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欧阳盟主已在门口等你了。”玉珩不留情面的冷声说,“恕玉某不远送。”
慕容鸢连忙抱拳,“多有叨扰,慕容这就告辞。”
玉珩微微颔首,不等慕容鸢离去,就带着幼青转身离开。
幼青跟着玉珩的步伐不敢回头,却第一次觉得玉珩有点傲慢无礼。
不过这点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幼青碾灭了,她是什么身份,也配觉得玉珩傲慢无礼?
从前庭一路走到后院,玉珩的步子稍缓,突然转过身来,垂眸问幼青:“你想离开珺璟山庄吗?”
幼青一怔,迅速敛神,恭敬垂首道:“奴婢的命是公子给的,除非公子要赶奴婢离开,否则奴婢是不会离开的。”
玉珩默然片刻,“你可会恨我?”
幼青也默然,半晌,她微微摇头,“公子肩负天下苍生,奴婢能为公子尽绵薄之力,是奴婢的荣幸。”
这话说的口不对心,幼青知道,玉珩也知道。
两年前玉珩身中蛊毒,随岐天老人游历各地,寻找解毒的方法,半路上遇到一伙不成气候的魔道残党在一个镇上烧杀抢掠。
玉珩到的太迟,他顺手将魔教清剿干净,却只救下了一个小丫鬟。
虽然小丫鬟的主家都死绝了,但当今圣上仁德,她收拾包袱再投奔他县,也能谋得一条清白的出路。
可惜小丫鬟八字纯阴,自幼当粗使丫鬟,身体健康,很适合当玉珩的药罐子。
当时玉珩的道行已经掉了两成,解毒的方法遥遥无期,岐天老人当了次坏人,将幼青炼成了药人送到了玉珩的床上。
幼青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就济苍生的宏远理想,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剩下这个借口能安慰自己。
“幼青。”
幼青抬头看向玉珩,只敢瞥一眼玉珩的眼睛就迅速低下头。
玉珩眼底的情绪幼青看不懂,也不想懂。
但是玉珩没有再往下说,转过身径自回了后院的书房。
幼青跟到门口,呆立了片刻,转身去为玉珩斟茶。
过午,玉珩习惯用一点茶点。
幼青虽然不清楚玉珩的出身,但猜测他应该出身不凡。
玉珩虽然耐得下心苦修剑道,却从不曾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自己,小到入口的一粒米,大到这处无处不精美的珺璟山庄,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上品。
幼青虽名义上是玉珩的侍女,但沾了玉珩的光,用的、吃的比一些小世家的贵女都要好。
今天幼青给玉珩备的茶点是糖蒸酥酪。
端上来的时候,玉珩抬眸看了幼青一眼。
幼青怯怯的攥了一下手指,上午因为和慕容鸢闲聊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去准备费时的糕点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玉珩没多说什么,将茶碗端过来,拿起调羹时说:“去睡一会儿吧,下午不必伺候我。”
幼青垂首,“多谢公子。”
幼青安静的退出书房,玉珩的目光却在空无一人的门外落了好一会儿。
昨晚玉珩将幼青折腾到快四更天,幼青今早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下午能偷闲,她把外袍一脱,直接滚在了床上。
珺璟山庄很大,房间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空置的,幼青的房间挨着玉珩的,但她很少睡在自己的床上,也就得闲在午后打个盹的时候能趴趴。
这几天下雨,久不睡人的被单上一股潮气,幼青却合上眼睛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斜。
*
玉珩正在后院练剑。
用的是一截从桃树上攀下来的枝,上面刚出芽的嫩叶“飒、飒”的响,花已经全掉完了。
只是练剑式。玉珩现在一动内力蛊毒就会发作。
岐天老人也在。
岐天老人虽然自称老人,但看长相不过四十出头,他留着美髯,捋着胡子,神色凝重。
“现在人心惶惶,魔道推举出了新的第一人,已经有好几个有名有姓的侠客死于他的剑下了。”
玉珩闻言,手里的剑法却不停,练完一式,他反手一挽,垂眸道:“既然如此,我便更不能出山。”
玉珩侧身看着岐天老人,神色淡然。
“魔道现在还对我有所忌惮,但若是我出山之后,不能一剑取下魔道第一人的首级,往后他们就再无所顾忌。正道倾灭,生灵涂炭,此间沦为魔道的炼狱,只须数月而已。”
现在的玉珩只全力出一剑,蛊毒就足够将他吞噬,而十年前惊为天人的一剑都没能让魔道消失,更何况是现在。
玉珩身死,魔道依旧会潜藏在黑暗中等待着卷土重来的一天。
到那时,恐怕再没有第二个玉珩能一剑取下魔道第一人的首级。
但玉珩不出山,也不过是将正道倾灭的时间后延数月而已,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除非岐天老人能在这数月里找到解除玉珩蛊毒的方法。
四下寂静,谁知岐天老人沉默半晌,叹息一声,竟说:“其实我已经找到解除你身上的蛊毒的方法了。”
玉珩的动作少有的一顿,“是什么?”
岐天老人看着地上的残花,“你身上的蛊毒与宿主同生共死,杀死蛊虫不难,但蛊虫一死,宿主也会立刻死亡,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蛊虫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玉珩听到这里,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岐天老人的下一句是:“此法需要一个八字纯阴的女子,每日用药浴浸泡,与中蛊之人日日欢好,持续一年,蛊虫就会转移到这名女子的体内。
昨日是四月十五,而玉珩与幼青的第一次,是去年的四月十五。
到昨日为止,正正好好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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