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住了一星期的院,传统春节如约而至。
往年的春节期间,向来是县里治安压力最大的时候。
南方边境的县城,文化与宗教繁多复杂,北上务工的年轻人们坐着火车回来,带来与此地全然不同的物质文明,也带来新理念与旧观念的冲突,县城里短暂的热闹,让总是让没有走出去的本地青年新奇又惶惶不安。
易秋带陈慕山出院。当天是个阴天,天压得很低。
易秋在办公室办出院手续,陈慕山坐在病房外面的候诊椅上,等护士来给他拔留置针。
春节期间,大部分的病人都出院了,刚过午饭的时间,陪护和病**多在午睡,两个护工边聊天,边楼梯上拖地,护士站里护士也趁着空闲写各自的护理文书。
走廊里偶尔有两个走动。
易秋站在窗口前等陈慕山的管床医生过来签字,顺便给林照月打了一个电话。
在北京读书的那几年,林照月都会带易秋去养父那边过年。
养父是一个大家族,最年长的奶奶身体还很硬朗,她很疼爱易秋,今年易秋不在,奶奶还和林照月叨念了好几次,这会儿易秋打来拜年电话,林照月便开了免提,让家里的亲戚也能跟她说话。
“小秋,奶奶给你包了大红包,你都不回来啊。”
易秋笑了笑,“奶奶我都开始拿工资了。”
“那也是孩子,快回来吧,奶奶给你买机票好不好,家里做了好多吃的,你不回来,你爸都吃不下。”
旁边传来养父的声音,“妈你在说什么。”
奶奶笑了,“好了好了,不跟小秋开玩笑了,好好工作,放了假回来看奶奶,奶奶把大红包给你留着。”
“好。”
“真乖,对了,今天除夕,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哦,在医院里。”
“哎哟。”
林照月接过电话,声音焦虑起来,“你自己生病还是带犯人出来啊。”
“没有。”
易秋看了一眼坐在走廊上的陈慕山,“一个朋友生病,我过来看看他。”
“哦,那就好,照顾好自己啊。你那边冷吗?”
“不冷,二十多度,我还穿着裙子。”
“不冷就好,我们也
吃饭去了,你自己也要吃点好的啊。
“好,那我挂了。
“挂吧。
“妈再见,奶奶再见。
挂断电话,管床医生把出院的单子递了出来,顺便问了一句:“过年不回去啊。
易秋清点着单子,随意“嗯。了一声。
管床医生和易秋认识,顺着话题和她多说了几句,“我觉得那一家子人对你可真好,不过也是,我要是遇到一个缉毒英雄的遗孤,我也要好好照顾她。
易秋没有接这句话,“我拿走了。
“等一下。
管床医生拿了一个病例出来,你帮我看一下这个人,是你们监区送过来的。
易秋拿过病例,“什么情况?
“哦,男科病。
易秋笑了,“怎么男科病收你这儿来了。
“嗨,只有我们这个区还有一个羁留病房,你看看吧,门诊刚刚转过来,他以前有癫痫是不是,你们用的什么药,我刚才问他,他自己说不清楚。
易秋回忆了一下,“用的卡马西平。
易秋看着检查报告上的指标,随口又问了一句,“谁押过来的。
“我。
易秋回过头,看见张鹏飞正朝她笑,他没穿制服,身上套着一个牛仔外套。
“没穿制服?
“嗨。
张鹏飞摇摇头,“我今天请假出来看感冒。刚好遇到两个同事带我管的犯人过来看病,那是新犯人,刚出入监队,情绪不稳定,我刚好在这儿,所以过来看一下,你在这儿干什么?
易秋把检查报告递回去,“我回去请那边的医生给你开一个用药单子,给你参考。
管床医生接过报告,“行,辛苦你了,你们聊,我做事了。
张鹏飞看陈慕山没跟在易秋身边,“人呢。
“谁?
“那狗崽子啊。
易秋笑了笑,“他还在等着取针,你的犯人呢?
“哦。
张鹏飞看着走廊尽头,“已经住进病房了,我也准备走了。对了,初二那天,大家约着要去看江姨,晚上尤总请吃饭,陈慕山出来了,你觉得该不该让他去。
易秋没吭声,张鹏飞
拍了拍脑袋“我有点担心你知道沈丽华她那个嘴听说她最近嫁了个老板当了贵妇说话肯定比以前还难听。”
“说陈慕山又不是说你你难受什么。”
张鹏飞被这么一点也有点发愣自嘲地笑笑“也对也对我难受什么……”
话还没说完病房那边突然“哐当”响了一声然后就是一个男人的痛呼声走廊上的医护都站住了脚步。
张鹏飞立即垮了脸拔腿就往病房跑。
然而晚了一步等他追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两个看守的狱警一个摁后脑勺坐在地上一个已经追到楼梯下面去了。
“怎么回事人呢。”
被砸伤的狱警挣扎着爬起来头上还在冒血“他用**砸的嘶……我刚把**给他解开他操起来就砸了我没摁住他。”
“李涛呢。”
“追下去了。”
易秋跟过来发现刚才还坐在病房外面等他的陈慕山也不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护工对她说“你找46床的病人是不是。”
“对他去哪儿了。”
“他追那个人去了。”
“什么?”
已经下了一层楼梯的张鹏飞听到护工的话也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子反拽着犯人的衣领从下面走上来犯人几乎是背挂在他背上被他拖着向上走身高差距之下不得不踮着脚**着上来。
他边退边骂“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自己都是个犯人你还追犯人!。”
陈慕山扭过手腕扣**他的衣领子“我规规矩矩服了三年刑你凭什么逃?”
他说完
如果不是在医院里就凭这一句话张鹏飞真的想跟陈慕山打一架。
两个警员赶紧上去把犯人制服。
陈慕山这才松开手他手臂上的留置针还没有取搏斗之下已经戳歪了方向血管挑破受针的手背也全部青了。
他有点后悔刚才在易秋面前装乖坐那儿等人来给他取针。
这会儿索性也不等护士了站在楼梯上单手拆掉医用胶带把针头拔了出来。
“你还敢提常队
!他为什么牺牲的你忘了?
陈慕山不知道易秋也跟过来,语气丝毫不收敛。
“怎么不敢提,我跟他在出阳山上斗了几年,他的功力我比你清楚,你算什么,你有力气没脑子,有技能没反应力,你就知道把事情搞砸。
张鹏飞眼睛都红了,旁边的狱警连忙喊他,“张教,赶紧给监区打报告吧。还有陈慕山!你少……
“我已经不是囚犯了,少拿你们在监狱里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听着烦。
他打断说话的狱警,把针头丢进回收桶,踩着拖鞋往楼上走。
谁知刚走过张鹏飞身边,就看到了易秋。
陈慕山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青紫的手背,想装已经来不及了。
“不痛吗?
她扶着扶手站立,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笑容问他。
“不痛就去把衣服换了,把东西拿到停车场,我先过去。
陈慕山僵在楼梯上,半天才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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