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女子听出了池央话中的弦外之意,软了腿,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不活了,我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要守几十年的寡,我说不过你们!”
说完,她跌宕地爬向地上男子的尸体,哭道:“郎君,杀害你的凶手还未得到报应,他们还说你晦气,他们都欺负我,你还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受苦——”
江县尉烦躁地挥挥手,官兵们立即抬起男子,无视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女子也在官兵的搀扶下,缓缓向前挪动。
顺便狠狠瞪了一眼池央。
到手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孟呈钟当即挡在前面拦住去路,池央则绕到女子的旁边,对她道:“慢着,你的丈夫平白无故死在客栈,你就不想知道杀害你丈夫的真凶吗?”
“我怎会不知道!”女子满脸泪痕,带着哭腔道:“杀害我丈夫的那个畜生跑了,她被人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你让我怎么能不心痛啊!”
池央:“若杀害你丈夫的人另有其人,你甘心放凶手这么跑了吗?”
女子闻言,先是愣了一瞬,道:“你什么意思?”随后意识到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怒道:“官府认定的还能有假!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可怜郎君入土都不能安息,你们和凶手是不是一伙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江县尉指了指两人,威胁道:“一切都有官府定夺,若你们俩再不走,我便以妨碍公务为由,将你们两个抓起来治罪!”
“定罪都要讲证据,官府有了证据却不接受采纳,导致抓错了人。”池央亮出了乔官兵给的令牌,道:“这个令牌是你们的人给我们的,发现新证据时他也在现场,官爷不会连他也不相信吧。”
“无名之辈,一位小小的官兵还用不着命令我。”
“你!”
江县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道:“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如果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敢阻拦,立即给我——”
“立即什么?你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打断他的话的是一道女声,随后是众多的脚步声。
几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朝这边走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是从客栈换回来的官兵们。
十几年的交情颇深不是白给的,孟呈钟最先认出女子,喊道:“姜管事,你怎么来了?”
池央也跟着喊:“姜姐姐。”
姜管事来到两人身边,轻笑一声:“客栈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来当然是为你们撑腰的。”
孟呈钟:“是楼主叫你来的?”
姜管事亮出手中代表孟父地位的令牌:“也可以说是孟夫人让我来的。”
一阵大动静后又渐渐趋于平静。
孟呈钟父亲的官职不低,虽然管不到交河的地界来,但在此地命令官兵撑个腰还是绰绰有余的。
孟呈钟接着问道:“我……他们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公子,自从你左脚刚踏进我醉春楼,我便叫人去传信了。”
“……姜管事好计谋。”
两人虽然称呼对方为好友,姜管事确确实实比孟呈钟大了很多岁。她摆出了一副长辈关爱小辈的模样,问完孟呈钟,又关怀地慰问池央,这才将令牌放在了腰间最显眼的位置,转身面对江县尉。
她用手拨了拨令牌,道:“官爷,我们大人的令牌您可认得?”
“孟大人的令牌,在下怎会不认得。”
江县尉边拱手边眯了眯眼睛,在令牌与孟呈钟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还未开口便得到了姜管事的训斥:“江大人一直盯着我们大人的令牌看,是不服我们大人,还是觉得这令牌是假的,要不然我派人将大人请来如何?”
这种令牌谁敢造假?
江县尉连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这小小的一件事能劳烦到大人,恕在下多问一嘴,两位与大人是何种关系?”
姜管事正要张口,就听见身后孟呈钟的一声咳嗽,明白他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到嘴边的话一转:“见令牌如见大人,官爷您见到大人不跪已是乱了规矩,如今竟打听起大人的事情,可是要治罪的。”
江县尉慌忙跪地:“在下不敢。”
“官爷记的便好。”姜管事看向孟呈钟两人,道:“你们非要看尸体做什么?”
孟呈钟道:“当然是有用。”
他与池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走向白布覆盖的尸体。
“不,不行!”女子飞快地扑了上去,拦住两人的去路,趴在尸体上死也不肯挪开:“我是他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许看!”
孟呈钟不耐烦问:“杀你丈夫的另有其人,你就这么不希望抓到真凶?”说着,他明镜似的点点头:“按照官府的做事方法,既然你阻止我们查到真凶,是不是害死你丈夫的人是你啊?”
女子身子猛地一颤,如雨般的泪水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恐,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想让郎君早日入土为安,尽我作为妻子的责任。”
孟呈钟拖长音“哦”了一声,面上点点头,心里其实一点也不相信。
此时公堂内瞧着众人打嘴仗的小厮灵动,送来了茶水,搁在侧面的小石桌上。池央扫了眼女子发髻上的发簪,心有一计,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大睁着眼睛看着茶水,不敢接,生怕她有什么阴谋。
“方才哭了这么久,嗓子哑了吧,这茶水是刚刚端来的,你也亲眼看见了,我们只看你丈夫身上有无伤口,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池央劝这些固执到极端的人有一套:“你比我大,我唤你一声姐姐,姐姐若还拦着,恐怕你丈夫就算焚了身,入了土,也难以安息。”
对于一个极其依赖丈夫,事事为丈夫着想的女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接着胡搅蛮缠,否则男子的死可能真的与她有关系了。
女子接过茶水,迟疑了一下。
她没有什么学问,嘴上自然说不过池央,也想不出其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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