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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兵变

小说:

传闻中的紫微星

作者:

言昭之

分类:

古典言情

岁末,有星孛①入于北斗。钦天监上奏:“有内兵,翌年大熟。”

至年十四年,斗柄指东②,二王萧复之子萧烈即藩王位,于封地起兵。

帝大怒,加封姜鸣谦为左副都御史,前往江南战场,相助前线赣州巡抚王仁明,平定叛乱。

...

孤月高悬,影落西厢。

出兵前夕,姜鸣谦与谢永贞在此诀别。

姜鸣谦倚墙而立,目光温柔地落在月色轻抚的谢永贞身上,轻声道:“阿贞,我此行归期未定,你可愿在此等我?”

如今的姜府上下除了姜鸣豫外都是他的人,留在此处他在外征战才能安心。至于过年来府添乱的父亲,他早已派人送回。

谢永贞轻轻“嗯”了一声。

她嘴上答应得爽快,然姜鸣谦率军南下之际,谢永贞暗自打点行囊,欲孤身潜入纷乱的江南。

萧烈此人,乃当今圣上二哥萧复之子。萧复曾深得先皇宠爱,把富庶的江南诸省封于他。只是先帝晚年,先太子卷入巫蛊之乱,死于宫倾。二王萧复觉得大哥死了皇位就该轮到他了。没想到最后自信的二王被当今陛下摆了一道,先帝为此还削了藩。直到萧衡登基为了拉拢人心,才恢复了藩王的位分。

此次作乱,由头源于去岁日蚀,萧复道皇帝昏庸无道,这天子位合该让给他来坐。可也就在去年岁末,萧复病逝,而萧烈承父遗志,誓要报仇雪恨,兼春日无雨,南方大旱,百姓民不聊生。萧烈杀害江西巡抚,按察副使等人,号召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谢永贞前往江南,为了不被姜鸣谦的人拦住,走的不是水路,亦不是官道,待到临安,已是芒种时节。

而在谢永贞离开姜府后,过了数日姜鸣谦才收到消息,这才知晓他这是中了她的缓兵之计。

营帐内,冬藏察言观色道:“大人,谢娘子这是又跑了?”

他看着姜鸣谦收到消息的样子,脸色铁青,宽大衣袖外的手腕青筋暴起。

冬藏犹记得谢永贞上回跑路,还是在杏园的时候。那时候大人对谢娘子感情还未深,而这几月在姜府,可谓朝夕相处,与从前大有不同。谢娘子对大人说话不算话,大人定是伤心了。

秋收想了想道:“属下立刻派人去把谢娘子找回来。”

秋收不管谢娘子是怎么想的,他反正一切以大人的想法为主。

姜鸣谦看他一眼道:“晚了。”

冬藏笑着补充道:“大人,这才没几日,谢娘子肯定跑不远。”

姜鸣谦嗤笑一声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娘子。”转而又吩咐秋收:“秋收,去信告知程风一声,若谢永贞是为了她师父,那么咱们守株待兔便是。”

阿贞,你除了回临安,我想不到你能去哪儿?

冬藏拱手道:“大人,这顺天与临安相距千里,您放心她一个人在路上?”况且江南如今正值战乱,若是误入战场,可如何是好?

冬藏此前与谢娘子私交甚笃,比较担忧她的安危。

姜鸣谦却道:“她这回假装乖巧,如此蒙骗于我,也合该她吃个苦头,长长教训。”

冬藏叹道:“大人真是心狠,若是刀剑不长眼?”

“刀剑?如今她自卫防身的琴与剑,皆从东宫取出还于她手,如今的她一个打你们两个不成问题。”关于谢永贞的身手,姜鸣谦曾与之交手,深知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

冬藏顿时汗颜。这位将来的女主子,居然还武力高强!

姜鸣谦忆及府中往昔,恰逢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明。

曲径通幽处,谢永贞对他道:“大人,我可以骗你的心吗?”

一晃眼,原是水中月,镜中花,假假真真,一片虚幻。

虚幻之间,冬去春来,东宫亦是热闹起来,媚儿所居的偏殿添置了许多人手,只待今秋,便能产下麟儿。

“殿下呢?”媚儿喝完多福端上来的安胎药后问道。

多福垂眸答道:“回娘娘,殿下还在前殿与军机大臣们商议前线战事。”

自媚儿怀上孩子后,太子萧元吉就让东宫的人改了称呼,不再喊谢娘子,而是尊为娘娘。可下人们虽称娘娘,媚儿却无娘娘之实。怀胎数月,未行册封,东宫里头自是被太子训得没人敢乱嚼舌根,但皇城内早已众说纷纭。

“娘娘如今可真关心殿下,果然快当娘亲的人与去岁不同了!”多禄感慨道。

然而多禄心中忧虑,娘娘至今尚未有名分,太子殿下对此究竟作何打算?莫非真要等到孩子降生才予以册封?如此,娘娘岂不伤心!

昔日,皆是太子殿下对娘娘关怀备至,唯恐其不悦。而今,娘娘却对太子殿下更为挂心,日常饮食起居,皆亲自过问,无微不至。

媚儿托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笑道:“是孩子想爹爹了。”

前线战事吃紧,阖宫上下皆知。而因此,太子殿下已经一旬未至偏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媚儿对太子殿下本无太多深情,每当殿下呼唤其名永贞,她心中只觉得陌生。殿下从始至终,只碰过她一次。她只是一个替代品,而替代品不该期待真正的温情。她现在最爱的,是腹中的孩子,这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只要孩子好好地,她便什么都不怕。不管如何,她都是皇长孙的母亲。

至于位分,太子殿下答应她,只要她生的是皇子,就一定会请旨册封她为太子正妃。

谢永贞回乡的路走得不易,一路上流民甚多,总有些因为孤身一人觉得好欺负而盯上她的。不过好在旁人不知谢永贞武艺卓绝,凡有打劫者,皆悻悻而归。

乾元观中,师徒俩久别重逢,喜不自胜。

谢永贞踏入师父所居的屋子,欢喜道:“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也好。”程风又道:“徒儿此番下山游历,可曾悟到了什么?”

谢永贞答道:“众生皆苦,妇女尤甚。”

“哦?”程风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谢永贞解释道:“天下广阔,然妇女立身之所却艰难无比,须依附夫婿、户主乃至宗族。反观男子,则多结党营私,欺压弱小。自顺天归途,徒儿目睹无数百姓因战火流离失所,而竟能存活者,多为行恶之徒。”

今春南方大旱,导致夏粮颗粒无收。江南战火席卷,无数人离开家园,往京杭大运河沿线北上躲灾。一路上,饿殍遍野。谢永贞散尽身上钱财,所救妇孺也不过数百之众。更因救助妇孺被中年男人们盯上,而不得不出手教训,遍识人性之恶。

“恶人会烧杀抢掠,抢夺一切能到自己手中的资源,所以在乱世中活得更好。”程风总结道。

回忆起这些场景,谢永贞眸中含泪,“师父,这难道就是你让我悟的道吗?”

为什么普通的黎民百姓这么苦?又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程风道:“徒儿啊,人的善恶,自有天定。”

谢永贞握拳道:“不,我不信命。我要让行善者得善终,行恶者得恶报!”

大魏的百姓,不该是这个结局。

程风评价道:“这非你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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