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装潢气派,犹如闹市,众人的脸上浮现出被气血冲涌而上的红色,赌桌上人们竭力克制,可神情里透出的却满是疯狂。
清水坊,是万事赌坊的另一种独特称呼,若超过设赌上限,当日便不可再赌,本意是防止上瘾。
可对于多数人来说,欲望便似难填的沟壑,最是难以满足。
卫疆扮作男子,因着身上带着几分沙场血腥,到别有一番气概。
二人对赌局不感兴趣,只是流连其中,左右瞧着,行至楼梯处,站在一旁的侍卫反而开口相邀。
“二位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被引起后院,二人才发现这赌坊后面当是别有洞天。
先不说这赌坊后曲折蜿蜒、如迷宫似的路径,若无人指引,必定会迷了路。再说起后院的场景,才真正是赌坊的天下,钱财的博弈。
后院的木楼亦被建成了上下两层,可照比前院,后院的人们更加疯狂,叫骂声、呐喊声、助威声……声声高涨。
上了二楼,赌桌被放置在包厢,成了大人物们的专属赌房,卫疆乌言被邀入内,见到了邀请的人进了后院赌坊之人。
见到人,乌言甚是意外,眉峰轻佻,“今日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难为侍郎大人愿同我说话。”
蒋磐像是没听到乌言说话,眼神直直的掠过面前的人,看向了卫疆:“这位便是乌夫人,久仰。”
卫疆并不意外她的男装打扮被认出,倒是有些好奇久仰二字,行礼后便不客气的入座,卫疆点头回应。
“娄家出事,他倒是捡了漏,如今已经是工部侍郎了。”
乌言替卫疆介绍之余,还不忘讽刺几语,下场便是得了蒋磐冷冷一眼。
“久闻卫姑娘大名,如今终得一见。当真巾帼须眉,分毫不让七尺男儿。”蒋磐不吝赞美。
乌言自朝堂上便同蒋磐颇不对付,上朝时二人不曾一日没有不斗嘴过,如今见他夸耀卫疆,乌言面上拽着几分自豪,神色间带着挑衅,开口道:“那是自然,只是没想到一本正经的人也会出入赌坊,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蒋磐脸色微僵,握拳抵在嘴边遮掩着轻咳一声,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大,掩盖着几分心虚:“不过是形势所逼,今日见你二人来此便贸然相邀,还望乌夫人见谅。”
“无妨,卫家如今遭遇你不避开,不怕引火烧身?”
卫疆抱臂而坐,眼神凌厉望着蒋磐,欲从那双眼中探出究竟。
自卫家出事,即便是上了一条船的老臣,也有忙不迭的立即撇清干系的,更不必说刚刚爬上来的蒋磐,但凡同卫家扯上,麻烦必定少不了。
蒋磐眼神柔和无波,露出几分无奈道:“不怕乌夫人笑话,舍妹……早就倾慕于卫家公子卫安。如今卫家阖府被困,舍妹担忧万分,哭着闹着也要我去救。”
想起蒋月每日的苦恼,蒋磐又忧又怒,忧愁卫家的结局,怒气蒋月没些矜持。可这杂糅的情感落到嘴边,最终也只化作浓浓的宠溺。
“说来不怕乌夫人笑话,蒋月自及笄礼后,这心中便已装下了卫大哥。”
卫疆嘴唇微张,有些意外,“怕是耽误了。”
若大哥前年没伤了腿,此时卫疆或许有几分兴致替二人做媒。可卫家身陷囹圄,卫安双腿有疾,京城中青年才俊的儿郎多得是,卫安如今算不上绝佳人选。
略表惋惜,卫疆面上带着几分歉意,乌言见不得卫疆这番表情,不经意的岔开话题:“所以你有法子救人?”
蒋磐正苦恼如何安慰卫疆这不过是舍妹的情意,卫家不必放在心上,可又想解释蒋月未曾嫌弃过卫安的腿疾,一时身子不由得前倾,放在桌上的右拳紧握,嘴巴开开合合,却是笨拙的不知从何开口。
恰好乌言开口,蒋磐回道:“救人的法子我不知道,不过这赌场的猫腻,在下倒是略知一二。”
蒋磐也不再卖关子,“这赌坊分为前后两坊,正如你们所见,前后的玩法各不相同。前坊所设上限,可后坊是没有这种说法的。且,凡是达官显贵,只要达到前坊上限,便会被坊主引到后坊。”
“后坊庄家名花杏,赌技了得,从未赌输。”
“猫腻在花杏身上?”乌言插嘴,眼色自蒋磐脸上上下打量。难道赌坊一事他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蒋磐摇头:“花杏不过是个傀儡,有问题的是赌局。”
“进了后坊的,半月内都要在雅间里同花杏开上一赌,若赌赢,这赌坊日后自可来去自如;若赌输,便要抵押一件珍宝,这珍宝可以是任何事物,可价值要由万事赌坊评断。”
搭在臂弯的手指有节奏的轻点,许是她太久未曾关注这夏中,地图上巴掌大的京城,规矩比起来竟是比皇宫的规矩还要多。
“蒋大人赌了什么?结局如何?”卫疆不免有些好奇。
蒋磐面色一僵,声音突然如蚊蝇声大小:“……抵了两千两银……”
乌言耳力极佳,更不必说可嘲笑的蒋磐的时候,拍着桌大笑,“尚书大人怕是把家底掏空了半数,蒋伯没打你吗?”
卫疆却笑不太出,以蒋磐之前工部侍郎的官职,已是正三品官员,月俸三十五石禄米,约是二十五两银,两千两银可是需要赚六七年之久。
可在这赌坊,却不过是弹指间的输赢,一个官员矜矜业业的俸禄便这般轻易的从指缝中溜走。
再加之平日生活,即便拮据着积攒,赌坊拿走的却是一个官员十年的心血。
“两千两后,赌坊会放人?”卫疆不相信能轻易吞吃银钱的怪兽会允许他们脱逃。
蒋磐脸色亦有些难看,眼神略有心虚,“一年之内介绍新人入后坊,参与赌局,方能延长年限。”
“强盗。”卫疆细长的柳眉簇在一起,眼神盛着怒火。
乌言倒是咂巴出了点其他的东西:“所以蒋大人是将我们引入了赌局啊……”
乌言嘴角的笑变得有些瘆人,神色中隐有几分杀人的疯狂。
蒋磐自知此法颇为不厚道,所以也是拖到如今才拉人下水,至于为何是乌言,这便是蒋磐的私心报复了。
“蒋大人今日的礼,我收下了,日后蒋大人若是哪日饮茶被烫,可定要回忆起今日之事啊。”
乌言的威胁和报复明晃晃的告知了,蒋磐心中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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