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克里斯蒂安再度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黄而温暖的烛光。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夜色中低语着安宁。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实温暖的毛毯,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在安抚他伤痕累累的身躯。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喉咙干涩得仿佛要裂开。片刻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这是佩内洛普的家,他曾无数次拜访过的地方,如今却带着某种沉甸甸的陌生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阵窸窣的衣料声悄然响起,紧接着,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克里斯蒂安?”佩内洛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急与心疼,她俯身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仿佛一不小心泪水就会溢出,“你终于醒了。”
尽管浑身剧痛、伤势严重,此时此刻克里斯蒂安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丽,就像他记忆中每一个寂寞夜晚里浮现的梦境。
他原本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而虚弱:“别哭……我还活着呢,放心。”
佩内洛普狠狠地瞪他一眼,眼中却还是闪烁着泪光,她握紧他的手,道:“你吓坏我了。”
他想要安慰她,可身体的疼痛让他连动一动都成了奢望。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一些。
“别担心,我还撑得住。”他低声道,“只要你在,我就撑得住。”
佩内洛普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又紧紧握住,仿佛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这时,克里斯蒂安才终于有功夫注意自己的情况。
很快,他就意识到,他的衣服全被换掉了。
这意味着,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曾在某个人面前赤身裸体。
一种缓慢而令人作呕的恐惧感席卷了他。
所以,现在除了他自己,还有其他人知道他其实是个残次品了?是她吗?上帝,唯独不要是她!
想到这,他的喉咙里涌起一阵苦涩。
显而易见,他们的关系将要结束了。
“你怎么了?”她意识到了他的情绪,开口问道。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即便恐惧又不安,克里斯蒂安仍是开口问:“是谁?”
佩内洛普道:“是我,我脱光了你的衣服,因为你伤得太重了,需要检查,我太害怕了,你可能会死。”
“是你?”克里斯蒂安伤心地开口。
佩内洛普点点头:“也只有我,我知道你介意,我没有让其他任何人发现。”
该死!该死!该死!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个词。如果她告诉其他人,他将立刻变成整个社交界的笑柄,当然,有些善良的人可能会怜悯他,可他甚至更厌恶怜悯!
比如她势必在怜悯他,她现在说话的口气就非常怜悯!
“佩内洛普女爵,我想我得回家了。”他冷冷道。
“你还不能活动,我也认为你在这里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佩内洛普道。
“我说了,我要回家,立刻回家,佩内洛普女爵。”他咬牙切齿道。
“别傻了,你是希望自己残废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我会自己判断这些。”说完他索性想要爬起来,但失败了。
于是佩内洛普道:“好,只要你能爬出我的卧室,我就让你回家!”
说完,她就转过了头去,从抹眼泪的动作来看,她又哭了。
天呐,他一点也不想让她哭啊。
“别管我的死活了,佩内洛普。”他低声嘶哑地道,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佩内洛普道:“所以我现在终于不再是佩内洛普女爵了?克里斯蒂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不信任我,你只有一个睾.丸根本没什么。”
她忽然的坦白直接杀了克里斯蒂安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尴尬不已。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佩内洛普继续说下去。然而,他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脸色因羞耻和愤怒而发红。
“闭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说这种粗鲁的话,才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可是佩内洛普啊。
佩内洛普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他,眼中仍含着泪,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怒意:“不,我不闭嘴,克里斯蒂安,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要是我早知道你在乎的就是这么点小事,我早就狠狠地骂你了,你得庆幸你现在正身受重伤。”
克里斯蒂安的喉头紧紧收缩,他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要用目光将其灼穿。多年来,他拼尽全力掩盖这个秘密,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都未曾知晓——可现在,佩内洛普不仅知道了,还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现在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怜悯、同情,或者更糟,某种母性的包容。
他无法忍受!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终于还是扭头看向了她,声音里满是恼羞成怒。
“羞辱我?可怜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高尚,特别宽容?”
佩内洛普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制怒火,然后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道:“不,我只是在乎你。”
在乎。
这个词比一记重拳更让他心头剧震。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给堵住了,呼吸都变得沉重。他几乎想要笑出声,可偏偏笑不出来。
他看着她,她脸上的温柔不似作伪,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脏狠狠地缩紧。她的温柔让他无所适从,比拳打脚踢更让他无处可逃。他想要说点什么,讽刺她,拒绝她,推开她,可他做不到。
“你在乎一个……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你是完整的!”佩内洛普终于还是怒气冲冲道,“这世上不止你一个男人这样,我的情人数量比你度过的生日还多,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有莎拉,她也经历过这样的情人,我们都不会觉得很稀奇,而这也根本不会影响你男人的功能。你父亲觉得你不是完整的男人是他有病,应该进疯人院。”
克里斯蒂安第一次听她这样说话,几乎被她吓到了,但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却不觉得,反而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好在他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佩内洛普。”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说话对他的伤势来说,实在太痛苦,“你只是——”
“只是心软?只是想安慰你?”佩内洛普打断了他的话,“不,克里斯蒂安,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总是觉得你不完整,可事实上,那只是一丁点的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的缺陷,你在床上表现得完美无缺,我真不知道我还该怎么向你证明!”
克里斯蒂安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佩内洛普看到了,却没有点破。
她只是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拇指缓慢地摩挲着他被打伤的地方,眼底浮现出一丝心疼:“你知不知道,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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