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青澜比平日醒得要早。
早睡的好处便是起床之后神清气爽,弥补了连续熬夜的倦怠。周别鹤照常比她起得更早,同床共枕一周,叶青澜也摸清了他的自律程度,无论前一天睡得多晚,第二天都能准点起床。
拉开窗帘,远处青山沉在明亮的光晕下,绿溪一带环境清爽,即便每天看也不会觉得腻烦。
叶青澜伸了个懒腰,洗漱下楼。
她惯性思维以为周别鹤已经去了公司,楼梯下到一半时脚步顿了顿,与刚从健身房出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穿得简单,一身黑色的运动衣,已经被汗浸湿,贴着挺阔肩膀,肌肉线条比穿正装时要明显得多。
神情也偏冷峭,像是放松后自然而然的淡漠。
叶青澜知道家里有健身房,也知道周别鹤每天早起都会晨跑或者在健身房呆一小时。
但她从未碰见过。
相比他,她生活习惯称得上一句颓靡。
“……早。”
周别鹤眸间浮现一层淡淡的温度:“早,昨晚睡得好吗?”
叶青澜以为这是一句日常的问候,点头,走到岛台前倒水。
周别鹤也走过来,周身冒着运动后的热意,她手微顿,又翻出一只玻璃杯,倒了两杯水。
他饮尽,折身上楼换衣服。
一刻钟后,周别鹤从楼上下来。
他换了日常穿的衬衣,叶青澜在餐厅等他,吊带睡裙外罩着成套的开衫,月牙形的锁骨深陷。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吃早餐。
叶青澜往咖啡里丢了两颗方糖,余光瞥见男人拉开椅子坐下,袖口微折,露出嶙峋手腕与纯黑色的表带。
章姐的早餐是按照二人胃口和饭量准备的,周别鹤修养好,因此餐桌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叶青澜垂睫,抿了一口咖啡,先打破沉默:“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你家吃顿饭?”
她刚才等他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他上周陪她去了茶庄,那么她也应该做一个称职的伴侣。
周别鹤抬眼看她:“你时间方便吗?”
“今天和明天都可以。”叶青澜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今天可能要晚上,我下午有一场项目比稿。”
周别鹤微忖:“那就今晚吧,我去公司接你。”
事情敲定,吃完饭,叶青澜上楼化了个淡妆,真丝背心,淡棕色薄西装,下搭一条黑色西装长裤。
她对着镜子戴上金属圆耳环,一身穿搭简约得体。
在思的审稿建议还没出,这次他们要参与竞标的是一个游戏公司的周年庆TVC,预算500万+,一共有三十余家广告公司竞标。
据江书峦说,一半以上的竞标公司都是关系户,缔听大概率是陪标,让她把心态放平,进不了二轮也无伤大雅。
但叶青澜却很想拿下这个项目。
为此,她熬夜玩这个游戏,看了许多论坛和周边活动,又亲自画分镜,做了几百页的PPT。
下午四点,叶青澜带着团队推开天河游戏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坐了十来个人。
上一家公司刚走,她们的时间不太好,正值傍晚,天河的几个高管都倦倦的,眼皮撩一下,手上随意地翻开名册,显然兴趣索然。
叶青澜却在其中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聂风也看到了她,转着的钢笔掉在桌上,惊醒了周围的好几个人。
他身旁的卷发女人嗔怪地拍了他一下,举止亲密,显然关系不菲。
叶青澜意外一瞬,很快平静下来,聂风人在创投圈,出现在什么场合都不奇怪。
她走进去,先微笑着做了团队自我介绍和问候,然后打开电脑投屏,用两三分钟的时间快速review了需求。
炎炎午后,太阳炙烤着写字楼的幕天玻璃,冷气运作发出轻微声响,却不如她的声音带来的扑面而来的清凉感。
天河的高管们很快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
任何世道,美貌都是能在最短时间内激起对方兴趣的东西。
聂风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女人。
他的异常太明显,宁倩不禁侧目,用胳膊肘碰他:“怎么,看上人家了?”
聂风皱眉。
宁倩冷笑一声:“你妈这么看不上我,眼巴巴地给你介绍什么相亲对象,不知道上面这个能不能入她老人家贵眼啊。”
“你乱说什么?”
宁倩并没怎么收着声音,周围人都看过来,还有人压低声音询问:“聂总,有什么问题吗?”
聂风摆摆手,警告地看了宁倩一眼。
宁倩扔了笔,凉凉往后一靠。
台下的动静自然落进了叶青澜眼里,她略微停顿几秒,等众人注意力回来,才继续讲自己的提案和预算。
她为此竭尽全力,提案节奏清晰明确,坐在最前排的负责人被引发兴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结束后,负责人迟迟没有在打分表上落笔。
叶青澜带着电脑离开,已经尽人事,接下来只能听天命。
她看了眼时间,四点半,离跟周别鹤约定来接她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为了方便,早上出门时她也坐了周别鹤的车。
“你们先走吧。”叶青澜转身对栗子几人说,“今天辛苦了,回去记得申请加班,晚点我会批的。”
“好嘞!”栗子眨眨眼,又好奇问,“青澜姐,刚才那个聂总为什么一直看你呀,他好奇怪。”
创意组的郑煜闻言扯走她:“问这个干什么,赶紧走。”
“那我们走了啊青澜姐!”
叶青澜去了洗手间。
聂风的异样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对他本人没多少意见,却不喜欢他在公开场合如此赤-裸裸的目光,几乎明着把她架火上烤。
以至于他身旁那位宁经理看她的眼神极度不友善。
补完妆,叶青澜拎上包离开洗手间,正想着要带什么礼物去周家,迎头碰见了洗手间外的聂风。
她微微对他点头示意,试图绕开。
聂风却挡在了她面前:“青澜——”
“聂总。”叶青澜淡淡提醒,“我姓叶。”
“叶小姐。”聂风心里一刺,改变称呼,“留步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您说。”
她态度如此疏离,聂风一下子如鲠在喉,上不去下不来。
这口气,他已经憋了月余了。
从在花店见到叶青澜,再到得知她已经选了别人,最后,是在得知她的结婚对象是周别鹤。
他错过了什么,其中懊悔唯有自己知道。
“青…叶小姐。”聂风深吸一口气,望着她,“初见的时候迟到的确是我不对,我正式道个歉,你不要放心上。”
叶青澜不知他为何又旧事重提,她不欲多言,颔首:“聂总言重了,一件小事而已,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不提我都忘了。”
聂风沉默一霎,刮着手里厚厚的策划案:“你放心,既然你是缔听的合伙人,这个项目一定给缔听做。”
叶青澜险些听笑了。
江书峦说天河的标拼的是人脉和资源,所言非虚。
“聂总客气,不过这次竞标这么多公司,还是走正常流程一轮轮筛更合适。我和聂总仅一面之缘,承担不起这份好意。”
她说着绕过聂风,谁知道被他攥住手臂:“青澜,其实我——”
话音未落,一杯咖啡突然迎面泼来。
叶青澜正面受殃,浅色系衣服浸满了咖啡液,浑身上下一团糟。
聂风被惊得滞了几秒,反应过来冲着走廊口的女人怒道:“宁倩,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宁倩抱着胳膊皮笑肉不笑,“叶小姐,我失手不小心把咖啡泼你身上了,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那是一满杯咖啡,叶青澜拎着的黑皮金扣包也受其害,淅淅滴着咖啡液。
这包是当年她离职时蒋思贤送的生日礼物,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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