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浸水的青石板路,依旧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孟南枝听着这声响,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想了想,她再次询问坐在车前的观棋,“父亲真的回府了?”
观棋回道:“是的夫人,孟相看完您的信,等忙完公事,便先回府了,让我来唤你回去。”
然而等他们到了孟府,大门却紧紧关闭。
直到观棋敲门,门房再三确认,才开了门。
孟南枝心中一突,府内这是出事了。
父亲不爱铺张,胡姨娘又为人本分。
除了孟南枝和离后带回来的丫鬟,孟府的奴仆和丫鬟其实并不多。
平日里就不喧闹的孟府,此刻更是静得连掉根针都听见。
孟南枝越往正厅走,内心越紧张。
胡姨娘没出来迎她,刘嬷嬷也没出来迎她。
月芹、月满,更是没有动静。
府内的丫鬟奴仆好像都死寂了一般。
孟府正厅的门第一次紧闭,守门的,是跟随父亲几十年的福伯。
见到孟南枝,福伯躬了躬身子,“小姐。”
孟南枝对他微微颔首,在门口站定片刻,深呼吸后,才抬手轻轻推开厅门。
正厅内,父亲孟正德身着常服,满脸怒气地正坐主位。
胡姨娘双目通红,满脸死寂地在侧位上坐着。
地上还有一个裹着被褥,被五花大绑,堵了嘴的赵佩兰。
孟南枝见状,莫名地松口气。
不管发生何事,只要父亲和胡姨娘都还好好地活着。
都不是最坏的境界。
转过身,又轻轻合上门后,孟南枝才快步走到父亲身前,轻声唤道:“爹。”
见到女儿回来,孟正德神色缓了缓,“坐。”
一向对她倍加关注的胡姨娘,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她。
孟南枝眉峰微蹙,在父亲身侧的另一方主位坐下。
见她坐定,一向不曾主动开口的胡姨娘竟然率先说道:“既然枝枝也回来了,老爷便当着枝枝的面,给妾身一纸放妾书吧。”
孟南枝惊得站了起来,“姨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深爱父亲一辈子的胡姨娘主动去要放妾书。
而父亲孟正德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面色威严地反问道:“你确定吗?”
“爹!”孟南枝扭头看向父亲。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此,只会把一个想要离开的女人逼得更远。
胡姨娘年岁都那么大了,相扶相持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孟正德和胡姨娘都没看她,也没回应她。
反倒是地上被堵了嘴的赵佩兰,嘴里呜呜呜地发出不明声。
孟南枝一恼,走下去撕掉她嘴里的布条,语气冰冷道:“你说,做了什么?”
赵佩兰身上被被褥包裹得格外严实,看不出里面穿的什么。
但她梳的是最时兴的妇人髻,插了金簪,面上还描了淡妆。
只是眼下发髻凌乱,金簪歪斜,连妆都花了不少。
被取下口中布条的赵佩兰大喘一口气,干咳了两声,才哭诉道:“这件事跟姨母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是胡家想要高攀了孟家。”
孟正德不为所动。
胡姨娘也面无表情。
孟南枝只得再次皱眉道:“好好说,说清楚,从头说。”
赵佩兰抽了两下鼻子,才按照孟南枝的意思,慢慢说道:“四日前,我收到舅父的来信,说有事急需我回胡家。”
“我回到胡家后,从舅父口中得知姨父被圣上封为右相,孟家再成京中权贵。”
“我命不好,人人都说我克父克母,还克夫。是胡家把我养大的,还常常救济我的两个孩子。”
说到此处,赵佩兰脸上多了丝苦笑,“我现在是个寡妇,夫家对我不喜,两个孩子慢慢长大也有点怯我,怕我克了他们,我其实活着挺没意思的。”
“所以舅父寻我,让我为了胡家,为了姨母,做出如今这件有违道德之事时,我只纠结了半晌便同意了。”
赵佩兰说得很隐晦,但孟南枝听懂了。
她面色漆黑,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就砸在了她脸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害了我姨娘!”
茶盏落在赵佩兰的额头,直接青紫一片。
她不在乎地揉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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