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约低头看时,怀里的小娘子正巧也抬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她柔软的唇刚好擦过了他的下巴。
柔软的亲吻擦过肌肤,眉目如画、恍若观音坐下小童子的漂亮面孔映入眼帘,裴约骤然红了脸,后知后觉小娘子刚好坐在了自己的腰腹之上,于是仓皇将她推开了。
小娘子没料到这出,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细嫩的掌心一下子按在了泥土里一颗冒尖的石子上。
鲜血喷涌而出,她登时嚎啕大哭起来。
裴约骤然惊醒了。
外头天色才蒙蒙亮,还不到晨起的时候,可裴约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想起明珂受伤后,吴王最先赶了过来,边哄着她说“阿鲤不疼”边命人去传太医。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墙上又冒出个因为听到明珂哭声急得不行的五公主,最后整个崇文馆都惊动了。
事后几日,五公主和明珂也破天荒进了崇文馆读书。五公主性子静,几乎只与几个兄长和明珂说话,明珂却很闹腾,和谁都能说上几句,但唯独没正眼看过裴约。
裴约知道她估计在埋怨自己先惊得她掉下墙头又害得她受伤,所以不愿意搭理他。他想过自己要不要道个歉,可左思右想自己也没什么做错的地方,于是一直没有行动。
待到旬休回府时,他听祖父说几日前明家送来了一份谢礼,还特意去库房看了看,发现只是些寻常物件,想来只是做个面子情,并无什么真诚谢意。
再后来,夫子为了防止学馆中蠢蠢欲动的少年们找两个小娘子——尤其是明珂玩闹,特意将她们二人的书案放在了不喜玩乐的人旁边。明珂和他离得最近,也有了些言语相处,可却因脾性不合结了些孩子气的仇怨。
时过境迁,裴约如今再想起旧事,只觉缘分真是奇妙。少年时给他平添了许多烦恼的人,如今却躺在他身侧安眠,里衣的袖子因侧卧而上移,露出一截莹莹如玉的手臂。
裴约冷不丁地想,不知她掌心那处伤可有留疤?
她的手指微微蜷曲着,半遮住了掌心。裴约一手支起身,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她的手指,靠近仔细端详片刻,才在她掌纹里发现一点绿豆大小、与四周肤色不同的浅色瘢痕。
还是留了一点疤,好在不明显。裴约收回目光,骤然对上明珂黑白分明、含了三分不悦的眼眸,维持着镇定收回了手:“醒了?”
明珂在他拨弄自己手指时就醒了,懵懂间正恼恨自己竟真听着经义睡了过去让裴约看了笑话,回过神发觉他在看自己掌心疤痕,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见情状,一时更气了三分。她抽回手,嘀咕:“第一次见你就倒霉……我长这么大,就受过这一次伤。”
原本掉下墙头被他接住,她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可谁料他竟一把将她推开了!第一次受伤见血,她又怕又气,干脆将受惊掉下墙头的帐也算在了他头上。
其实如今细想起来,这件事的过错主要在吴王。他当初隔三差五在她与五公主耳边嘟哝若她们也在崇文馆便好,惹得她们真动了心思。吴王见她们动意,还煽动她们翻墙来学馆找自己玩,分明约好了接头的时辰地点,自己又迟来了片刻,才闹出了一堆乱子。
不过皇帝看她们闹了这样一出,最终还是压下诸多非议让她们进了崇文馆。虽在学馆内的日子总要调停太子与魏王的争端,但明珂还是颇为怀念那段时光。
见她不再言语,裴约还以为她又在生自己的气,忍不住辩解道:“彼时你我之间举止实在不妥,我才将你推开,并非有意。”
明珂被他唤回了神,眉头蹙起:“哪里不妥?”
她记忆里只有下坠时的惊险、被接住的后怕与受伤时的痛意,已然不记得当初自己当初举止如何。
裴约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明珂却较起了真,坐起身来指了指他:“你躺好,我倒要看看当时怎么个不妥法。”
她回忆着当时被他接住的情状,翻身直接跨坐在了裴约的腰腹之上:“不就是这……”
与众不同的触感从身后传来,她的声音陡然顿住了。
裴约狼狈地闭上了眼睛。
今晨初醒的躁动本就因身边多了个新婚妻子更强烈些,她这么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激得他反应更大了。
“明珂,你先下来。”裴约的声音里带了些沙哑,“快到晨起的时候了,不要胡闹。”
明珂心中本来有股骑虎难下之感,听他这样说,连忙慌里慌张地起开,窝在了一旁的锦被里。腰臀处被灼出了大片的热意,不住地蔓延开来,最后烧得她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浑浑噩噩。
大的好像不是那些肾衣。明珂咬着唇想,好像是裴约自己……
她看着裴约下榻大步走向洗浴的内室,下意识道:“你别耽误太久,一会儿还要去奉茶认亲。”
裴约羞愤至极,转头一字一句对她道:“我只是去净面。”
明珂缩了缩脖子:“……哦。”
一直到奉茶认亲时,两人之间似有似无的尴尬才消解下去。明珂看着正堂里乌泱泱一堆裴家人,心道,世家就是人丁兴旺。
相比之下,他们明家的人丁简直少得可怜。她爹是年幼时被李家买来的奴隶,根本不知父母为何人;母亲则是父母早逝的屠户女,被亲戚抢占了家产浑身上下只剩了一把子力气,干脆投入了早年皇帝长姐、已逝的英王组建的女军中,发迹后更是直接同以往的亲戚彻底一刀两断。
明珂给长辈们准备的都是鞋袜,按理说该亲手做,可她显然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耐性,便请了一批好手艺的绣娘做。小辈则不论男女,一人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她亦步亦趋跟着裴约,先跪在了最上首的裴术与郑夫人面前,敬茶唤道:“祖父,祖母。”
两位长辈笑吟吟地饮了茶,又各自赠了礼。裴术给的是一对羊脂白玉的双鱼佩,郑夫人的则别致些,是一串高僧开过光的一百零八子沉香手串。
明珂心道,大抵是因为自己在郑夫人大寿时,除却府中备下的寻常礼物,还托裴礼转交了自己亲手抄的佛经。郑夫人又听闻自己在阿娘忌日前后斋戒,便知晓自己也信佛,特意寻来了这个。
侍女又将蒲团移到了另一对老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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