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独寒和一不知名女子在茶坊行不雅之事的流言很快传遍安封城,他本人对此不甚在意。
秦诗那边,却是心烦得不可开交,这口气她咽不下,饶是谁都咽不下。
前是换走议和美人,后是光明正大于半日闲茶坊白日宣淫。
为退亲不择手段,真当她是吃素的软包子?真当尚书府怕他侯府不成?
他究竟明不明白,她是最好的选择,她才是从各方面和他般配之人。
秦诗自打记事起,自打还没见过张独寒时起,便知晓她是要嫁他的。
四岁熟读书经,六岁习得女红,七岁精通舞技,十岁善解人语。容貌不说艳绝天下,却也是姿色非凡。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能从她手中抢走张独寒。
还是个名不见经传打听不到形貌的女子。
她不甘心,她自诩身份尊贵,怎会输给寻常女子?
不行,她要亲自找张独寒问个清楚。
“姑娘,您不吃不喝也不是,总归不是您的过错,何苦亏待自己,饿坏了身子大娘子又该心疼了。”沙莲生得一张本分老实模样,她端着碟茯苓八珍膏放置圆木桌上,看着打愣的秦诗道。
秦诗径直走向书桌前,提笔利落写了请帖,沉沉开口:“去,请张殿帅来府上。”
“姑娘……”沙莲欲言又止。
秦诗烦的紧,呵斥道:“还不赶紧去!”
沙莲垂下头,“大娘子一早便气冲冲去了侯府,现在人还没回来……说是看好姑娘,所有事大娘子会处置好……”
话音才落,秦诗一阵眩晕,旋即栽了下去。
“姑娘!”沙莲赶忙将人扶了起来,担忧道:“奴婢看姑娘是饿着了,您先吃口热乎的。”
自打京城中传出张殿帅和一女子的丑闻,她家大姑娘便整日不吃不喝,偏偏秦大姑娘又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身体怎能吃得消。
按理说,屋内地龙烧的很旺,手上该是热乎的,可她触上秦大姑娘的双手冰凉。
“去备马车!我亲自去一趟。”秦诗稳稳神站直身子,甩甩衣袖,蹙眉道:“还不赶紧去!晃来晃去的,我瞧着烦心。”
她扶额坐定,最近总觉头晕,应是劳累的缘故。
“奴婢没动啊……是,奴婢这就去。”沙莲跟随秦诗这些年,极了解她的脾性,她言语犀利更是常有的事。
不过她从不曾打罚过自己,得几声抱怨又不会少块肉。
大娘子要她看好大姑娘,她如何看得住?
甫使唤走沙莲,便见小厮送来拜帖,禀告:“姑娘,梁大夫这就到了,要见您。”
“烦死了,让他等着。”秦诗说的凉薄。
小厮默默攥回拜帖,恭顺拱手:“是。”
赶走小厮,秦诗疯了般坐回梳妆镜前,她头一遭如此慌乱,颤颤拿起白粉往脸上拍,拉开妆匣捏起几支簪钗直往发髻上比划。
镜中人儿愈加模糊,眼前一切都在涣散,突一阵天旋地转,她晕了过去。
沙莲才备好马车回来禀报,便见自家大姑娘晕了过去,她忙去会客厅请梁平林。
梁平林闻言,即刻火急火燎往静雅轩赶。
沙莲小跑着紧随其后,苦着脸望向他的背影又补充:“梁大夫,您可一定要好好治我家大姑娘,她听闻您来,正梳妆打扮要见您呢,奈何身子不适,晕了去。”
看不住大姑娘是小,最起码姑娘身子骨康健。大娘子回来若见大姑娘病了过去,定拿她是问。
梁平林脚步一僵,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颤了颤,眉眼一动,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沙莲觉得他好像走的更快了些,她小跑着都跟不上了。
秦诗再醒来时,已近黄昏。
环顾四下,隔着山水阁楼苏绣透色屏风,她见一身影,缓缓动了动。
视线尚完全清晰,秦诗扶额坐了起来,轻唤:“水……沙莲,水。”
“秦大姑娘,我这就去叫沙莲过来。”岂料传来的,是梁平林轻柔的嗓音。
竟然是梁平林,不是沙莲。
秦诗阻止:“罢了,平林哥哥,我口渴的紧,你能帮我端杯水吗。”
张独寒都能和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做、爱了,她凭什么死锢礼仪道德,更何况她坦坦荡荡。
梁平林闻声倒了杯水。
“我怕你出意外,才在此候着。”他听她声音,好像暂且无甚大碍,这才做解释,“此举不妥,我这便去喊沙莲过来。”
“平林哥哥就这么不想见我?”秦诗惨白着脸走了出来,身上衣裳松松垮垮。
一句话拦住了将欲出门的梁平林。
梁平林柔和的神色紧绷,未抬眼看她,“不敢。”
二人对桌而坐。良久,梁平林才试探开口:“秦大姑娘,你未按我的吩咐用药?”
方才隔着红线诊脉,她的脉象极不平稳,跳如走珠,若不是细心探看,极容易误诊为喜脉。这种脉象,是内虚体寒之大兆,而头晕便是最显著的症状。
时日一长,不止会头晕眼花,更甚着不孕不育。
造成此脉象唯有一个原因,过度服用息肌丸,为追求极致美肤美体效果而未服用温补之药。
“你,”他很想责备她,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好自责,“息肌丸乃大寒禁药,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害了你。”
梁平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克制。
秦诗闻言眉心紧蹙了片刻便舒展开来,她没太当回事,瞧起来那样寻常的药丸能如何,再不济自己身子不适几天便能好,难不成还能要她命了?
她最开始确实按照梁平林的嘱咐只吃了四分之一,后来觉得见效慢便把剩下的一次性全吃了,诸如红枣黄芪之类的温补之药却被随手搁置一旁。
“平林哥哥。”
这一声叫的娇软。
“平林哥哥,”秦诗抚额叹了口气,苍白的面庞没有半分血色,白如鬼魅,身形薄若纸片,皮肤细腻发光,若不是她涂了水粉口脂,仔细看过去不免教人生怕。
“你开些药方吧,我近日头晕的厉害。”绝口不提一次性服用息肌丸之事。
“诗儿。”他的声音冷静异常。
梁平林定定看着她,他一开始还抱着侥幸祈祷自己诊断失误。可如今心直接凉了大半,她那模样白的骇人,十有八九便是过度服用息肌丸之功效。
“你不必瞒我,我都知道,诗儿,别总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他顿了顿,心底愈加恼恨自己,若她有个好歹,他会自责一辈子。
“你把息肌丸全吃了。”
他的眼底泛红,这句话不像质问,而像在陈述事实。
果然,什么都不能逃出梁平林的双眼。
秦诗面色如常,她终是淡淡点了点头,这难道是多大的事吗?
“是,”她应道,“怎么了?”手自然抚上他的肩膀,轻轻按了按,“给我开个药方吧。”
有他在,秦诗总觉得安心,身体上的任何不适对她来说都算小事。梁平林会帮自己,他能找到解决之道。
“诗儿,”梁平林扭身定定看着她,一本正经道:“你这病不是小事。”
秦诗不以为然:“不就是寻常头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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