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辛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沈祈安裸=露的胸膛。
他光洁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唯额角粘着块纱布。
沈祈安没来得及擦干身子,水珠正顺着他往后梳去的湿发徐徐坠落掉在他的锁骨。
又延着肌肉起伏的轮廓,跌入他胸口堆砌成的浅壑。
甄辛看了眼,猛地别开脸,“好。”她几乎是跳起来冲向衣柜。
沈祈安卧室的空间很大,布局却很简单,是当下比较流行的简约风。
床边不远处,就立着满墙的木柜。
沈祈凡下午时,给甄辛发过来的视频里有录过,哪一扇第几格里都分别装着些什么。
甄辛急匆匆的脚步终于变慢,她拉开衣柜的门,入眼的就是一套挂放整齐的灰格棉质睡衣。
很眼熟。
就连洗衣凝珠的香味都犹新。
和沈祈安生活的那段时间,甄辛瞧过很多次。
他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个比较老派的人?
具体体现在从不轻易更换喜好。
认定的口味绝不更改,认为舒服的衣服,就买上同款的数件来回换着穿。
把柜门稍稍又打开了些,果然衣柜里除了这一套外,也挂着其他两套用来换洗的同款睡衣。
还真是个执拗到有些认死理的人。
甄辛切了声,她不由想起之前,怎么说这也是甄辛与他争吵的原因之一。
她不喜欢男人太自以为是,即使对方有资本,即使他说的是对的。
那也不行。
更别提,他还妄图改变自己,试图左右到自己的想法,企图时时刻刻地控制住自己,让她每时每分每秒都接纳着他的操纵。
去了哪里?
和谁在一起?
在做什么?
……
他以为他是谁?
两个名字挤在同一个证件上,她就得听他的话吗?
甄辛无比怀念,几年前她还有底气一口回绝掉沈祈安。甚至还可以在实在气不过的时候,同他大打出手,歇斯底里做桌面清洁大师。
今夕不同往日。
甄辛就算不愿,也得收起爪牙,敛起她的脾气甜甜地回上一声温顺的好。
天知道,刚才她多想问上沈祈安一句,为什么不带衣服就去洗澡?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提前把衣服准备好,再去洗澡?
这对吗?
甄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抱怨沈祈安多事,还是要惊讶对方失忆后变得马虎。
攥紧了睡衣的下摆,甄辛取下衣架上的织物搭在臂弯,拖着脚步靠近浴室木门。
沈祈安也是不怕冷,又或者说他同以往一样热血,赤着上半身门也不关,雕塑似的站在门边。
半扇的门隙中,依稀能见他身上比常人偏白一度沾着水珠的肉色底。
“给你。”甄辛不愿抬眼,直直地往门里伸过手去。
“多谢。”潮湿的凉气不经意地擦过甄辛手背,冰凉的指腹触感像蛇爬行而过。
布料好不容易从甄辛手里送出。
她松了口气,刚想继续回椅子上坐好,就听沈祈安懊恼地叹了一声。
甄辛一悚,下意识觉得不妙。
旋即,门内低沉的声音再度开口。
“那个……”沈祈安扣住甄辛的手腕,嗓音砂纸磨过的哑,他不自在道:“还有内裤。”
“能帮我拿下吗?”
“……”
甄辛眉心猛跳,你不早说?
咬了咬牙,她一口应下,“当然。”
甄辛抽回自己的手,被对方指腹摩擦过的腕骨,微微发着颤,说不出是气的还是别的。
她又回到衣柜前,从抽屉格子里取出叠放好的黑色布料,一股脑地塞入沈祈安的怀里。
等沈祈安套好睡衣,从浴室里走出,甄辛已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强压下了她想咬上沈祈安一口的切齿感。
说不上原因,她就是有种沈祈安在拿自己开涮的直觉。
可能吗?
甄辛自己都有些恍惚。
假如她对面的人是沈祈凡,甄辛一定不假思索地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虽不明白他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甄辛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他俩闹掰了之后。
可当事人一旦切换成,向来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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