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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小说:

下班时间到

作者:

李守白

分类:

现代言情

走廊尽头,观测室的门已经打开。

几双眼睛从里面看过来,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计算。

Omega被推到观察室门口。

门刷卡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进去,站在那个人旁边。”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

Omega抬头,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齐司。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

没有高阶Alpha那种天然的压迫感,也没有普通Alpha身上那种隐约的侵略性。

更不像Omega。

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被嗅觉捕捉的信息素味道。

Omega愣了一下。

他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冷气、金属和消毒水的味道。

没有Alpha的信息素。

没有任何会让Omega腺体发热、心跳加速的气味。

他的心跳很平稳。

甚至比刚才在走廊里还要平稳一点。

观察室里的仪器开始运转。

几台专门用于监测Omega信息素反应的设备被推到玻璃墙后面,探头对准观察室内。

Omega体表温度、腺体活跃度、心率、血压、脑电波、信息素分泌量……

一串串数据在屏幕上跳动。

“初始数据记录完毕。”

“开始接触测试。”

观测室里有人按下了一个按钮。

观察室天花板上的空调出风口轻轻一响,风速略微加大,把室内的空气缓慢地搅动起来。

如果齐司身上有信息素,这个时候应该会被空气流动带向Omega。

Omega站在距离齐司大约一米的地方。

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侧脸、睫毛、衣领上那一小块被灯光打亮的布料纹理。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

还是没有。

没有任何Alpha的信息素。

没有那种会让Omega腺体本能收缩、体温上升、呼吸变浅的刺激。

他甚至有点冷。

冷气从脚踝往上爬,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你……是Alpha吗?”Omega忍不住小声问。

齐司偏了下头,看了他一眼。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Omega愣住。

“可、可是,我什么都闻不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有点不安,又有点困惑。

观测室里的科研人员已经快要把鼻子贴到屏幕上。

“Omega腺体活跃度——”

“零。”

“信息素分泌量——”

“零。”

“心率、血压全部在正常范围内,甚至略低于刚才。”

“这不可能!Omega在Alpha一米范围内,哪怕是最低阶的Alpha,腺体都会有轻微反应!”

“除非——”

“除非他根本不在ABO体系里。”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里。

资本方的人脸色变了又变。

“你是说,我们所有基于信息素反应构建的配对算法、婚配合同、等级溢价、保险模型、风险评估——”

“全部建立在一个不完整的体系上。”科研代表的声音有点发抖,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而这个人,是那个体系之外的变量。”

军方代表冷冷地道:“更重要的是——他让Omega在他身边完全失去信息素反应。这意味着,所有以‘Omega对Alpha的本能依赖’为基础的控制手段,在他面前全部失效。”

观测室里一片沉默。

Omega还站在齐司旁边。

他偷偷又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没有。

他甚至有点想打喷嚏,被冷气吹的。

“你、你真的没有信息素吗?”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齐司看着他。

“有。”他平静地说。

Omega更困惑了。

“那、那为什么我——”

“可能是你鼻子堵了。”齐司随口说。

Omega:“……”

观测室里有人差点没憋住笑,又被旁边的人一肘子顶回去。

系统在齐司脑海里刷出提示。

【Omega对宿主信息素感知:0%。】

【Omega对宿主心理安全感:+72%。】

【Omega对世界等级规则信任度:-35%。】

【世界等级规则稳定度:-61%。】

齐司看了一眼电子钟。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零九分钟。

他有点想回家。

不想再坐在这把硬椅子上。

不想再被这么多摄像头对着。

但他没有站起来。

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他只是继续坐着,像一个等下班的普通人。

外面的世界却已经开始系统性塌陷。

科研机构内部的通讯频道里,信息像雪崩一样刷屏。

【——现有ABO信息素理论需要重写。】

【——异常个体对Omega信息素反应的“屏蔽效应”需要独立建模。】

【——建议成立“异常个体研究中心”,直接向最高科研委员会汇报。】

军方内部的加密频道里,同样乱成一团。

【——高阶Alpha精神压制失败,发生严重反噬,精神域损伤评估中。】

【——异常个体对现有战力体系构成未知影响,建议列为最高机密。】

【——建议将异常个体纳入军方保护/控制范围,禁止其他机构单独接触。】

资本方的高层会议室里,几块巨大的全息屏幕同时亮着。

股价曲线、风险评估模型、资产组合图、ABO等级溢价表……

所有图表都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信息素等级不再是绝对的控制手段,我们所有基于等级差构建的合同约束都会失效。”

“婚配市场会崩。”

“高阶Alpha的溢价会崩。”

“Omega的保险模型会崩。”

“——整个社会的等级秩序会崩。”

有人捂着额头,手指用力到发白。

“除非,我们能把这个异常个体纳入我们的体系。”

“你是说——资产化?”

“是。无论是以研究成果的形式,还是以某种‘服务’的形式。”

“军方不会同意。”

“科研机构也不会放手。”

“那就抢。”有人冷冷地说,“谁先拿到第一手数据,谁就有资格重写规则。”

三方的视线,再一次在不同的空间里,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观察室里,齐司打了个更小的哈欠。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动作很慢,很懒。

系统在脑海里弹出提示。

【科研、军方、资本三方对宿主研究权限争夺:同步启动。】

【外界混乱指数:87%。】

【宿主参与度:0。】

【任务进度:73%。】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零五分钟。

走廊尽头的合金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门板撞在限位器上,发出一声闷响。

高阶Alpha先到。

他穿着深色军装,肩章上银线密布,军靴踩在抛光地面上,皮革摩擦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稳、重、有节奏,像是在无形地敲打别人的心跳。

走廊顶上的灯是冷白色的,嵌在金属网格里,光线被过滤得极为干净,照在他侧脸上,把骨骼线条勾得锋利。胸口的军牌随着步伐轻微晃动,和腰间配枪的金属扣一起,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走到观察室外,抬手,手背在门禁上方一刷。

红色的“禁止进入”提示闪了一下,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通行灯。

门锁解开时,内部机械结构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齐司坐在里面。

他还是那副姿态,靠在椅背上,椅子是那种为了方便固定受试者而设计的半包裹式结构,金属骨架外包着一层浅灰色的软垫。灯光从上方斜斜落下,打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

他刚按完眼角,手还没完全放下,指尖在半空中停了一瞬,像是懒得再动。

高阶Alpha推门进来。

门后是一个缓冲小间,透明隔板把内外分开。隔板上贴着一整排红色的警示标识:高浓度信息素区、仅限授权人员、精神域干扰风险。

他站在隔板前,居高临下地看进去。

齐司抬眼,看了他一眼。

视线接触的瞬间,高阶Alpha的精神域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

不是挑衅,不是对抗,更不像是同级别的压制。

是——空白。

他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开启内层门。”他对着空气说。

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轻微转动,红点亮了一下,随后,内层门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

观察室的空气被重新校准,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运转声,过滤器里的风扇开始加速,带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门开了。

高阶Alpha迈进去。

他身后的门在自动闭合,厚重的门板缓慢滑回原位,橡胶密封条被挤压出一圈细微的形变,最后贴合,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室内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仪器偶尔跳动的指示灯声。

齐司没动。

他只是把手放回椅子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算时间。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零三分钟。

高阶Alpha走到他面前,停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精确地控制在一米以内——这个距离,在任何一个ABO世界里,对Omega来说都是危险距离,对Alpha来说则是压制距离。

他抬手,解开自己军装领口最上面的扣子。

喉结在灯光下轻轻滚动了一下。

“精神域限制解除。”他低声说。

这句话不是对齐司说的,而是对着自己耳后的植入式终端。

耳后那一小块皮肤下,金属模块轻微震动,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下一秒,空气变了。

无形的精神力像是被从某个高压容器里释放出来,瞬间铺开。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如果有仪器能捕捉到精神域的形态,现在屏幕上应该会出现一整片密集的光点,像是风暴中心的雷云,层层叠叠,向外扩散。

但这里没有那种仪器。

他们只看得到结果。

高阶Alpha的视线锁在齐司身上,精神力毫无保留地朝他压过去。

那种压制不是肉眼可见的,却能在身体里形成一种本能的错觉——像是空气突然变重,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按在后颈,逼迫人低头。

旁边的监控室里,几块大屏幕同时切换到精神域干扰预警界面。

红色的波形线从中轴线上猛地抬升,像是被人一把拽起来。

“精神输出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他在全开。”技术员的声音有点发干。

“目标个体生理参数?”有人问。

“心率——七十二,血压正常,脑电波无异常,激素水平稳定。”另一个人盯着数据,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没有任何应激反应。”

“怎么可能?”

监控室的灯光是偏暖的黄色,和观察室里冷白的光形成鲜明对比。屏幕上的蓝色曲线在暖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一块屏幕上——那是齐司的实时监控。

他坐在那里,肩膀线条放松,呼吸平稳,眼皮甚至有点困倦。

像是开会开到一半被人打断午睡。

观察室内,高阶Alpha的精神力已经压到极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域在扩张,像是一张被撑到极限的网,覆盖了整个房间。

但那张网下——空无一物。

没有Omega特有的柔软波动,没有Beta的钝感,更没有Alpha之间那种本能的对抗和摩擦。

他面前的人,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体系里。

精神力扑过去,像是扑进了一片真空。

没有反馈。

没有阻力。

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点。

高阶Alpha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加大输出。

精神域边缘开始出现轻微的撕裂感,那是高强度使用带来的负荷预警。耳后植入模块发出一声短促的警告音,像是玻璃被指甲划过。

“警告:精神负荷达到危险阈值。”机械音在他脑内响起。

他无视。

精神力继续往外推。

监控室里的波形线已经顶到屏幕上沿,报警系统连续闪烁,红灯一下一下地跳,照得所有人的脸都带着一层不正常的红色。

“他疯了?!”有科研人员忍不住骂出声,“全开对一个Omega?!”

“那不是普通Omega。”有人咬牙,“那是异常个体。”

“异常个体也不至于——”

话没说完,屏幕上的另一组数据突然跳动。

不是齐司。

是高阶Alpha。

“精神域反向波动?!”技术员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这是什么鬼?!”

精神域的图像上,原本向外扩散的光点开始往回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心拽回去。

那不是正常的回收。

更像是——反噬。

高阶Alpha的呼吸在那一瞬间乱了一下。

胸腔里像是被人从内部猛地捏了一把,精神力的每一根“线”都在同时被拉扯,疼痛从精神层面直接反馈到□□上,变成一种极其真实的钝痛。

他眼前的视线轻微一晃。

耳边的声音变得有点远。

齐司抬眼,看着他。

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同情,没有惊讶,也没有对强者的本能畏惧。

只是单纯的——看了一眼。

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在自己桌边晃了一圈的路人。

高阶Alpha的精神域在这一刻彻底失控。

所有向外释放的精神力像是找不到落点,开始自我缠绕,互相挤压,最后全部朝他自己的精神核心反弹。

监控室里,警报声从红色变成了刺耳的白噪音。

“精神域崩溃前兆!快切断他的输出!”有人喊。

“切不断!他锁死了权限!”技术员的手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警报声混在一起,“他在强制维持全开状态——”

“他疯了!他这是在自杀!”

观察室里,高阶Alpha的膝盖微微一弯。

那是身体本能对剧痛的反应。

他咬紧牙关,喉结剧烈滚动,额角青筋一根一根地浮出来,汗水在短短几秒内从发根渗出,顺着鬓角往下流,打湿了军装的领口。

空气里有一股极淡的铁锈味。

那是精神域反噬时,毛细血管破裂带来的味道。

齐司往后靠了靠。

椅背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他抬手,按了一下自己耳边的通讯器。

“你们的——”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测试,结束了吗?”

声音不高,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高阶Alpha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地面上某一点,像是要靠固定视线来维持最后一点平衡。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下一秒,他的精神域彻底崩溃。

不是那种轰然炸开的戏剧性场面,而是极其安静的——断裂。

像是一根被拉得太紧的弦,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啪地一声断掉。

他的身体先是僵了一瞬,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手撑在地面上,指节发白。

军靴的鞋底和地板摩擦出一声闷响。

他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很快在光滑的地面上砸出几个小小的水点。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上那一幕。

高阶Alpha——精神力等级S+、军方重点战力、无数次在战场上靠精神压制扭转局势的存在——跪在一个Omega面前。

而那个Omega,坐在椅子上,姿势放松,表情平静。

“……精神反噬。”有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干,“他被自己的精神域反噬了。”

“怎么会反噬?!”另一个人几乎是吼出来,“对面根本没有精神域反馈!没有对抗!没有压制!他是在对着空气全开!”

“所以才反噬。”角落里,一个年纪偏大的研究员低声说,“精神力需要对象,需要落点。长时间高强度对着真空释放,只会——回到自己身上。”

“可这不符合任何已知模型!”有人抓着头发,眼睛里全是血丝,“Alpha的精神域在Omega面前不可能找不到落点!这是体系设定!这是基础规则!”

“那你去告诉他。”年长研究员指了指屏幕,“告诉他,他现在跪的不是一个人,是你们写错的规则。”

没人说话。

观察室里,齐司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离下班,还有五十九分钟。

他有点困。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动作很轻,像是在压一压刚刚被打断的瞌睡。

系统在脑海里弹出提示。

【高阶Alpha对宿主精神压制:失败。】

【施压方精神域反噬:完成。】

【外界震惊指数:92%。】

【宿主参与度:0。】

【任务进度:78%。】

【建议:继续保持。】

齐司“嗯”了一声,没说话。

他本来也没打算说话。

门外的走廊里,脚步声急促地响起来。

这次不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

白大褂的摩擦声、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远处轮椅推过来的吱呀声,混在一起,像是一段杂乱无章的打击乐。

门禁灯连续闪烁,系统被多方权限同时调用,短暂卡顿了一下,像是被人从三个方向同时拉扯。

“科研部优先!”

“军方紧急权限!”

“资本方A级通行!”

三种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门禁系统的逻辑模块在短短一秒内经历了数十次权限判断,最后——全部通过。

门锁被暴力解锁,内部机械结构发出一连串不正常的咔咔声。

门被推开。

一股混乱的气流涌进来,带着外面走廊里的各种味道——咖啡、消毒水、纸张油墨、还有Omega信息素残留的甜味和Alpha信息素的辛辣。

但这些味道在进入观察室的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不是被另一种更强的信息素覆盖。

而是——被抹平。

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滤网,把所有信息素相关的波动全部截断,只剩下最基础的气味。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穿白大褂的。

他们胸前的工牌在灯光下反光,名字、编号、所属部门一目了然。有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实验室里被人拽出来,有人眼镜滑到鼻尖,呼吸有点急。

他们一进门,视线就本能地往地上那个人身上扫了一眼。

高阶Alpha单膝跪地,另一条腿支撑着,姿势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但额头上的汗和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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