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瘫倒在地上,撒泼打滚,高声哀嚎。
周围颇有受感染、心生同情之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泄愤,时不时朝着慕诩舟和羽萝投去敌意的眼神。
昨夜羽萝吃完饭,试练了一会技能,就睡着了。
晚上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间惊醒过来,梦忘了个干净,她顺便下塌喝水。
那会儿慕诩舟已经回来,他屋子里烛光也亮着。
她估摸着大概是戌时过半。
索性醒了,她就继续练了一会儿技能,期间她有疑惑,想和系统沟通,系统始终置之不理。
直到戌时末,她继续睡着。
中间这段时间,慕诩舟应当一直在自己屋子里。
并且,自从上次她趁慕诩舟出门,摸黑去了栖春堂暗室,并声称是她担心慕诩舟,才半夜出门后。
慕诩舟已经很匪夷所思地听她话,再未在半夜外出,留她一个人。
羽萝相信,哪怕只是因为怕她跑了,慕诩舟也不会半夜不在家。
他们口中见到的那个杀人的慕诩舟一定是假的!
羽萝以一己之力抵抗着群情激愤,试图讲道理,理清他们没有嫌疑之处。
然而情绪上头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站在正义一边慷慨陈词。
或许谣言从诞生之刻起,就扎根在了角落,似空气般如影随形,春风吹又生。
慕诩舟垂眸看向羽萝,视线里流露出罕见的好奇和讶异。
她丝毫没有往日的疏离和倦怠,整个人沐浴在洁雪映出的白辉中,宛若被圣光笼罩的神女。
嘈杂纷扰的环境中,慕诩舟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她,漆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似乎十分不解,羽萝为何会为他出头,昨夜他确实有事忙到很晚,天黑以后才回的山上。
被蓄意污蔑,说麻烦挺麻烦,说棘手也棘手,因为不知对方留了多少后手。
但他已经在着手应对了,解决起来不是难事,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但羽萝居然会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挺身为他据理力争。
慕诩舟微微侧身走近一些,站在羽萝身后,近乎相贴。
羽萝个子只堪堪接近慕诩舟肩膀下方,尤其他今日穿了冬装,更显高大。
他一走过来,羽萝便立刻感知到了,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她轻吸了一口气,心底居然浮现出久违的安全感。
现下已经谈不上,是她在给他撑腰,还是反过来。
慕诩舟伸手轻握羽萝肩头,眼神温柔,似乎在安慰她,没关系。
对于他的事,不管她是冷眼相待,还是义愤填膺都好。
但若任何人动她一根手指头……
他还没死呢。
羽萝不知该如何回应,心跳加快,侧眸瞥了眼,又不着痕迹转过头去。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出言反驳那些人,更不知为何方才面对一群人,都脸不红心不跳。
现在却不自然起来了。
慕诩舟唇角泛起一丝弧度。
神情中的期待与玩味难以掩盖。
似乎没想通羽萝为何会如此,更想看看羽萝会做到什么程度。
她真的相信自己吗?
她这样是因为……在意自己吗?
有人被煽动,渐渐丧失理智,怒不可遏地抓起身边的石头朝着慕诩舟和羽萝扔过来。
慕诩舟瞬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以比石头更快的速度扶住羽萝双臂,抱着她侧身躲了过去。
石头毫无悬念地砸在地上,发出厚重的闷响,滚落在旁。
羽萝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怒视掷石头的人。
他此刻也冷静下来,脸色极为难看,低下头的瞬间平地被陌生力量绊倒,重重摔了个狗吃屎。
慕诩舟回身,神情冷淡,垂眸看向众人,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刻不知何处而来的大风猝然裹挟着积雪席卷而来。
人群被这股凌厉的气场支配,浑身恶寒,纷纷倒吸口凉气,大气不敢喘,缄默下来。
衙役在事发地调查无果后,还是找了过来。
若换作普通人,早就破门而入四处搜查了,但是面对这位……
衙役头头凑近了些,以手掩面,低声附耳道。
“慕公子,流程要求,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您看?”
他睨了一眼身侧,放下手大声道,“能否让我们去您的住所和栖春堂简单看看?好让夫人和大家都放心……”
羽萝紧张地抿了抿唇,面上不显,实际已心急如焚。
万一搜查到慕诩舟那些不能为外人所见的奇诡东西,还有那暗室……
慕诩舟出事,她兴许可趁他无暇顾及,伺机逃离。
尽管众寡悬殊,但这些人万一把慕诩舟惹毛了,慕诩舟本性暴露……
这些人会是慕诩舟的对手嘛?
更离奇的是,她的心底莫名冒出个陌生的声音,不想慕诩舟有事……
但话说回来,让这些衙役搜查一下,反而能帮助洗清他杀人的嫌疑。
正心烦意乱间,七八个气质不俗,明显与看热闹人群区分开的人走到他们面前,佩戴着一样的玉佩。
羽萝一眼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文瑛。
……他们来做什么?
下一刻,文瑛率先走到慕诩舟身侧,微微倾身,汇报一般地解释道。
“公子,找到宁良从的下落了……他被迷晕在海边的木屋里,要不要将他带过来……”
他们果然和慕诩舟是一伙的。
慕诩舟脸色沉静,侧首看了一眼。
旁边的衙役饶有眼色地弯着腰凑上前应声:“误会这就解开了不是,定是那吴二自己眼神不好,没看清,搞了个乌龙……不麻烦慕公子了,烦请这位公子带路,我们这就去……”
文瑛将视线移向他,继续开口,“那这神树被毁,也劳请大人们……”
言外之意很明显,神树显然是被有心之人,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蓄意破坏。
而宁良从的这回事,只是为了将这桩桩件件的罪状,理所当然地推到慕诩舟身上。
带头的衙役转过身,摆摆手,让人群都散了,“都回吧,回吧,都听见了,宁良从还活着,有不信的可以稍后来衙门看,实在有疑惑的,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正好也做个见证……”
说罢,他剜了一眼地上呆若木鸡的妇人,冷血不屑,“起来吧?还要慕公子和我请你不成?”
“怎么,还是你想跟着去找宁良从?”
心里稍有数的谁不知道,这位如此卖力上演伉俪情深的戏码,为非是为了点恤金。
至于宁良从是死是活、还是酗酒打牌,她才不屑一顾。
她巴不得宁良从再也回不来,反而能造福她和孩子。
眼下被坏了好事,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势已去,她尬笑两声,脸色阴沉地回一句,“大人办事,妇道人家没什么不放心的……谢过大人主持公道。”
没了热闹可看,人群纷纷作鸟兽散,只有文瑛为首的几个人和衙役们等候在一旁。
他们不知道慕诩舟去不去。
按理来说,他们的目标是找到人,秉持公正、让真相大白。
然而或许是出于某种顾忌,他们便齐齐默着,等着慕诩舟动身……
结果慕诩舟只是走向羽萝,冷脸上洋溢着其他人从未见过的笑意,语气亲切而和煦,“需要我陪你回家吗?”
羽萝顿时反应过来,他是担心路上滑,自己不好走。
可她还不想回去,秘境入口还没找到,神树奄奄一息,她得等人都走了,再想想办法,帮帮神树之灵。
所以,乌压压一帮人就这么等着羽萝犹豫不决。
文瑛他们与慕诩舟关系亲近,完全尊重、听从慕诩舟的心意。
而衙役们就心思各异了。
更多的人眼里流露出鄙夷,这么多大男人耽误正事,等慕诩舟也就罢了。
一个单有点姿色、别的一无是处的小小女子,何来那么大面子?
莫非还真是如传言所说,往日里对待所有人都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甚至对岛上芳心暗许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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