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半拽半哄地把夏漾拉出电梯,听见她低声抱怨:“我第一次见沈教练,空手来像话吗?”
“不用,沈教练又不是外人。”林煦笑着按下门铃。
沈馨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西瓜开门,看到门外并肩而立的身影,眼皮子一挑忙侧身:“快进来快进来!”又回头冲屋里喊,“爸,林煦和夏漾来了。”
落地窗边,戴着黑框眼镜的沈教练合上书页,轮椅扶手早就被磨得褪了色。他笑着摘下眼镜,皱纹里满是和蔼,“哎呦,小林子总算舍得把人领回来了,”茶几上的龙井冒着热气,甜丝丝枣香味儿混着茶香,夏漾刚想打招呼,就被老爷子一句话怼得愣神,“我说你们俩,啥时候给我添个徒孙啊?”
夏漾猛地扭头看林煦,后者则咳得惊天动地,转身就往厨房钻,冰箱门“咣当”一声撞得老响。沈馨递过西瓜:“爸,您吃您的瓜,人家小两口的事儿您少操心。”
老爷子举着茶杯还想开口,林煦已经麻溜地握住轮椅把手,“教练,上回比赛的视频我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想跟您商量一下战术......”话音未落就把人推进屋,门“嘭”地一声地关上,阻断所有声音。
沈馨歪在沙发上啃西瓜,突然冲夏漾伸手:“夏漾!上次你来看比赛的时候就想找你聊了,今天正式认识一下,WOLF俱乐部教练沈馨。”
夏漾静静看她伸过来的手,没有动作:“我知道你,那年明寿街着火,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你在照顾他。”
“你在?”沈馨的手悬在半空晃了晃,突然瞪大眼睛:“合着你们俩分开这些年,不会是因为我吧?”
夏漾侧头看向窗台上摆着的植物:“没有,我们只是没有在对的时间相遇,无关乎任何人。”
沈馨立刻扬眉,摆手:“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拿他当弟弟而已。”
沈馨对林煦的第一印象很不好,那种自以为是的傲慢样子让她很讨厌,但父亲难得对一个球员如此上心,说他是块料子。
可惜这块“料子”最初展现更多的是叛逆。
林煦刚回国那几年野性难驯,仗着天赋过人,训练时偷奸耍滑是家常便饭。最严重的一次,他因为不满代教练的训练安排,直接跟对方动了手,差点被俱乐部除名。
沈教练给刚进俱乐部执教的女儿第一个任务,就是啃下林煦这块硬骨头。接下来的日子堪称斗智斗勇,沈馨见识到林煦的各种花样:假装受伤、偷偷改训练表、甚至翻墙逃跑。
直到某天她拎着根棍子把躲在器材室的少年堵个正着。
“两条路,”棍尖点着他膝盖,“要么现在滚回去负重二十圈,要么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名正言顺地休息。”
少年眼中的桀骜在棍影下晃了晃,最终骂骂咧咧地走进训练场。
沈馨给他单独制定了训练规划,地狱级的,渐渐地,她发现林煦不是耍赖不想训练,而是幼稚地在刷存在感,他只是想得到别人的重视。
宋凛打架出事那年,达到巅峰状态的林煦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他突然决定退出俱乐部考大学,连告别都没有。
再见面时,是因为沈教练查出骨癌,他过来探病。
“我那天是因为手术的事跟我爸吵了几句,就去找林煦去医院劝我爸,在刺青店等他的时候睡着了,没想到隔壁起火。当时火势蔓延很快,整个一层都烧起来,我跑到二楼想跳窗,却发现的窗户有防护铁网,好在林煦赶回来,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
“夏漾,”沈馨抬头看她,“这两年我陪着他走过来,我太清楚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想进职业联赛,想获得出国代培的名额,拼命训练,手都差点练废了,如今终于把你盼回来,我希望他能因为你变得更好。”
回去的路上,夏漾倚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林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喉结滚动几下。那句压在舌尖打转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林煦,”夏漾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怀念,“我记得文良街街尾有家麻辣烫店。”
记忆里,老板每天凌晨四点就起来熬汤底。汤底的香味能顺着风飘进屋子里,香得让人睡不着觉。
“小馋猫。”林煦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单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捉住她的手指。
“不是,就是突然想起来的。”
“想吃?”他问,拇指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轻轻蹭过。
车子在老城区狭窄的巷道里灵活地穿梭,最终停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旧居民楼下。
夏漾按下车窗,熟悉的鲜香味扑面而来,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还真找到了?”
“那当然,”林煦解开安全带,又去伸手解她的,身体顺势凑过去,“老婆想吃的,上天入地我也得给找出来,”他故意把“老婆”两个字咬得极重,“有没有奖励?”
夏漾耳尖一热,伸手去拧他的胳膊:“奖励个屁,快下车!”
推开发黄的塑料门帘,还没到饭点,店里空荡荡的。
厨房门帘一挑,一个戴着厨师帽的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居然是在脱口秀圈小有名气的李汉龙!
“呦!煦哥!”李汉龙眼睛一亮,沾满牛油的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稀客啊!快坐快坐!”
林煦像是进了自家似的,拎起夏漾选好的食材,过秤后,扫码付款,然后将食材顺着厨房墙上的窗口推进厨房。
夏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在台上包袱不断的脱口秀演员,此刻正娴熟地挥舞着漏勺,在氤氲的热气中为她煮麻辣烫。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对着厨房就是一顿猛拍。
“差不多得了啊,”林煦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醋意,“你男人在这呢!”
热腾腾的麻辣烫端上桌,红色的汤底上悬着厚厚的麻酱。林煦抽了张纸巾,动作熟练地折成三角形,别在夏漾的衣领上。
“啧啧啧,”李汉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笑得促狭,“煦哥这服务到位啊,在海底捞培训过吧?”
林煦头也不抬,笑着往夏漾碗里夹了块她最爱的笋尖。
“你以前也住文良街上?”夏漾开口问。
“我倒是想,”李汉龙摘下围裙,坐在隔壁桌上刷手机,“我爸在文良街上租的门市,文良街动迁就把店搬走了。”
“怎么不继续在文良街上经营?老商圈,客流稳定。”
“店面太大租不起啊,”李汉龙偷偷瞄了林煦一眼,“而且房东又太小气,死活不给降房租。”
林煦抬眼瞪他:“你怎么不说你不着调,天天往外跑不帮忙照顾店,再说李叔年纪也大了,几百平的店你让他怎么撑?”
“我就说雇人,他不肯啊!”李汉龙放下手机,“而且我现在能靠演出赚钱,也不想他再挨累。”
塑料门帘被风掀起,发出哗啦的声响。
李汉龙慌忙抓起口罩戴上,一个闪身躲进厨房。
林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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