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和我结婚?”
他笑得太张扬,比树隙透下来的光影还晃眼,以至于江今澄立刻意识到许松年在逗她。
“没有。”
江今澄别过脸小声说道。
“那你是想和我分手?”
说到这儿江今澄才明白许松年在问什么。
一旦谈恋爱就只有分手和结婚两种结果。许松年对她说过的话记得有点太清楚了吧。
“也不是。”
“那就是想和我结婚。”
“不是!”
枝头飞鸟惊起,扑棱扑棱落到半个步道外的梧桐树梢上。秋游的小学生已经走远,环卫大爷也扫好落叶,背对他们往更远的石像走。
周围只有八元烤肠和十元鲜榨果汁的喇叭在反复叫卖。
许松年也觉得气氛僵住,敛了笑,指指长椅上的手机说:“有人给你发消息。”
她常年静音,来消息手机亮屏也短暂,日头又大,许松年指的时候刚好熄屏。但气氛确实需要缓和,江今澄拿起手机向上滑消息列表。
她没有故意不给许松年看,只是天气太好,所以他才看不见手机屏幕。
“谁啊?”
“不告诉你。”
这声音和以往不太一样,不像是由风流入耳中,而是贴着她的皮肤耳廓缓缓渗入。
江今澄只稍稍转头就差点撞上许松年额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
距离拉得太近,以至于两眼空空脑袋也空空。她全部嗅觉都被许松年身上的香水浸润着,耳朵发红发烫,动作也僵硬。
“回他等我们下山一起吃。”
许松年指着手机键盘说。
“我哥没说要你一起吃。”
江今澄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往后躲他。
“不信。”
“他真没邀请你。你看。”
“下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宋盈也一起。没有你,没有许松年三个字。”
她手指一下下敲着屏幕,许松年倒是不以为然。
“他可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你说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说我们在一起?你不怕我哥骂你吗?”
“哦,你说这个在一起啊,他早知道了。”
许松年胳膊搭在椅背,他们之间拉开距离,空气流动加快,堵住她嗅觉的香气也逐渐变淡,只有耳朵还红得发烫。
江今澄知道她又误解了,但这个不重要。
“你和我哥说我们在一起了?”
“没说,但他知道我喜欢你。”
“我哥知道?”
许松年回想咖啡店那个下午,边缘确实没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便点点头说:“他不反对。”
边缘不反对,那为什么她以前一提到许松年就不耐烦,还要反问她为什么总是问许松年。怎么对人还两幅面孔。
“你主动坦白?”
“那倒不是,被抓包了。”
“抓包?”
“你知道的,我高中就喜欢你。”
许松年似乎从不避讳对她讲喜欢,看过来的眼神也总是直勾勾的。
但情感色彩太浓烈的词,江今澄接不住,总要稀释又稀释,过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接受。也因此常常错过一段关系里的峰。
“这样,我给你演示一遍。”
许松年接过她手机,先在通讯录存了他电话号码,点开q.q微信,滑动选了置顶,备注统一也由许松年改成大帅哥男朋友。
“你,确定不是找借口改备注?”
江今澄这样说,但也没制止许松年摆弄她手机。
“还有最后一步。”
“什么?”
她近视太阳又大,不得不凑很近看他最后一步是什么。
设置当前聊天背景——拍一张
手机举得太快,江今澄完全没反应过来。
“喂!”
拍完许松年没按使用,只看了眼便递还给她。
“就是这样。”
“因为背景图?”
“嗯。本来想编个理由骗你哥,发现没什么好编的,我就是喜欢你。”
“许松年,你讲话也挺像表白的。”
灯芯绒长裙因起风小幅度晃动,但日光又照得她衣服微微发热。秋天真的很奇怪,明明在降温,白日也短暂,却鲜明得像不会有夜晚。
“刚刚对不起,玩笑开过了。”
他垂着眼眸,收敛声色,树叶簌簌而落,缠着喇叭叫卖声的风声也渐渐疏朗。
“也不算开过。”
有厚度的裙子抓在手心再松开没有明显皱痕,江今澄斟酌着措辞开口:“我真想过和你结婚。谈恋爱最后不就是结婚吗?虽然现在说这个还早,但我的想法是这样。”
“就是你问得太突然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江今澄从来不知道,她所谓的什么坦白陈述,完全就是在勾引人。
因为说得太真诚,似乎只是大脑第一反应,纯到没有任何杂质,以至于许松年被这样直白击中也说不出话。
吸气呼气,攥拳再松开,最后凑近,又一次向她确认。
“你真的很喜欢我?”
他并不胆怯,也不紧张,只是风吹得树叶簌簌落。
“嗯,很喜欢你。”
有一片叶飘到了江今澄手边。
“我喜欢你不明显吗?”
江今澄一直觉得她是需要对方反复说喜欢的人,现在看许松年也是。
“不明显。”
许松年摇头。
“怎么可能?你每条朋友圈我都点赞,高中拿不到手机时候怕漏了我还会点进你主页一条条看。”
“你不给别人点赞吗?”
“点是点,但不一样啊。别人的我直接就赞了,不看内容,你的我还会看内容。”
不然仅凭为数不多的接触,她怎么知道许松年在大学的习惯。
“而且有的,我哥和盈盈姐都没点赞。”
“那是我专门发给你看的。”
“啊?仅我可见?”
江今澄指着自己问。
“嗯,仅你可见。”
“这样啊,这,你小心思还挺多的。”
江今澄想不出说什么,选择甩给许松年一个黑锅。
“就这样某人也没看出来。”
“你为我多花点心思怎么了。”
她这话也不太讲理,还有点不要脸。
秋天的落叶没完没了,扫完落,落了再扫。在空中打旋落下好看,堆积在地也好看,流动还是停顿都会被大地稳稳接住。
许松年轻轻揉了下她脑袋说:“乐意之至。”
“我发型!”
“没乱,好看。”
江今澄知道她头发没乱,就是被许松年说得不好意思了想转移话题。但枯黄的落叶不会因为踩碎就不属于秋天,许松年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话移开定在她身上的目光。
“我歇好了,我们走吧。”
她逃避得太明显,某种程度上比回应还要坦诚。
面前的人在笑,但江今澄一点办法没有,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站起来用拔河似的姿势用力拉他。
“快走,走走走,太阳要落山了。”
立冬后江林日落早,过了四点钟每刻天色的变化都很明显。日光只有颜色没有温度。
他们没走上来时能开车的大道,小道蜿蜒且窄,飘落在红木梯上的梧桐叶也小得只有手心那么大。
“你高中没喜欢过那个什么温天南吗?”
“当然没有,我高中真的一心只有学习。”
“可他不是喜欢你吗?”
“可能是吧,我也不确认,他没和我表白。”
没摊开说明白的事即便她意会,也不能将意会到的意思说出去。
“那他还挺怂的。”
周围绿树高耸,没有大片大片洒下来的日光,浸着草木味的空气也偏湿偏冷。
“这么说不好吧,可能只是在高中那种环境下对我有一点点好感,算不上喜欢,是我自己想多了。”
高中那种反人类的作息,随便找个还不错的人当精神寄托很正常。
“不喜欢还下雨天非要一起撑伞,从车棚到楼梯口还没二十米;食堂三层楼,那么多桌子,每次打完饭都得绕到你面前打个招呼;还有晚四下课,他不走车棚非要绕路,喜欢夜里散步?”
绿树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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