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李世民率兵三万屯兵至柏壁,就如李靖所料,只用了一招就解决了粮食问题——
发秦王教,晓谕广大人民群众:
同志们,秦王来了,河东马上就要太平啦!秦王来了,青天就有啦!
于是,李世民隔空在河东练了十个月的内功,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河东大小官员听说秦王亲率大军到来,纷纷喜出望外,摩拳擦掌,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踊跃奔走于乡野城镇,挨家挨户敲锣打鼓,积极宣传秦王的仁义形象和惠民政策。
百姓闻讯,扶老携幼,奔走相告,争相归附秦王麾下。
前来投奔者日络绎不绝,拖着粮食、牲畜,甚至自备干粮,主动支援军需,军粮仓库很快堆得满满当当。
坚城固守、厉兵秣马的同时,李世民一面派出多股骑兵抄截宋金刚粮道,一面广撒流星探马对沿途的兵马动向、山川河流、州府县道进行细致入微的探查。
宣威属下属斥候们身披轻甲,胯下快马,昼夜兼程。
每一条溪流的深浅,每一座关隘的险要,甚至田间小道的泥泞辙印记,和路边马粪的多少和新鲜程度。
事无巨细,汇总成密密麻麻的战报堆满中军大帐的案头。
从这些文字情报中挖掘细节,分析敌军动向并预判其战略意图,已经够人焦头烂额了。
然而,秉持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务实精神,亲自带队实地考察,是秦王的惯常作风。
整整七天了,每次都是天不亮就出营,顶着刺骨寒风探查地形敌情,直到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大帐。
还得强打精神冲一壶又苦又涩,浓得发齁的热茶,挑灯夜战到深夜,脑袋瓜子嗡嗡直响。
睡不了两个时辰,就又得被领导从温暖的被窝里薅出来,裹上冰冷的甲胄,跌跌撞撞爬上马背。
没办法,此刻的唐军太需要一场胜仗,把一边倒碾压的士气拉回来了。
林溪紧紧裹着厚重的羊毛披风,摇摇晃晃地跟在李世民身后,晕得像一锅浆糊。
极度困倦中,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地图,无数扭曲蜿蜒的红黑线条在眼前乱晃,炸得她头皮发麻。
“林溪!低喝砸在脑门上。
她猛地一激
灵,出了一身冷汗,使劲撩起眼皮,瞪大眼睛。
眼前只有在寒风中飘动的黑色披风,李世民蹲在路边,模糊得像夜色里的一抹影子。
“在马背上还能睡着?佩服!”
李世民半蹲着,招招手,“你看这路面,泥土松软,带着马蹄印,像是小股探马路过,看方向像是往夏县去了。”
林溪一咬牙,伸手使劲拧了几下胳膊,居然没啥感觉,估计是CPU已经快处理不了痛觉信号了,但好歹清醒了些。
她踉跄下马,牵着马缰,蹲在李世民身边,借着最后一线昏暗的天光,仔细瞅着地上的痕迹,点点头,声音沙哑。
“确实像探马留下的。陛下不是派李孝基当行军总管带兵攻打夏县去了吗?
要是他那边能顶住,咱们这边也能减少些压力。
不过,要是刘武周派援军支援夏县,咱们该怎么应对,还要再探探他们的粮道动向。”
一片寂静。
“秦王,您觉得派人会走哪条路……”
见李世民仍抱着手一动不动盯着地上的蹄印,林溪揉了揉冻僵的脖子,嘀咕道。
“天都这么暗了,您还能看得清啊,要不我把火石点上?”
她从腰间摸出两块隋末常用的燧石,准备敲出火花。
“……殿下?二公子?”
天黑得很快,李世民的脸在昏暗中黑乎乎一团。
风声渐息,对面悠悠传来一阵轻微、沉稳而节奏的呼噜声。
林溪一皱眉,扭头一看,那团耷拉着脑袋、裹着黑色披风的黑影已经开始来回摇晃,活像个钟摆。
“殿下!”林溪坏笑一声,凑近他耳边猛地一嗓子吼出来,顺手一推。
李世民猝不及防,向后一屁股摔在泥地上。
“干…干嘛!”他猛地惊醒,咳了两声,晕乎乎地揉了揉眼睛,“我睡着了吗?”
“绝对没有,您怎么可能!”
林溪憋着笑,斜眼瞥他,“就是呼噜打得挺好听,我欣赏了一会儿。”
她顿了顿,学着李世民的语气揶揄:“啧啧,秦王殿下的呼噜,节奏稳,音色沉,堪称一绝!”
“哼!咱俩半斤八两,要不是我叫你,你早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李世民
一抹嘴,嘴角还挂着点干涸的口水,干笑两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嗐,还真是,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唉,撑不住了,要困**。”
俩人跟俩糟老头子似的,互相搀着,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荒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咱现在往回走吧……”林溪半闭着眼,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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