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科技交流会如期而至。
暨京大学国际会议中心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门口的引导牌上,参会嘉宾的名字按领域分类排列,红色加粗的是学界泰斗,蓝色加粗的是企业领袖。
学术报告厅里,专家们讨论着科技前沿,企业家们讨论着科技的产业化,处处散发着严谨冰冷的学术气息。
第一位主讲人是来自中科院的张怡研究员主持人念出她的名字,顿时掌声雷动。
能来这里作报告的至少是副教授或副研究员级别的人物,主讲人上台后首先展现的就是自我介绍,包括求学经历,当前任职,发表过的代表性论文等等。
总之,每个上台作报告的人背景都很好看,名校毕业,多年留学精力,甚至有师从诺贝尔奖得主的。
只有念到付施曳的名字时,前缀只有“温苡教授的预备研究生”和“本科期间师从董卓成教授”。
坐在前排的温苡专注地盯着讲台,在主持人拿起麦克风念出付施曳的名字时,她侧过头,与身旁的董卓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温苡早就关注过付施曳在本科期间发表的那篇高分论文,那篇基于元学习的目标检测算法优化,即使放在今天的会议上也属上乘。
但她没想到的是,付施曳竟然征得了董卓成的同意,将尚在审核的“大语言模型Qian”专利作为报告内容,这在学术会议上非常罕见。
后排角落里,齐泽谨始终低头处理公务,当“付施曳”三个字传入耳中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随即抬头,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讲台上。
幕布旁的主讲人一身白色衬衫,头发扎成低马尾,露出清晰的下颌线,手里拿着黑色的翻页器,姿态从容,与他记忆中那个在齐家穿着单薄睡裙的女孩判若两人。
PPT首页下方清晰地标注着:
【主讲人:付施曳】
【导师:温苡】
【单位:暨京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
慕施曳,付施曳,原来是改名了……
曾经的螺丝钉工人和酒吧服务生,现在摇身一变,站在这个顶尖学者云集的讲台上,成了温苡的学生。
他听着付施曳从容不迫地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付施曳,本科毕业于豫南大学,师从董卓成教授,最近刚加入温苡的课题组。
这类学术会议齐泽谨参加过许多次,在他看来,学术界的很多研究往往是为了发论文,成果要么是对现有成果的修修补补,要么缺乏实际应用价值。
这几年高校和科研院所产出的论文数量越来越多,但真正能转化为技术、产生商业价值的少之又少,远不如他公司旗下研究院的成果。
但这毕竟是暨京大学组织的,保不齐会有未发表的突破性的发现,所以他还是来参加了这场会议,不过让秘书给他换到了后排的位置。
“今天我要介绍的是我在本科期间和团队历时近两年完成的项目,大语言模型‘Qian’。”
她切换幻灯片,展现项目的基本信息。
【研发成本:约200万美元】
【核心团队:5人】。
“200万美元?现在做个像模像样的LLM,至少要上亿美元吧?200万能干什么?”后排有人小声嘀咕。
专家们或环抱双臂靠坐在座椅上,眼里浮着审视;或微微前倾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空气中期待和怀疑的混合气息笼罩着整个大厅。
付施曳的指尖轻轻按在翻页器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智慧挑剔的面孔:“我们团队构建的‘Qian’模型并非仅仅是对海量数据与参数化模式的复现,它的核心突破在于……”
……
“理论部分就汇报到这里,”付施曳再次切换幻灯片,屏幕中央呈现出一个简洁的交互界面,只有一个输入框和“Qian”的logo。
付施曳:“接下来,欢迎各位与Qian进行一场开放式对话。”
话音刚落,一位老教授小幅度举了下手,工作人员立刻拿着无线麦克风走过去,递到他手中。
老教授接过麦克风,脸上带着学者特有的、略带怀疑的严谨表情,手指轻轻敲了敲麦克风,确保声音正常后开口:“你好,Qian。”
屏幕上的交互界面泛起细微的淡蓝色波纹,随后一个中性温和的合成音立即响应,毫无机械延迟:“您好,李维深教授,很高兴能与您对话,今天暨京市有小雨,希望没有影响您前来参加这场报告会的行程。”
流畅的应答,恰到好处的寒暄,更是准确说出了李教授的名字,这还在大家对成熟对话模型的预期之内。
台下有轻微的骚动,有人小声说“还不错,能识别身份”,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拍照。
李教授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似乎对Qian能认出自己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谢谢关心,我们直接开始吧。”
他清了清嗓子,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人类一直在探索地外文明,但为什么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任何地外文明存在的证据?”
屏幕上的波纹再次泛起:“教授,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请问您如何定义‘生命’呢?”
台下瞬间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大家设想过Qian的上万种回答方式,却没人预料到它会反过来向提问者提问。
李维深教授愣了一下,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后回答。
“我认为有两个核心标准。第一要符合生命的基本定义,能新陈代谢、生长发育、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并具备繁殖能力;第二必须符合碳基生命的生存条件。”
“……为什么一定是碳基生命呢,其他元素不也能构成生命的基础?”Qian的合成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思考的意味。
又是一个反问。
对于第一次反问,与会者还会感到新奇有趣,觉得这是模型灵活性的体现。
但这第二次反问,已经开始让在场的一些专家流露出不耐的神色。
甚至有企业家抱怨:“这些问题太基础了,是想用看似有趣实则肤浅的方式糊弄人吗?”
一旁的人同样不满:“我觉得也是,直接回答就行,何必绕来绕去?”
话声虽小,却还是传到了周围人的耳中,越来越多的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有人开始低头看手机,有人轻轻敲击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大家都在质疑这个模型的智能水平,也质疑董卓成的学术判断力。
报告厅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付施曳站在讲台上,手心微微出汗,指尖紧紧攥着翻页器。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温苡开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她最近太忙,根本没来得及看付施曳的PPT,更没料到她会在会上汇报尚未发表的模型。
温苡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一种元素要在自然界保持稳定,最外层电子数需要达到8个,最外层有4个电子的碳元素既容易失去电子,也容易获得电子,极易与其他元素结合形成化合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碳几乎可以构成任何物质,无论是皮肤还是骨头,无论木炭还是钻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认为碳是生命的基础。”
“感谢温苡教授在这种尴尬时刻为我解围。”Qian的合成音再次响起,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感激,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此话一出,温苡的神色一凛,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微微收紧,整个报告厅瞬间肃静。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AI由算法和海量数据驱动,能够处理信息、识别模式并生成文本,但它们没有意识,更没有情感体验。
可Qian刚才明确提到了“尴尬”这个词,一个AI模型,竟然能感知到现场的氛围,这已经超出了现有AI的能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