿过去他们还没被吃掉,收殓一下也不是不行。
“……”裴玠看了他一眼,闭目打坐,“那你去吧。”
商云踱:“我一个人啊?”
裴玠:“还想让我帮你搬?”
商云踱:“不用不用,我搬,你……你陪我一起吧?”
金鳞兽那么大,他害怕。
裴玠:“怕就别去。”
商云踱:“……”
他站在原地无助极了,想了想又道:“前辈,山洞出口堵了。”
裴玠:“嗯,你去把石头搬开。”
商云踱:“我?”
裴玠:“难不成是我?”
商云踱:“不……不是……”
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死心,问道:“您不能刷刷两剑把石头劈碎吗?”
裴玠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只有炼气三层。”
商云踱:“……”
不想干就不想干,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继续炼气三层呢?
腹诽完,商云踱也不敢真叫他一起,万一他一个不开心又想杀人了呢?
算了,反正靠自己也能弄开,早点儿出去,好找个地方把这些尸体都埋了,一直这么放着不行,山洞里再凉爽也不是冰柜,他自己身上都有味儿了,用了清洁术也清不干净。
商云踱一步三挪地一个人往洞口去炸石头,快要看不见裴玠时,又走回来和他商量:“前辈,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自己搬!”
裴玠:“为什么?”
商云踱:“我……害怕。”
裴玠:“洞口尸体比这里还多?”
商云踱:“不是……那边……有两个人是我杀的。”
“……”裴玠很不理解,“你没杀过人吗?”
商云踱嗫嚅:“杀了……”
他都说了那两个人是他杀的。
裴玠看稀奇似的盯着他,“你师父是谁?”
“啊?”
“你是怎么练到现在的修为的?”
“……”
商云踱破罐子破摔,反正裴玠现在也不可能跑去太元宗调查他,大声道:“我害怕。”
裴玠:“……”
刚刚要不是知道裴玠也在,还有个活人作伴,他一个人面对着一山洞尸体真要吓哭了。
商云踱是真不想一个人过去,放软了语气恳求道:“那边通风好,比这边舒服多了,真的,前辈,一起去吧!”
裴玠思量一番,还是跟他去了。
商云踱投桃报李,挑了个干净位置,从储物袋里找了衣服给裴玠铺上,让他坐在衣服上打坐。
洞口几人的尸体也被他搬远了,搬到两颗莹光珠一起照都看不见的地方,商云踱开始用控火术炸石头,炸了半天,他都能连着往外扔两个火球了。
商云踱喘着气,吞了颗补气丹,裴玠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打坐,只闲散地坐着,满眼嫌弃地看他累得像只狗似的喘气。
“谁教你这么运气的?”
“……”
“你练的什么功法?”
“……控火术。”
“练成这样?”
“……”
这眼神,莫名像他亲姐商云岫教他做题。
“火属性天灵根,纯阳体质。”裴玠着重往他头上扫了一眼,“看上去也不像个实心的傻子。”
“……”
更像了!
商云踱从小饱受这种眼神洗礼,能屈能伸,能装瞎识时务。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个大苹果,试图打断毒舌施法:“前辈,吃个果子休息一下吧。”——赶紧把嘴堵上吧。
裴玠重重叹气,连这口气叹的都和他家学霸有三分相似,“吃这些对你修行无益。”
商云踱也叹气,腹诽不吃拉倒,他自己吃。
裴玠站起来,眼神中带着凌厉,商云踱感到危险下意识就往后躲,“前辈?”
裴玠已经出剑,一剑挑飞了他的苹果,朝着他的要害攻击,商云踱也连忙拔出剑,可根本来不及招架,手腕一痛剑被挑飞,剑花扫过,他身上的袍子落了。
商云踱:???
懵逼中他里面的衣服也被划出几个大窟窿,露出贴身的护甲,裴玠的剑朝着护甲连接处攻来。
商云踱都懵了,又惊又怒,这件护甲是他以后生活的最大依仗!
他也动了真格,控火术、御剑术、吟风剑诀加体术和学过的太极、格斗,会的全用了出来,偏偏裴玠只用剑招就能化解,最重的攻击都能轻巧躲开,交手间他能感觉到裴玠真的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可他就是跟不上,怎么都打不中对方,贴近了不是被轻松弹开,就是被剑背打在身上,而对方每次弹的都是他关窍要害,剑也次次能落到想要到的地方。
若不是裴玠没想杀他,商云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
从小到大,他打架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砰。
商云踱的护甲被挑断了最后一根系绳,掉了,落到地上还碎得稀里哗啦。
裴玠一侧头,躲开了从背后攻来的剑,飞剑擦着商云踱的脑袋插进石壁中,震颤嗡鸣。
裴玠又在他腰上挑了下,腰带和玉佩也掉了。
商云踱又羞又怒,连忙扯住裤子,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是纯阳之体。”裴玠盯着他没了法器遮掩的身体,一抬手,又将他头上束发的镶玉带子挑断了,嫌弃中终于露出一点儿满意,又带着几分遗憾,“……纯阳之体。”
商云踱:“???”
有病吧?!
不是,这也不对吧?纯阳之体是什么大白菜吗?
萧池都不是,他能是?
书里根本没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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