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连续三次的月考都是年级第一,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曾经神话一般的存在。
“我就跟你说了,谈恋爱影响学习,你现在再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班主任极为高兴地夸奖着,一脸欣慰地看着关月。
关月的视线落在办公室的窗外,教学楼旁边的树叶已经落光了,她明明记得第一次见到宋清辞的时候,外头一树金黄。
而如今,入冬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外头已经有些凉了,风一吹,她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外套,朝着楼下走去。
“周谭卓,说你喜欢我!”下了没几步,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我的小祖宗,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让我说一百次都行,别生气了成吗?”周谭卓哄着,语气一如既往地宠溺。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撞上了从上面下来的关月。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一瞬的对视让他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一直喜欢我,天长地久的那种……”冯佳柠没有看到身后的关月,只是踮起脚,凑到周谭卓的脸颊边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关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边擦过,到下一层的时候,周谭卓的余光又扫到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回到教室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
“关月,恭喜你啊,又年级第一了,你说人跟人之间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拼死拼活才前三十,你这第一名怎么跟考的玩儿似的。”同桌刘佩看到排名榜的时候都惊讶了。
“你这是不是改邪归正,准备冲清北了?你不会还想考F大吧,你这成绩……没必要留在这里吧……”
关月听着,笑了一下,人的记忆真奇妙,说出的话别人记得清清楚楚,说的人却早就忘了。
那时候的刘佩说,她的情况本市的F大都难,现在却又问她是不是要冲清北。
“你要是熬好几个通宵刷题,累了就睡两三个小时你也可以的。”关月语气平静,掩藏住了解释里的几分敷衍。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能熬这么狠你牛,我是不行,会要命的。”刘佩故作崇拜。
关月没再搭话,大多数人都只愿意听到自己想要听的。
就像刘佩看不惯她轻轻松松地拿第一名一样。
高三的课程太满,十二月三十一这天也是掐着点下课的。
关月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玄关处安静无声,灯没有开,室内只有城市灯火映出些微光,客厅冷清得不像话。
宋清辞已经出差快一周了,临近年底,他变得格外忙碌,出差也变得频繁。
明明一开始还不习惯平静的生活里突然闯入这么一个角色,如今却有些不习惯他不在的日子。
不过……他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月考刚过,假期临近,这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昨晚打游戏到很晚几乎没怎么睡,今天脑子昏昏沉沉的。
随便煮了点东西垫了口腹,她便抱着个小靠枕窝进沙发里。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电视里播放的跨年晚会热闹得跟这个空荡的屋子格格不入,她有些走神。
前年元旦,她还和关山海、杨霜一起过的,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氛围温温吞吞,却也算其乐融融。
而去年,元旦并不那么美满。父亲被外派驻场海外,家里只剩她和杨霜。那天她吃坏了东西,急性肠胃炎发作,痛得整夜翻滚,几近昏厥。
凌晨三点,杨霜穿着单衣,把她从楼上背下来,抱上车,直奔医院。医院冷,风更冷,杨霜走进门诊楼时还在发抖,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阿月,别害怕,妈妈陪着你。”朦胧的视线中,是那张布满担忧、眼眶发红的脸。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被深爱着的孩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整个人窝在沙发深处,沉沉地陷在柔软里。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睁眼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她没看清来电人,随手接起:
“喂……”
对面沉默片刻,然后是那个她熟悉却许久未听的声音。
“阿月,最近过得还好吗?”话音温软,带着试探,小心翼翼。
“还行。”她回应了一句,头有些疼。大概是睡感冒了。
杨霜又说了些什么,关月没有听清,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一下子被寒意唤醒。
“阿月……我要结婚了。”电话那头的人突然说了一句。
水在喉咙里停顿了一瞬,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玻璃杯,指节泛白,她缓缓地咽了下去。
屋里静得像真空,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怔怔地看向窗外,高楼间万家灯火正闪烁着温暖的光,车流如织,升起来的烟火照亮了街道的轮廓。但她的眼神空荡,脑子却是一片混沌,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她机械地挂断电话,把玻璃杯稳稳地放回餐桌上,然后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像是要唤醒她——可她并没有真的清醒。
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那张脸。
她盯着镜子看了很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以为分离早已锤炼出她内心的铜墙铁壁。可那一刻的心跳还是像失足般下坠,让她无处着陆。
杨霜的那句话,就像一把钝刀,不快,却狠狠地扎进了她心里,带着迟滞而尖锐的疼。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脸色突变,捂着胃,踉跄着扑向马桶呕了起来,胃都快吐出来了,嘴里多了一股味道,越来越咸,眼眶发热。
她没有哭。
也哭不出来。
她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胸口闷闷地疼着,拉扯的感觉从心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钻入她的骨髓,疼痛不已。
窗外风声呼啸,城市的夜空被烟火划破,在雨水中模糊地炸开,迸出一瞬的亮光与热闹,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欢腾。
一月一号,零点。
她没有妈妈了。
夜色已深,凌晨三点的城市,所有的热闹褪去。街道被暴雨洗刷得透亮,灯光在雨雾里变得模糊昏黄。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开门的动作带了几分急促,关门却异常小心,像怕惊扰什么似的。
宋清辞站在玄关,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浸湿了领口。他脱下湿透的西装外套,换了鞋,刚进客厅,就看见沙发上一小团模糊的身影。
脚步极轻地走进来,却还是被那瓶摊在茶几上的酒绊住了目光。
他收回视线,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声音压得极低:“关月。”
带着旅途奔波后的沙哑,也带着些不安与疲惫。
飞机一落地他就接到了关山海的电话,自然也是知道了她母亲再婚的消息。那一刻,他心头一紧,拨出第一个电话,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连串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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