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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身世(一)

小说:

穿到爹娘年少时

作者:

六月二六

分类:

现代言情

望着徐行之离开的背影,愤怒与恐惧交织在徐众望心头。

他的控诉与难受,在徐行之看来不值一提!徐行之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更是让徐众望身体发抖。

徐行之肯定发现了什么,不行,他得把这块山田下埋着的“地仙”换个地方。

又是一个深夜,李老根家柴房里,听到徐众望说要转移“地仙”,李老根不干了,“你不是说不能打扰地仙吗,为什么要换地方?”

徐众望急的不行,“要是被王东和陈山那两个衙差查到了,你还有活路吗?”

“那又不是我杀的!”李老根倒是不如徐众望那样恐慌。

徐众望:……确实不是李老根杀的,可问题是杀人凶手是他啊!

徐众望攥着拳头教唆道:“你那块山田年年都要种花生和地瓜,会打扰到地仙修炼,一旦地仙受到打扰,不仅不会保佑你们一家子,还会让你们走霉运!”

走霉运那是不能走的,李老根松了口,“问题是要埋哪儿啊?”

“往老李山深处找个无人去的地方埋了,明天夜里咱们就去埋。”徐众望那不大的眼睛耷拉着,一脸阴狠。

借着月光,李老根也看见了徐众望脸上的凶狠。

李老根咽口唾沫,徐众望不对劲啊!

约好第二天夜里去老李山深处埋地仙,当天早上,李平安连饭都没有吃,来到了徐家,不过他这一次不是来找徐众望的。

躲在不远处看到徐行之的身影,李老根忙摆手,“行之,来来来。”

徐行之眉目微扬,朝徐众望的厢房看去,只见房门紧闭,徐行之出了徐家大门。

被李老根拉着走到一隐蔽处才停下,徐行之出声:“根哥,找我何事?”

白日鬼似的,李老根偷偷摸摸,“行之啊,我问你一件事,这世上有没有地仙?”

“是有书中记载过地仙,《南史》一书中有个人挖出了一个女子,女子是地仙,但那人财迷心窍,偷走了女子的镯子[注1]。”顿了片刻,徐行之又道:“不过,这地仙一说,其实也有其他说法。”

南史不南史的,李老根没看过,不过,那日在自家山田里挖出那具女地仙的时候,他听徐众望说过这个故事。

倒是对上了,李老根正要松口气,听到徐行之最后一句话,他又忙问道:“什么说辞?”

“某日我和同窗们闲谈间提到这个故事,我们开玩笑说这倒是有可能是桩杀人案。女地仙非地仙,而是被人所害!”注意着李老根的反应,徐行之道。

像是被浇了一盆放了一整个冬天的冰水,李老根僵硬得仿佛连出气都不能出了,“不…不能吧?”

“《南史》还说那人拿走地仙的镯子时,砍下其胳膊,地仙流了血[注2]。若是真有地仙,还能让自己的胳膊被一凡人砍掉?好歹沾个‘仙’字,也不为自己报仇吗?可见有可能是假说,当时有县学的同窗猜测,可能是那女子遇了害,被人埋在了地下。”徐行之道。

每听一个字,李老根的身体就僵硬一分,到最后李老根只知道他要完了!

原来,他从自家山田里挖出来的不是地仙,而是一个死人!

他把一具女尸当成宝,“地仙”一说完全是徐众望在忽悠他!

徐行之适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南史》中提到的那个人是个农夫。”

李老根僵硬的脑子转动一下,难怪他挖出那具女尸的那一天,徐众望就在附近,并且用地仙的幌子来忽悠他!

感情那具女尸是徐众望杀的!

“那…那怎么办?”李老根只知道自己不能替徐众望背这个锅,“行之,书里的那个农夫他也冤枉啊,他哪知道什么地仙不地仙的!如果…如果有人下地的时候也挖出来一个地仙,这可该咋办啊?”

李老根口中的“有人”,自然指的是他自己,徐行之只当不知,“自然是去报官。”

李老根害怕地道:“一报官万一衙差把我……把那个人抓走了咋办?”

“那人又未杀人,只要找到杀死那个地仙的凶手,干那人何事?”徐行之又故意问道:“你是在替村中哪个人打听?”

李老根急忙道:“没有没有!”

“那我先回房看书了。”徐行之作势要走。

那可不行,行之十岁就中秀才,可是和县令打过交道的人,比徐众望厉害多了,李老根慌乱拦着他,“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行之,万一衙差不信咋办?”

“那就直接去河清县县衙告发,如此一来,你的那位朋友还是个功臣。根哥,此事宜早不宜迟,万一杀人凶手把地仙转移走了,你拿什么指认?”徐行之一副为他担心的语气。

李老根瞪大眼睛,对,行之不愧是秀才公,什么都能说准!

听行之的准没错!

像白日遇见了鬼似的,李老根撒腿跑去了县衙。

回到书房,徐行之桃花眼里漾出笑意,在自家地里挖出尸体还能被徐众望这个蠢货用“地仙”的说法来忽悠,可见李老根是个比徐众望还要蠢的人,方才他如此为李老根打算,李老根必然是会相信的。

夜里,又一次偷偷摸摸来到李老根家柴房,徐众望这段时间可谓是提心吊胆,既担心那具“地仙”会被王东和陈山两个衙差发现,又担心在徐家会被徐行之发现异常,前两天他更是被徐行之气得不行。

徐众望盘算着把“地仙”从李老根家的山田里挖出来,再在老李山里头埋深些,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

和李老根一人拿把铁锨,去了李老根家那块偏僻的山田,结果到了地头,李老根说自己肚子疼。

徐众望咒骂了一句,只得自己先开挖!

徐众望虽是乡下人,可他有个给侯夫人当奶娘的大姨,年年都往家里寄银子,从他生下来,他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挖了几下,徐众望压低声音,“李老根?李老根?”

他没听到李老根的回答,山田地头却是突然亮起火把的光。

徐众望身子一僵,眼睁睁看着王东、陈山等几个衙差走近。

王东挎着刀,“抓起来!”

徐众望想不通这些河清县的衙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慌忙叫起来,“是李老根,不是我,是李老根杀了人!”

“守株待兔”到这个点,王东、陈山这些衙差也都困了,利落把徐众望抓了起来,让他和女尸待在一辆马车里,直接带回县衙大牢,一同带走的还有李老根。

那些狡辩的话,他们这会儿可是没心思听,当然,等他们睡饱之后,明天徐众望在大牢里要是敢说这些狡辩之词,王东、陈山这些衙差们也有的是法子。

河清县衙役悄无声息来到山下村,深夜潜伏,擒拿杀人犯徐众望,到了第二天,这个消息才被李婶子这些村民知道。

“徐众望杀人了,把人埋在了李老根家的山田里。”

“我说怎么睡到半夜,哪家的狗叫个不停!”

“嗐,我们山下村是咋了,怎么又出了一个杀人犯?”

“徐众望把谁杀了?”

……

李婶子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醒枝,“乖乖,死的是远处村子一个叫小月的闺女,可是他们村里的一朵花,今年十四了,过年到正月那段时间,徐众望偷偷摸摸把小月肚子弄大了,徐众望他娘王霞看不上小月,去铺子弄了落胎药让小月喝。小月当然不喝,来徐家讨说法,担心他儿子的亲事和前途受影响,王霞不小心把小月给杀了!”

“徐行之说自己孝敬,这是他自个在大牢里说的,说替他老娘王霞把小月装进缸里,摸黑埋到了李老根家的山田里,因为李老根家的那块地位置偏僻,结果没两天就被刨地的李老根挖出来了!”

“徐众望不想让他亲娘去坐牢,就忽悠李老根说这是地仙,把地仙移走李老根会倒霉,不过要是让地仙好好待在他家的山田里,地仙会保佑他。为了堵嘴,徐众望还偷偷往缸里塞了包银子,那李老根也是个蠢的,拿了银子又把小月连带着缸埋到了地里。李老根真以为这是个地仙,以为那包银子是地仙的,才拿走了。一直到王东来村里打听他,李老根才感觉不对劲。怪不得前段时间他发了财,给自己媳妇买了银钗。”

“徐众望可真是个畜生,杀了小月不说,还写了一封假的信,说是小月跟一个卖货郎跑了,给爹娘留了一笔银子,小月她爹娘以为是真的,也没脸去找小月。要不是被李老根刨地的时候挖出来了,过个一两年谁知道小月死了呢?”

“不过徐众望不承认是他写的信,非说小月可能在外头真有相好的,或者是小月家和别人有仇,别人故意整小月的。他就差说这信是他娘王霞写的了!”

叶醒枝听这个热闹前,就让阿竹带着陆葵葵出去玩了,难怪前段时间李老根执着于在山下村传播散了外重丧的流言,原来是心虚啊!

叶醒枝问道:“李老根以为这是地仙,还拿了银子,怎么又突然告发徐众望了?”

“可能是发现不对劲了吧。”李婶子猜道。

叶醒枝又道:“如果是徐众望他娘杀的人,又为何是徐众望埋的尸?如果是小月家的仇人,还给小月爹娘写信留银子?这也太不合理了!”

“徐众望在大牢里这么说的。”李婶子明显也不相信。

王霞仗着自己有个在长安给侯夫人当奶娘的亲姐姐,从不拿正眼看李婶子她们,但好歹在山下村住了二十来年,除了不知道徐家存了多少钱,李婶子她们对于王霞还是挺了解的。

王霞怕事,她要是杀了人,应该会躲在徐家不敢出门!

叶醒枝面露厌恶,这个徐众望可不仅仅是“歹竹”,用“畜牲”形容都不为过。

王霞不过一村中妇人,若是杀了小月,几个月来哪里会没有异样?再者,遇害的小月生前也干地里活,不是像叶醒枝这样的官家小姐,并不是王霞一个人就能制服的。还有一点,若杀人的是王霞,为何当日埋尸和现在转移尸体的是徐众望?

很明显,徐众望为了前途,把自己的亲生母亲王霞推出来顶罪。

和叶醒枝一样,徐行之把这些异常告诉了衙差。

不过他是以一个“好侄儿”的语气来做这些事情的,为徐众望被抓入狱一事感到震惊、悲痛,又绝不相信抚养他长大的婶子王霞会杀人,希望河清县赵县令和王东、陈山这些衙役严查此案,好还他的“好婶婶”王霞一个公道!

“行之真是个好孩子啊,徐东来和王霞那么对他,他都不记仇!”

“是啊,听说行之昨天还去求见了赵县令,让赵县令还王霞一个公道!”

“徐东来和王霞把自己儿子当块宝有什么用?要是我,我一定把行之当亲儿子疼,行之可比徐众望有出息多了!”

“王霞眼瞎啊!要不是有行之这个侄子,临老了还得被自己的儿子给坑死!”

“我要是王霞,绝对不会那么偏心!”

李婶子也发出了类似的感慨,叶醒枝听到后没有说话,心中有几分疑惑,从她那日偷听到的徐行之和徐众望的争论就能看出来,徐行之是个有城府的人,把堂兄徐众望算计得那么惨,那对于苛待他多年的王霞,应该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可徐行之如今又十分上心,是一点儿都不记仇吗?

若徐行之是个看重亲情的心善之人,那便不会杀人不见血地打击、坑害徐众望,徐行之此举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吗?

*

李婶子没说错,王霞确实胆子小,她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徐众望而死,但让她去大牢里给自己儿子顶杀人的罪名,她害怕啊!

尤其徐行之从县衙探望徐众望回来后,王霞更害怕了,她的好侄儿说县衙大牢里那些到处乱窜的老鼠蚂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被欺负的囚犯白天得挨着恭桶吃饭、夜里得挨着恭桶睡觉,这还不算什么,最恶心人的是,似王霞这般养尊处优的村妇进了牢房,极有可能被某些女囚犯欺负。

提到“欺负”二字,徐行之还贴心解释,“是像徐老七那样。”

王霞两眼一黑,女囚犯竟然还能像徐老七那样对其他女囚犯下手?

那她更不能去给自个儿子顶罪了啊!

她宁愿像李婆婆那样自缢,也不愿意进县衙牢房被其他女囚犯亲嘴摸身子!

得知徐众望半夜挖坑转移“地仙”被衙差抓走关进大牢的消息后,王霞连去河清县探监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得知她的好儿子徐众望把杀人的罪名全推到她身上,王霞更是难受得晕了过去,自己的老伴徐东来是个庄稼户也靠不上,王霞如今倒是换了嘴脸,“行之啊,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婶子其实是把你当儿子疼的,不然你小的时候也不会送你去镇上开蒙,你别和婶子计较!你去见了赵县令,赵县令是怎么说的?咱们该怎么办?”

徐行之桃花眸里浮出讥诮,王霞口中的“幼时送他去镇上开蒙”,其实是他自己谋划而来的。

王霞越是要讨好他,徐行之心情越是不错,“赵县令秉公办案,岂会看我一个小小秀才的情面?除非堂兄没有杀人,或是有贵人可保堂兄一命。”

王霞说不上来话了,徐众望要是没杀人又怎么会被关到牢房里?

虽然徐众望把小月掐死的事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个儿子把邻村一个闺女肚子弄大了,落胎药还是她去镇上买的,过了一两个月王霞又听说小月跟来村里卖货的一个卖货郎跑了,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从此王霞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小月的消息,她向徐众望打听过这件事,也发现自家的一个大缸不见了,徐众望当时一脸凶狠,发火说出来的话和王霞听到的消息一样,还不许王霞多问。

王霞的心就像挑水的担子,起伏个不停,她觉得落胎没多久的小月不可能和一个卖货郎私奔,但王霞不敢再问了!

那就只能找贵人救徐众望一命了!

可王霞认识的贵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那在长安给侯夫人当奶娘的姐姐,王云。

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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