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强势下令绝不言退后,来自长安老父亲的压力又及时到位了。
李渊听说洛阳前线进退维谷的战况,毫不意外地又怂了,连下几道密敕催促李世民速速还军。
老李表示,洛阳那地方咱又不熟,拿不下来就算了,来日方长呢!
大唐的精锐都投到东线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诶呦呦,你爹我最近这心脏咋一直突突地跳呢!老二啊,快回来吧,你这功劳够大了的了!
手握军权、最近一身骇人煞气的二爷脸色一黑,把密敕“啪”一声往桌上一拍,连夜上表相当硬气地声明:
这都啥时候了爹您就别开玩笑了,胜败在此一举,我必下洛阳!
害怕态度不够明确,又特派和宇文士及一起降唐的隋朝旧员封德彝回长安,向李渊当面陈述阵前形势。
封德彝道:“王世充不过一城之主,其地盘皆点头之交,实权仅限洛阳。如今他智尽力穷,粮尽兵疲,克城之日指日可待!若此时回师,郑军必得喘息,修复势力,日后再剿灭,难上加难!”
说实话,李世民明确反对后,李渊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这对手是他那软硬不吃、如狼似虎的二儿子!李渊窝在长安,叹气连连,只能默认李世民继续折腾。
顶着内外部的沉重压力,李世民又咬牙在洛阳城下硬扛了五六天。
终于,打破眼下僵局的转机到了。
王世充郑州司兵沈悦向李世勣请降,并自发当内应引王君廓夜袭虎牢,军事行动进展十分顺利。
唐军成功拿下虎牢关,至此洛阳盆地彻底封口了!而窦建德唯一南下的关键关口也正式被堵死。
与此同时,窦建德终于克周桥,擒孟海公,并征调了孟海公和徐圆朗的全部兵众救援洛阳!
军至滑州,王世充行台仆射韩洪开门纳之。
三月二十一,军至酸枣,随后攻陷管州,杀刺史郭士安;
又陷荥阳、阳翟等县,一路势如破竹、水陆并进运粮溯黄河西上。
三月底,合兵十余万,号三十万,屯军成皋之东原,派人告慰王世充,最后关头了,一定要坚持住啊!
一面是洛阳王世充顽固死守的决心愈加坚定,一面是窦建德十几万大军气势汹汹奔涌而来,一面是唐军劳师远征、久攻不
下、士卒疲敝,小团体们又各有其利益诉求。
此时,距上次军中大会定调子不过月余,同志们那本就不甚坚定的意志又开始动摇了,而且近乎一边倒地嚷嚷着要“保存胜利果实、见好就收,班师回朝方为上策
全军上下,唯二既能保持对局势足够冷静理智的判断,又能以超乎常人的决心和勇气力排众议、以一敌二的,只有李世民和林溪。
然而,毫无疑问,这俩人此刻承受的心理压力与对意志力的艰巨考验,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林溪根本都不用发调查问卷,如今营里上上下下,从基层士兵到中层校尉再到高级指挥官。
打道回府地呼声高到,连这个领着同志们浅水原灭薛举、柏壁杀刘武周宋金刚、洛阳城下屡败王世充,威望和军功如此之高的大唐国父、秦王李世民,都不敢轻易召开军事扩大会议强势拍板。
在点灯熬油地费心筹谋如何对付窦建德十几万大军的同时,还必须费尽心思维护唐军指战员们脆弱的小心脏。
林溪奉命仔细地摸了摸在内外危机下,本单位的详细财务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把核心资产和能抽调的优质项目都扒拉了个遍,这还是在压上一把手个人强大信用背书的基础上,能挤出来的自由现金流,顶到天了,三千人。
说实话,原先看剧本儿的时候,林溪只觉得虎牢关一战就叫天命所归、荡气回肠,我太宗文皇帝毋庸置疑的牛掰啊!
只带区区三千人就敢硬怼窦建德十万大军,试问天下各路英雄豪杰谁敢跟我玄甲**锋利刃碰一碰?!
可现在,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却相当扎心——为什么李世民只带三千人,难道是因为喜欢吗?
此时此刻,与其说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倒不如说是一场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豪赌。
林溪心道,或许古往今来能干大事儿的,都注定是天生的风险追逐者,追逐高赔率、而非高赢率吧。
不过更大的可能就是,混出来的好像都爱冒险,是因为绝大部分头铁的估计早就没了。
反正目前这种情况,外部大敌压境、内部疑虑重重、后方又一个劲儿打退堂鼓,但凡换那个正常人的风险偏好,都该撤资保本了
她手按佩剑,来到秦王帐前汇报调查情况。
这两天,一波波人跟走马灯似的络
绎不绝。帐帘掀起又落下,各方立场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在开军事大会定调子前,广听各路同志的观点,深入调查基层的真实情况,是领导的一贯作风。
瞥见帐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她低头摩挲剑柄,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汇报的那个数字着实有些过于凄惨,考虑还是等一等,给领导留点面子吧。
初春夜晚,夜风褪去隆冬的寒冷萧瑟,多了几分温润和清凉,夹杂着泥土与新芽的清香,轻轻拂过大营。
校场上火把烈焰呼呼作响,火星跳跃如萤,摇曳的光晕映出一地斑驳。
一轮皓月远远地挂在墨蓝天际,洒下银白的光纱,柔和地披在队队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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