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住在破釜酒吧的日子,成了西瑟这个暑假最规律的“外出活动”。几乎每天早餐后,她都会背着暑假作业到对角巷,然后在酒吧门口与哈利碰头,开始他们“漫无目的”又心照不宣的一天。
平心而论,和哈利一起学习的效率,远不如和赫敏,甚至不如西瑟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哈利的注意力很难长时间集中在书本上。他总是学不了多久,就会提议:“西瑟,我们去福斯科冰淇淋店坐坐吧?”或者“嘿,你看那边新到了一批窥镜,我们去看看?”有时他甚至只是单纯地发呆,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突然问西瑟一些关于日常但没什么用的问题。
西瑟起初有些无奈,她骨子里学霸的灵魂在叫嚣着要完成每日计划。但很快她就释然了。比起在家里,被兴奋的布莱尔以各种理由无限次打断,能在对角巷完成一半的作业量,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
哈利对此确实心怀感激。他原本担心西瑟会是第二个赫敏,用一堆学习计划把他钉在书本前。但西瑟没有。她会给他带各种口味的冰淇淋,会陪他逛遍每一家店铺——从堆满龙肝罐头的药房到充斥着古怪气味的笑话商店。她甚至能在那家光鲜亮丽的魁地奇精品店门口,陪着他对着橱窗里那把他梦寐以求的“火弩箭”看上十几分钟,尽管他知道西瑟的飞行课只拿了个“P”(差)。
这种近乎“宠溺”的陪伴,让哈利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不必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不必背负任何期望,只是一个普通的、可以和朋友一起消磨暑假的少年。
然而,他们频繁的单独出行,加上哈利那标志性的伤疤和知名度,很快在对角巷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窃窃私语开始多起来。但起初两人并未察觉。
直到那天,流言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砸到了他们面前。
那天下午,天气闷热,哈利照例跑去福斯科冰淇淋店买他们俩的份。店老板,一个胖乎乎、总是笑呵呵的巫师,一见到哈利就挤挤眼:“嗨,哈利·波特!又来给你的小女朋友买冰淇淋啦?今天试试这个新出的‘心动草莓’!送你了!”说着,不由分说地塞给哈利一个做成完美心形、粉嫩得刺眼的草莓冰淇淋。
哈利的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哎呀,年轻人,害羞什么!”老板一副“我懂”的样子,挥挥手,“快拿去,别让女孩等急了!”
哈利拿着那个烫手山芋般的心形冰淇淋,机械地走回坐在长椅上的西瑟身边,脸上是一种混合着尴尬、慌乱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西瑟,你的冰......”他递过去,声音干巴巴的。
西瑟的目光从书上抬起,落在那颗“心”上。一瞬间,所有压抑的不安、对未知剧情改变的恐惧、以及一种“事情正在失控”的惊悸猛地攫住了她。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拒绝深想,此刻这个具象化的“心”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所有的侥幸。
一个最坏的猜想攫住了她:难道她无意中的言行,真的让哈利产生了误解?如果哈利因为青春期荷尔蒙的混乱,对她产生了超出友谊的情感,那将是一场灾难!这不仅会彻底改变他们之间纯粹的关系,更可怕的是,它会像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无法预料最终会砸垮哪一段关键的剧情。
她必须立刻确认!必须把任何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西瑟,你的冰淇淋。”哈利见她没反应,又往前递了递,融化的粉色奶油滴落在他手指上。
西瑟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动作之大差点打翻膝头的书。她没有去接冰淇淋,而是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异常严肃,甚至带着点审慎的语气开口:“哈利,我需要非常认真地和你谈谈。”
哈利被她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愣,举着冰淇淋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尴尬慢慢被不解取代。“谈什么?只是一个冰淇淋,老板非要给的......”
“不仅仅是冰淇淋的问题。”西瑟打断他,目光灼灼,紧紧锁定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哈利,你......你对我,有没有......超越朋友的感觉?”她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哈利的脸瞬间涨红了,这次不是害羞,是纯粹的窘迫和一点点被冒犯的怒气。“什么?没有!当然没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一些,“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这些天轻松愉快的相处,难道在她眼里是别有所图吗?
一股火气顶了上来,他被这种不信任刺伤了,但内心深处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西瑟不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或许她只是......太紧张了?可这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更强烈的、被误解的愤懑压了下去。
“你确定吗?”西瑟却像是没看到他的不满,继续追问,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紧迫感,“一点点都没有?比如,觉得和我待在一起特别开心,或者......偶尔会想些别的?”她需要百分之百的确定,需要排除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
“西瑟!”哈利的语气彻底沉了下来,他猛地将那个已经开始融化的心形冰淇淋塞到她手里,冰凉的奶油沾到了她的手指,也沾到了他的,“我说了没有!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和你一起出来很放松,不用装模作样!这难道不行吗?”
他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费解和一种真心被质疑、被践踏的愤懑。他猛地扭过头,不再看她,盯着对角巷的石板路,胸口微微起伏,紧紧抿着嘴唇,显然气得不轻。
看到哈利如此真实且强烈的负面反应,尤其是他眼中那份清晰的受伤,西瑟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这反应做不了假。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涌上,她意识到自己的“审问”多么过分,多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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