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晚上。
高远前来传递消息。
“将军,伶人堂的伶人还活着,市面上又出现了伶人鼓。”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近来来北朝的商队排查了嘛?”
“高远,查到一个有点异常的商队,不过不是南疆的,只是岭南来的,他们两点一线,客栈和贸易点,奇怪的是到了贸易点,他们并不交易,好像再等人。”
晚上酉时,客栈灯火亮起来,丰隆晚进入客栈。
同时进入客栈的还有武威。
丰隆晚扮做岭南人,武威做护卫。
一进客栈,武威高声呼道。
“酒家,拿酒拿肉来。”
岭南人喊客栈老板叫酒家,颇显江湖气,此时客栈里围着许多吃饭的客官,都被这声音影响,不自觉投入眼神。
丰隆晚看向房间里的岭南人,向武威使了个眼神。
武威拎着酒,哼着小曲,单单向岭南人的房间走去,推门。
岭南人并不在房间内。
奇怪,他们好像并没有出去,客栈老板也说他们没出去。
不是一般商贾,他们是江湖人。
去了哪里?
顺着房间窗户,直通后街的小巷子里,出了巷子就是南北巷,距离城中心七八里,相反距离城外只需要二三里。
所以,他们选在这家客栈,是为了出城方便。
出城做什么?
丰隆晚回到客栈后院,把他们的货物检查了一边,没有关于伶人一点东西。
就要离开的时候,兆泽徽出现。
“丰隆将军。可有幸和我夜猎。”
丰隆晚并不理他,带着武威坐在楼下等岭南几人,她今日要守株待兔。
“我作日上野山坡的时候,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灯火通明,你说什么人会生活在山洞里?”
野山坡的山洞,没见过,她也好奇了,是不是岭南的这帮人在哪里藏了什么。
他留下武威,只身前往野山坡。
潜入洞内,发现笼子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里面的人正在清理这个山洞。
丰隆晚三下五除二,擒了人,撬出,这里关了伶人堂的伶人,昨天刚转走。
她带着人回到将军府,丢给高远去审问。
后半夜,武威空手而归,岭南人跑了。
但是在他们房间发现了一箭矢。
丰隆晚细细看那箭矢,很熟悉,是军队用得。
岭南的军队,进入北朝做什么?
兆泽徽带酒拜访。
他一定知道那匹伶人被转移到哪里?
她就应了这场鸿门宴。
兆泽徽选了丰隆府里的一处庭院,靠在亭子里独自饮酒。
丰隆晚远远看着,没轻易上前,观摩了一会,他已经半痴半醉。
她姗姗来迟,安静得坐在桌子前。
他好像没发现她一般,依旧独自饮酒。
一壶酒下去,他醉醺醺地回过头,语气软起来。
“丰隆将军,可否救我一命。”
不是鸿门宴?
“那兆大人拿什么换?”
丰隆晚没想到送上门的肉,她不用周旋,直接交换就好。
兆泽徽醉晕晕得,拄着脑袋迷蒙得看着丰隆晚,开始说胡话了。
“小时候,你就这样,大了还是这样。”
丰隆晚不接话,开门见山:“伶人被转移哪里了?”
“我不喜欢荣庆。”
“然后呢?”
“不做她的驸马。”
丰隆晚噗嗤忍俊不禁。
“一个贪财,一个好色,这般看来,倒是皇帝成就了一番佳话。”
“伶人在丞相府,你得救我哦。”
丰隆晚细细看着酒杯,把玩一番,缓缓饮掉酒,悠然自得。
“我怎么能拆散一对有情郎,你喜欢不喜欢一点也不重要,荣庆喜欢就是。”
“兆泽徽,你一介优秀之辈,偏要当那臭名昭著的贪官,既然做了贪官,那你的很多事便不由自主,忤逆的时候,轻则抄家,重则株连九族,荣庆是你最好的选择,最起码,她可护你一生平安。”
“我救不了你,也不会救你。”
她放下酒杯,起身转身就走,兆泽徽,动了动,好像委屈般,呜咽一声,踉踉跄跄起身,高呼:“大悲之喜,远去远去。”
“我若有所盼兮,便是潮湿地来此一往,可笑可笑。”
翌日,丰隆晚拜访丞相方氏。
她等在外院厅内,因为丞相有客人。
一个时辰以后,方氏随着兆泽徽出现,丞相礼仪周到地送走了兆泽徽。
他好像不一样了,没了以前的在丰隆晚面前的卑微讨好,他甚至都没看自己,就那样走了。
丞相只是邀请丰隆晚喝茶,并询问:“有什么事,让将军跑一趟。”
“丞相,我庭院要翻修,坊间传闻丞相府里庭院宽阔,麻雀五脏俱全,我想讨要丞相的庭院设计工匠。”
要了设计工匠,丞相便会自乱阵脚,转移伶人,如果他不转移,丰隆晚也会知道密室在哪里?介时,人证具在,谁也逃不掉。
丞相斟茶:“丰隆将军看这茶怎样,岭南供的,皇上赏了我壶,今日都拿来招呼你和兆大人了。莫辜负了这等好茶呀。”
丰隆晚识趣得饮茶。
一壶茶过去,丞相唤人招呼来江工,“江工,丰隆将军想要你去设计庭院,你前去好好做,丰隆将军自然不会怠慢你。”
太过顺利,让人不敢相信。
回到丰隆将军府,几乎不费什么什么力,她就套出丞相府的密室。
而此时,高远守在丞相府日夜。三天,丞相府毫无动静。
五天,依旧没有动静。
丰隆晚越想越不对,她不能轻举妄动,思索了一番,从和兆泽徽第一次见面,然后武威,惜春阁,还有丞相府。
她都在不自觉被牵着走。
以往都没出问题,这次,也会对吗?
她不能轻举妄动,事关朝堂官员的声誉,成了自然不会落下把柄,输了,她丰隆府的名号就成了笑柄。
高远入夜遣入丞相府,密室除了宝贝器物,根本没有伶人。
回来告诉丰隆晚。
果然是兆泽徽的诡计。
第二日上朝。
傅川天询问伶人事情的进展。
丰隆晚跪下垂拜,“皇上,臣正在查。“
“也有丰隆将军搞不定的事,看来这伶人案错综复杂,朕再给你些时日,丰隆将军要快快查清,莫要人再枉死。”
她自愧,应声,退到一边。
兆泽徽走到堂中,跪拜:“伶人已经破案了。”
“现下伶人都在臣的府中,还有五名犯案者被押在大牢。”
丰隆晚不可置信得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目的嘛,抢功,踩她丰隆晚一脚。
可笑。
傅川天惊讶:“兆大人竟然办理了此案?可是这不是你管的事啊。”
“皇上,前日臣在公主府看到伶人缘为了自己最爱的伶人舍命相陪,大受感动,为他们感慨,心生怜意,恰巧狩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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