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谁？”岳舟问我。
这我哪能立刻知道。
我觉得以别墅里这些人的财力，不至于盗取遗体上的财物，但谁知道会不会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呢？
不过，虽然不能立刻说出是谁干的，但我能说出一定不是谁：“反正肯定不是赫伊尔。”
“这么肯定？”
“肯定啊，”我很有信心，“赫伊尔是苏黎老公，按理说她死后一切财产都归赫伊尔，苏黎也算是小有资产了，还差这点东西？就算他舍不得结婚戒指，也没必要偷偷拿走，反正本来就是他的，最后也是他的。”
岳舟点头：“有道理。还有吗？”她检查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凑近苏黎的脸，拿起手机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我也凑过去看，发现苏黎的鼻腔附件似乎有些红色的印记，是血被擦掉之后留下的痕迹。鼻腔出血，难道是耳压平衡没做好？
但以苏黎的技术，不太可能啊……
“这是……”我有点疑惑，“中毒造成的？”
“应该不是。”岳舟回答，“神经毒素一般不会造成凝血障碍。接着说。”
“说什么？”
“你觉得还有谁不可能？”
哦，我想起之前的话题，继续道：“何妍和佟丽应该不会。”
“为什么？只因为她俩是苏黎朋友？”她侧过头，查看苏黎的耳朵和侧颈，继续拍照。
“就是因为是朋友啊。如果想要，完全可以跟赫伊尔开口。以他的性格，别说是想留点饰品做个纪念，就是把苏黎的遗产三等分也不会拒绝，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嗯，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确实没必要。”岳舟直起身，将床单盖回苏黎身上，轻轻遮住脸。
“好了？”
“嗯，走吧。文杰和陈时蔚呢？”岳舟推开门，我赶紧跟上，顺手关了灯。
“他俩更没必要啊，虽说那戒指手表确实挺贵，但以他俩的收入还不至于吧……”
“有些人偷窃未必都是因为钱财。”
“嗯，偷窃癖，我知道。可偷哪间屋子不行，非得偷遗体的？”不害怕吗？不忌讳吗？
“你怎么知道没偷呢？”
“啊？”
“去问问还有谁丢了东西。”
原本这种事只需要发个群消息问一下就行的，但现在却得挨个敲门问过。
为了快点问出结果，我觉得分头行动效率更高，于是让岳舟去问陈时蔚，而我则就近去敲赫伊尔的门。
但站在主卧门前时，却发现岳舟就跟在我身后，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是怕鬼吗？一起吧。”
她这理由绝对就是随便扯出来敷衍我的，“你打什么主意呢？”我问。
“刚刚在苏黎那闻到了些味道。”
“怎么？窃贼残留的体味？”我一下来了精神，那这样就可以知道是谁偷了东西啊。
“嗯……有点复杂，先看看。”
说是先看看，但其实是闻闻。
站在赫伊尔房门口，岳舟立刻抽了抽鼻子，像只正在工作的缉毒犬，试图嗅出潜藏的犯罪味道。
受她的影响，我也不自觉偷偷长吸一口气，试图仔细辨别一下气味里的线索。
门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不算小的缝隙，与味道一起钻出来的还有不算低的交谈声。
“你不准备做详细尸检？”
“最好不要。”赫伊尔声音有点紧绷。
“为什么？现在苏黎的死因还不能完全确定。”卢克听上去有些惊讶。
“就是因为她死因不确定，”赫伊尔的声音压低，“你忘了苏黎的遗产分配和意外险理赔……”
后面声音太低了我听不到，刚想把耳朵再凑近一点，岳舟却突然把我拉回去，同时敲了几下房门。
她手还没收回来，房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卢克，看到我们有些惊讶，我也惊讶，他什么时候走到门边的？
卢克愣了一下，随即立刻问：“是有什么新线索了吗？”大概是刚洗了澡，他身上又一股清新的沐浴乳味，还带着点别的什么，我闻不出来。
岳舟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越过他撇了一眼室内，颇有点意味深长地说：“是有点，不过还不确定。”
“什么情况？”岳舟的模棱两可让卢克脸色复杂，连赫伊尔也走出来问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见岳舟没有解释的意思，我自觉接过话头：“苏黎身上的东西不见了几样……”话还没说完，面前两人神情都是一惊。
赫伊尔更是急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丢了什么？”
“耳钉、戒指和手表……”我简单跟他说了情况，又问他：“你看看有没有丢东西，我们去问问其他人。”
总觉得那个卢克的眼神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刚刚在门口偷听了。
我想跟岳舟讨论刚刚听到的消息，可她却说不急，先把眼前的事办了再说不迟，然后敲响了另一头陈时蔚的房门。
陈时蔚已经躺下了，但还没睡。
一股花果香随着打开的房门飘出来，像是柠檬里还带着点植物的味道，淡淡的，感觉有点开胃。
他听说苏黎身上东西丢了，眉头立刻皱全是褶儿，让我想到了牛百叶。没多问什么，只按我们提醒的，回房查看自己有没有东西丢失。
文杰半天才开门，应该是在浴室洗澡没听到，手上还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时候水珠差点甩我脸上。
他身上除了水汽，还有一股淡淡的海水味。
“你刚下水了？身上怎么一股海水味？”我问，可他这明明是刚洗了澡的架势啊。
“是沐浴液的味道。”文杰回答，“情迷爱琴海，希腊牌子，人家送的，味道不错吧？”
还不错？用这个洗澡，用前用后身上都咸咸的，洗完都不知道自己洗干净没有，也就他喜欢。
看他那嘚瑟的表情，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是谁送的了。
“免了，我下水游一圈就有了。”我打断他的炫耀，赶紧说了来意。
“被人拿走了？”文杰有点惊讶，随即又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她到底招惹过多少人？”
听这话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我赶紧问：“她招惹谁了？”
“还能有谁？江原呗，到处得罪人。”文杰表情僵了一下，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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