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到天香阁时,他刚回京的皇弟正坐在一楼饮酒,有些奇怪,这便是他口中的急事。
但他也并未多在意,带着面纱,这小子也认不出来,自然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刘瑜从他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瞧了一眼,竟看见皇弟眼眶通红,还不停往杯中倒酒,嘴里嘟囔着:“柔姐姐,不要抛弃我。”
眼见要醉倒在地,刘瑜招呼小二,又给皇弟开了间客房,安置好,才离去。
这个老十,真是江湖作风孩子脾气,若是早几年回来,定会被其他皇子抓住错处,随意打杀了。
刘瑜抬手敲了三下门,然后才推门进去。
李瑶左手拿着书,右手执笔写着什么。
刘瑜过去时,发现她在画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看不懂也并没有打扰,等李瑶画完,才问:“阿姊,这是何物?”
“这是农田灌溉的水车,我改进了这一块儿的构造,可以提高灌溉的效率。”
“这一张呢?”刘瑜又指向放在桌上的另外一张。
“这是我画的定州上游的地形图,如今阿挽和万贯兄在定州挖沟建渠,拓宽河道,我在想河道怎么挖,往那个州县延伸,更利于经济,又不能影响上游的水土。”李瑶皱着眉头沉思,她在工部任职,但这个工部除了她,就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在关注民生问题,其他人皆在研究宫殿、宗庙、陵墓等大型皇家建筑的修建与完善。
工部员外郎的图纸拿上去,根本传到工部尚书眼前,就连她都是偶然看见的。
这朝廷上下,皆是为皇帝做官,心中并无百姓。
李瑶越发坚定了自己要推翻政权,取而代之的决心。
至少不能让那些少数为国为民的官员寒心。
“阿姊,这些不是早前便定好的么?挽姐姐都和赵万贯带着图纸去定州了。”
“那是权宜之计,我们无钱无人,无法兴修大型水利工程,不然定劳命伤财。但定州包括周边州县,怎能就这么年复一年地盼着上天降雨赏饭吃,有雨则民生安,无雨则荒年灾民现。我想彻底改变这些,但我还未想通,如何才能更省时省力更快地建造可福延千年的工程。”李瑶目光坚定,“我需要更多这方面的人才,待大事得成,要改变人才的遴选方式和培育方式。”
“士农工商,水利民生,各行各业都需要特定的人才。”
刘瑜有些听不懂,但李瑶的话,他都记在心里并积极推行。
“哦,对了,这是挽姐姐送到京城的信。”刘瑜把未拆封的信递到李瑶手中。
李瑶接过,让刘瑜坐下来一起看。
刘瑜拖着椅子紧挨着李瑶坐下,李瑶则把信朝刘瑜的方向移了一些,两人一同看了起来。
蒋挽在信中写赈灾顺利,她们在米中掺了少量黄沙来鉴别真正处于饥饿之中的灾民,然后征召愿意挖沟建渠的壮士,每餐多一个馒头和小菜一份,不限男女。
定州百姓欣然前往,积极报名,其中不乏女子,她们同男子一样挖沙子建沟渠,从不喊累,皆是为了家中孩儿能多一口饭吃。
也有不少混在其中,不干事的,被赵万贯抓到,便送回家。有一男子因未占到便宜,纠结一众游手好闲之人,引发暴乱。
蒋挽当时在上游考察地形,是赵万贯处理的,他先是把这些闹事的人收押,关几日放出去。但他们却仗着赵万贯心软,竟纠集民众,说大牢里能吃饱,还不用干活,撺掇大家一起闹事。
蒋挽得知时,连夜往回赶,夜间抵达时,赵万贯已经全部解决,功成后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愿见人。
听侍卫说,赵大人亲手斩杀了为首的几个闹事男子,其余起哄的灾民便怕了,乖乖拿起锄头回去接着干。
男子的血溅了赵大人一身,他沉着脸从容不迫的模样震住了所有人,然后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
蒋挽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你好好跟着赵大人,本官回去继续考察了。”
看到这,李瑶放心了不少,万贯兄经此一趟,成长了很多。
刘瑜比她看得快,一目十行已经看完,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转头盯着李瑶认真读信的侧脸看。
李瑶看完,转头正好撞进一双盛满她的眼睛,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阿瑜,看我做甚?”
“阿姊的眉眼很美,阿瑜怎么都看不够。”
李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想起话本里的情节,鬼使神差问出了声:“阿瑜可是喜欢,阿姊给你画可好?”
“给我?”描眉画眼是夫妻间最为亲密的事,他怔愣地看着李瑶,一时高兴地不知如何回应。
李瑶似乎也觉着有些不妥,她又赶忙解释:“若是不愿便算了,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别放在心上。”
“愿意,我想阿姊给我画。”眼见李瑶退缩,刘瑜急切地把杯中茶水倒在手上,抹掉眉上青黛,眼巴巴地盯着李瑶。
李瑶被刘瑜干脆利落的动作惊到,干巴巴开口:“可是我此刻没有器物给你描眉啊!”
“无事,阿瑜派人去买。”
螺子黛买来后,刘瑜闭上眼,满脸期待地乖巧仰头,等着李瑶为他描眉。
李瑶右手持着黛笔,轻轻地在刘瑜脸上落下,她看着刘瑜一张芙蓉面因她变得愈发美丽,心中一阵满足。
刘瑜的脸红了,李瑶的脸也红透。
等脸上再无动作时,刘瑜睁眼,李瑶的脸却在视野里陡然放大,湿润温热从眉间传来。
两人皆是一愣,很快便当作无事发生,坐在椅子上。
李瑶装作很忙的样子看信,刘瑜则拿着李瑶画的图纸,不懂装懂地看。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没忍住,对视了一眼,李瑶不解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拧巴,就算她真是磨镜,就算她真喜欢刘瑜,那又有什么啊。
大大方方地表白,刘瑜喜欢她,便假戏真做,不喜欢她便还是当假夫妻。
刘瑜则以为,这还是姐姐对妹妹的疼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罢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李瑶心里除了李瑛最爱的女子,以及目前最爱的男子。具体是什么感情又有什么所谓。
虽是这样开导自己,刘瑜还是心里闷闷地。
他只恨自己胆小,不敢告诉阿姊自己真实身份,瞒着瞒着便谎言越说越多,真相再难开口。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骗子呢?
“阿瑜,我刚刚是……”
“阿姊,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阿姊亲妹妹额头再正常不过了。”刘瑜低声解释,他自以为通透,却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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