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非是输一把两把便轻易淘汰的,柳一竟被淘汰,定是输了许多场。
众人啧啧,怕是领悟了绝学却未巩固好基础,本就不稳定的实力跌退,败了也是理所应当。
易师姐等人得了消息兴高采烈,说果然这人就靠些邪门歪道,这下那些对秦师妹阴阳怪气的流言可算能少些。
旬鹊反倒面色凝重,她没懂这柳一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她所为摆明了针对秦蓁,不会是天道的人,那丝天道气息大抵也与她无关,可这人踩过女主为自己造势后竟突然被淘汰,有悖于她从前的行动,叫旬鹊更看不懂她意欲何为了。
总不能……真是被人打淘汰的?
旬鹊狐疑否定。
秦蓁没什么表现,好似柳一如何皆与她无关,只是未弄清柳一身上的古怪这人便淘汰了,叫她有些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深究。
毕竟最开始时她想调查清楚对方,是因为她要了解她的宗门及招式术法,才能在后续比试再次对上时能有一争高下之力。
秦蓁犹豫了下,众人对柳一的调查无甚进展,地门虽有些线索,要能据其分析却还得去做更细致的打听探查。
纵然柳一对她有莫名杀意,但宗门大比汇集九州宗门长老,不会允许有弟子出事,自己其实比在外历练还更安全,柳一若真想如何也得顾及许多。
还是暂且放下,专心比试。
秦蓁这几日与林赴川切磋,总觉他此前历练回来后出招更为迅疾了,原先他剑势虽强,却并不多狠厉。
刚开始时林赴川大抵有意控制,倒没叫她觉出些什么,但打多了他剑意被激起,几次被秦蓁压制时,下意识就打出强横剑气,二人剑气相撞,秦蓁惊觉他剑中狠意较从前更甚,还带了难敛戾气。
看来那耽搁他的、有关他师父的意外之事,并没有一个太好的结果。
但之前通讯时林赴川对此事便有些回避,现今他似乎也没有要主动说的意思,秦蓁便也没问。
有些事本就难以释怀,抑制难控心绪已是竭力,何况开口说与他人。
秦蓁只叹还好林赴川一心剑道,剑心清明。
*
第四轮比试开启的第一场,秦蓁没想到,竟然又抽中温子艺为对手。
待他叹着气走上擂台,秦蓁很有礼貌的说道:“新的一场比试,你是不是也得重新卜算?你算便好。”
温子艺的语气颇有些幽怨:“知道是你,我便已算过了。但仅有一二轮才可认输,开启淘汰赛后便不可了,必须得好好打,连浑水摸鱼都不成,有裁判长老用神识监测着各个擂台。”
这规则秦蓁倒是不知,李掌门在讲解规则时并未说明,想来也没有多少弟子会同温子艺一般,卜出败局便干脆认输。
温子艺还在叨叨:“无事无事,一场比斗罢了,不战而降风气不好,不该提倡,也易带被买通造绩,实打实战才能回归武学本源。”
他终于安抚好自己,愿意开打了。金符现出,那原本因他低耷着眼皮而无甚神采的双眼微微亮起,竟显认真:“请赐教。”
话落,数十张符纸徒然浮空,温子艺抬手自身侧滑至身前,双指一夹甩出三张金符,原在空中底角微飘的符纸脱手即成利片,飞速逼向秦蓁面门。
秦蓁挥剑一削,轻易将符纸斩开,然而下一瞬烈焰跳动,火舌卷上剑尖,疾风呼啸如利刃削过她握剑的手,又袭至眼前,她眨眼刹那,竟觉眼睫稍重,似沾上雨前潮气。
护体结界进一步撑开,灵力将还未暴涨的火焰压灭,迅风被抵住反推回去,秦蓁翻手挽了个剑花,却带起一个小小旋涡,她提剑轻划。
观战众人茫然不解,前几轮观秦蓁作战,她使的剑招多是不作修饰的,直来直往干净利落,只求一击必中瞬破万法。
现今突然挽个剑花,竟叫众人觉着惊奇了。
温子艺却反应过来,迅速将那些浮空的金符召至身前。金符流动间,阵法显现的微光一闪,转眼轰然灵力裹挟着秦蓁的剑气朝他击来,似从旋涡中生出,又似以那涡旋为介,滤开他的三符。
金符变换位置交织而布的阵法挡下这一击,但他甩出去的那三张符纸,原本被秦蓁斩开后仍滞在空中,这一刻却似断线木偶,像块竹板般直直落下,“啪嗒”几声脆响砸在地面,才变回薄薄纸张,被秦蓁挥剑带起的剑风吹下擂台。
温子艺心痛如绞:“金符啊!这可是金符啊!很贵的啊!你打我可以不留情,但剑下留符啊!”
秦蓁顿了下,想起什么,抿了抿唇说道:“擂台比试……法器秘宝被毁不必偿还的。”
温子艺吸气点头:“……确实!”
话完他飞快召回浮空的金符,急急收起,再从袖中摸出一把橙黄色符纸,抛起后朝秦蓁道:“来吧来吧,继续继续。”
秦蓁眼里带了点笑意,觉着这人真是有意思,手中动作却没减势,飞身刺出一剑。
温子艺暗叫不妙,符修不擅近战,秦蓁来势汹汹,人未至剑气却已压来,迫人到让他抬手掐诀都微微滞涩。
他赶紧打出几张符纸,循环五行之力作屏,挡住了秦蓁这一剑。
手诀掐成,温子艺眼中稍亮:“兑卦。”
“兑为泽,亨,利贞。九二,孚兑,吉,悔忘。”
温子艺笑眼:“上上卦。”
他周身气势冲升,温厚灵力磅礴而出,橙黄色符纸环绕,竟有金光倾泄,他眼中烁光也似金光。
秦蓁执剑,左手抬掌一击,二人灵力相撞皆未撼动彼此,手腕翻转,秦蓁提剑横挥。
“西南方三十角,平穿西东。”温子艺突然说道。
秦蓁莫名,剑势却未停顿,然而待她一剑挥至温子艺身前,她的身形却一滞,像被点穴般定住。
剑身被一张符纸贴住,卸了她大半剑气,秦蓁一怔,体内周天加速运转,破开禁锢,接着她震剑抽力,猛然侧头看向自己右侧下方,果然也有一张橙黄符纸,定在她起攻势前垂落右手的位置。
她了然,急速出剑。
“南下起底,中点即出。”温子艺眉间瞬紧,指尖点符,又是三张符纸冲来。
秦蓁却突然抬剑至他顶空,再徒然下劈。
温子急急闪避:“自中点冲北,制力变北上,转落九十角。”
剑尖劈下的最后一刻,三张符纸飞向秦蓁落剑位置,被剑尖刺破撕裂,顷刻如薄叶飘落,却挡住了秦蓁这劈向符纸结界的一剑。
秦蓁一息未歇,再次出剑,温子艺也凝神严阵以待。
“西方零角起势,北挑,变东北方劈落百角。”
“东南方四十角,横跨西北,变落中点!”
“中点回撤再出,急落南角,抄底上刺,瞬划北角东角,东西横穿!”
秦蓁不断挥剑,剑招百遍千变自现其意,温子艺御符急算,仍偶有几招几式未能接住。
秦蓁虽不懂卜算,但也渐渐在对局中看出,温子艺抛出的那漫天符纸虽掌五行之力,却非五行八卦,而是太极八卦,结体作用六十四卦。
她只清楚些基础五行生克,精巧破局有些难办,还需以力辅之。
于是秦蓁剑风一挑,带出一张艮卦,又一挑,再多带出两张符纸。
温子艺眼皮飞跳,迅速望去,见是离卦与震卦。
他紧召卦符,秦蓁却更快,剑气带起三张符纸利落一击——
“中点直出,未变,以力破。”
她与温子艺同时念道。
下一刻咔擦脆响轻起,温子艺的护体结界被破,秦蓁的剑却停在原位,并未刺前,然而二人皆知若是敌我时刻,剑身已刺出血肉。
秦蓁收剑,待判决胜负后她照常行礼,温子艺却叫住她,说:“虽非敌方,宗门大比也并无擂台生死不计的规定,但你的剑分明也可停在我颈边胸前,为何不进?”
秦蓁古怪道:“为何要进?胜负已分,多进几寸除了迫人并无他用。”
温子艺皱眉:“就是为了迫人。”
见秦蓁不解,他眉头更紧,问道:“你剑风凌讯,拆招领悟也快,可竟然没有杀气,仅是实力迫人,你……你为何对你的对手没有杀气呢?”
秦蓁有些震惊:“宗门大比……我们虽不算友人,可到底也是修道的同门,怎会起杀意。”
“非也。”温子艺摇头道:“杀气非是杀意,你想杀人,叫杀意。纵是未起杀心,但出招就该有杀气。”
秦蓁想起柳一与她对招时的强烈杀气,难道就是同温子艺所说的,出招便要有杀气?
她不认同的蹙眉,温子艺叹道:“或许往后某一日,你能一霎明了。”
这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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