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程和想象中偏差多大,最后的结果还是如宝玉希望的一样,三个人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和谐。虽然他们三个人多数时候是各做各的事,但偶尔疲倦,也会一起饮茶闲聊。
一日,袭人等丫鬟为三人端茶,茶内泡着决明子,明目败火。宝玉向袭人道谢,笑中含着一丝甜蜜。袭人察觉端倪,红了脸,收了茶杯后施然退下。
他二人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久经情场的王仁还是察觉到二人的暧昧。一笑:“方才送茶的这位姑娘柔美娇俏,当真可爱。想必是宝兄弟的如夫人吧?宝兄弟真是好福气”。
“如夫人”即是“妾”的别称。
王伊不记得宝玉纳过妾,看向他。
被二人盯着,宝玉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家中,家中大人管得严,小弟还未曾纳妾”。
王仁心领神会,笑道:“我来猜猜。虽然还没行过纳妾的礼,但那巫山云雨的乐事,想必已经行过了,是也不是?”
这话叫宝玉的脸瞬间涨红。他捏着衣角,含糊道:“不足道也”。
“不打自招”,王仁大笑,拿折扇一敲宝玉的脑袋。见他实在羞得没边儿,安抚道,“宝兄弟不必害羞,咱们男儿家娶妻纳妾是在不算什么稀罕事。古书说:‘昔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真要论起来,你离古代圣人还差得远了!”
宝玉更羞,说不出话。
王仁却是神色自然,笑道:“我自晓事至今,已经和四五位女子行过云雨之事。想必宝兄弟应该不下于我”。
宝玉红着脸,连连摆手:“家中大人管得严,我只和一人行过此事”。警幻仙姑一梦自然不算。
王仁惊讶,戏谑道:“我听闻宝兄弟自小和姐姐妹妹们待在一处,还以为宝兄弟艳福不小。却没想到宝兄弟的桃花竟然只开过一枝”。
宝玉不说话。
王伊听他们越聊越没分寸,皱眉,责备王仁:“他与姐姐妹妹们待在一处,也只是兄弟姐妹之情,哪里会生出那些龌龌龊龊的想法?倒是你,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胡话,平白污了女儿家的名声”。
王仁打量宝玉,开扇,混淆重点:“‘清风明月常如此,才子佳人信有之’,才子佳人之间水到渠成的事,哪里能用‘龌龌龊龊’四个字去形容?”
见王伊准备反驳,王仁摇摇手,道:“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问问宝兄弟”。
王伊看向宝玉。
宝玉想起警幻仙姑,道:“巫山云雨之事确实不能用‘龌龊’去玷污,但我对本家姐妹绝没有那种想法”。
听罢,王伊拧着的眉放松。
但王仁察觉出宝玉话里的漏洞,笑问:“对本家姐妹没有,那对外家的姐妹?”
宝玉急急摆手:“我拿她们跟本家姐妹一样看待”。
但见王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宝玉匆忙补充:“的确,偶尔我也想到其他事,但绝没有到那种程度!”
王仁冲他眨眼,笑道:“宝兄弟不必着急。整日美人相伴,你有想法才叫正常。要是没想法,要么得怀疑美人的魅力,要么就得怀疑宝兄弟身体问题。不知道宝兄弟能否说说,会想到什么事?”
王伊呵止他:“你够了”。
王仁却不受他的管,仍旧笑问宝玉:“男女之事自然而然,宝兄弟不必含羞。更何况,能说出口才能证明宝兄弟的坦然,若是藏在心里、遮遮掩掩,反而说明宝兄弟存心不良”。
宝玉天性单纯,被他一激就上了钩,正欲开口。
王伊猛地一拍桌,抢了宝玉的话,斥道:“他随便诱你几句你就上当!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你今天随便说些瞎话,是对着我们证明你问心无愧了。但一传出去,她们的名声就一辈子被毁了!”
宝玉一愣,犹豫道:“此处只有我们三人,应当不会外传”。
“且不说可能‘隔墙有耳’。即便没有……”,王伊冷笑,看向王仁,“有些人自己心里明白”。
王仁笑得自然:“贤弟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王伊:“清不清白你自己知道。反正别在我面前水仙不开花——装蒜”。
平时斗嘴还是可以,但真要激怒王伊?王仁没那个打算。他退让一步,对着宝玉道:“罢了,宝兄弟不想说就不说,不必为难”。
见他神色自然,不似亏心,宝玉的狐疑消去几分。他径直绕过这个话题,转而道:“对了,伊表兄,提起家中姐妹,我还有一事请教”。
王伊道:“你说”。
宝玉便笑着说起当初王伊作诗的风采,又细说起家中姐妹对他这一联诗的评价。
王伊听罢,因上一个话题引起的怒气散去大半。生出笑意:“‘气势尽了,诗也就尽了’,妙,妙,说我之不能说,真该引为知己!欸,是哪位姐妹?迎春、探春还是惜春?”
宝玉摇头:“都不是,是林家妹妹。”
因为黛玉和王伊二人没有亲属关系,宝玉没有说出黛玉的闺名。但贾家能有几位林妹妹?仅有那独一无二的一位。
王伊瞬间反应过来,笑道:“竟是她!”
宝玉与有荣焉:“林妹妹的才学,即便放在男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王伊颔首称是:“能说出那一番话的人,哪里是俗人?甚妙。说起来我小时候还有幸见过她一面,只是当时性情顽劣,拿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现在想来还挺后悔”。
宝玉说:“你当时可把林妹妹脸都气红了!”
“是我的错”,王伊笑道,“照理说我该亲自登门道歉。可惜,她是女子,我是男子,不能亲自见她一面,把酒言欢。过几日我去挑挑礼物,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她,聊表歉意。”
宝玉笑道:“再好不过”。
王伊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当日出了贾府,他没有直接回家,去街上定制礼物去了。那礼物花了两周才做好,甚是精致。王伊瞧过之后,很满意,让店家打包好,托王熙凤转送给林黛玉。
凤姐儿打量着四四方方的精美纸盒,叫小厮接过,笑道:“其他人——甭管是谁——给林丫头送东西,我都不觉得是件稀罕事,可就是你……好小子,你别是忘了小时候怎么打趣儿她和宝玉了的吧?”
王伊笑道:“哪儿能忘?要是忘了就没这件赔罪的礼物了。”
凤姐儿听完,问道:“这事儿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赔礼道歉了?”
王伊说:“因为我成熟了”。
凤姐儿大笑,轻捏他的脸皮,:“你拿这话糊弄别人行,但糊弄我?我能不知道你小子?还成熟。就你那性子,再过八百年也沾不上‘成熟’两个字的边儿”。
王伊也笑,便将自己作诗和林黛玉评诗的事情简要说了说。最后道:“送礼的确是为了道歉,但也不单是为了道歉。文人相惜”。
凤姐儿说:“我一个睁眼的瞎子,你们文人的事情我是半点不懂的。但这事儿肯定给你办妥。你放心,这礼物保管完好无损地送到林丫头手上”。
王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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