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起两手交错,悠悠然合拢檀木骨架支撑的扇面,褶皱熨帖,在他手中像敛翅的蝶。
宋锦棠余光又瞥见他的手,骨节颀长,指尖圆润,右手腕骨处有一颗小痣,在男子冷白肤色上格外引人注目。
“你是哪家的世子,敢——”
章秉文骂人的话只吐出来半句,在看到屏风前站立的谢云起时,瞬间哑了火,像突然被定住的人形雕像。
立时有人低声议论:“原来是庄国公府的谢世子,章世子可算是碰到硬茬了!”
“那可不是,这谢世子的诨名谁人不知,盛京小霸王嘛!庄国公都拿他没办法,听说圣上格外喜欢他,常召他入宫呢。”
“还不是他姑母令贵妃得圣宠……”
章秉文本想挑陆慕这个软柿子欺辱一番,没承想踢到了谢云起这块铁板,现下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毕竟,惹了谢云起,小霸王就是赔上整个庄国公府也要讨回来。
“今日之辱,本世子记下了,来日定要你们加倍奉还!”
章秉文面色紫黑,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撂下这句狠话便拂袖而出。
王管事看似呆愣,实则八面玲珑,急忙拿起银票追赶出门:“章世子,您的银票还未取回……”
绮春坊清白做生意,总不能落人口实不是。
宋锦棠看着章秉文落荒而逃,心中说不出的爽利,眼含笑意,连带着看谢云起都顺眼了几分。
她举起手中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谢云起折扇骨柄,笑道:“谢世子,你的威风也不小啊!”
谢云起凌厉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纨绔模样。
折扇轻点掌心,他偏头看着宋锦棠,昳丽的桃花眼中展露三分笑意,七分无辜,轻叹道:“我这又出钱又出力,还败了名声,好歹也算帮了青阳公子,怎得还这般打趣我?”
“唉,看来本世子真是惹青阳公子厌弃……”
宋锦棠:“……戏可真多啊。”
“你少说些话说不定能更讨人喜欢!”宋清序从桌上捡起一个苹果砸过去,“区区一千两银子还能难倒你谢世子?你不是立志要败光庄国公府,气死你那拎不清的爹吗?”
谢云起轻咳两声,快速瞥了宋锦棠一眼,悻悻坐回原位,将苹果放回了果盘。
宋清序穷追不舍:“还有,你那名声,还需要败坏吗?本来就不怎么样好吧?”
“不学无术、流连青楼,当之不愧盛京第一纨绔——哎呦!”
刚被谢云起放下的那个苹果又被重新捡起,这次砸到了宋清序怀中。
谢世子脸色僵硬,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清序兄想必口干舌燥,快歇歇吃个苹果。”
宋清序却之不恭。
宋锦棠饶有兴致地看这二人斗嘴,早就忍不住唇角上扬,这下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抱歉,失礼了……噗……”宋锦棠嘴角难压,慌忙去端眼前茶盏,低头喝茶。
谢云起脸色反倒缓和了些。
“青阳公子,我……”
“谢世子……”
宋锦棠从茶盏中抬首,恰与谢云起一同开口。
世子手臂微曲,彬彬有礼道:“公子请讲。”
宋锦棠也不推辞,径直开口:“我方才同世子开个玩笑,世子不必介怀。今日之事多谢世子相助,改日——”
“改日如何?”谢云起似是来了兴致,定定看着对面清秀的小公子,挑眉问道。
宋锦棠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答之:“改日定叫表哥亲自登门拜访,将银票全数奉还。”
谢云起眸光一暗,登时敛了笑意,兴致缺缺,拿扇尖指着二公子道:“那便罢了,他欠我的银子早不知数目几何。”
“这话说的,倒像我是坑蒙拐骗不还钱的老赖。”宋二公子被气得苹果只啃下一半,忿忿放回桌案。
他捡过一旁备用的绢帕,净手后站起身,对宋锦棠道:“表弟,这热闹也看了,英雄救美也成了,咱们也该回府了罢。”
“哦好的。”宋锦棠跟着起身。
谢云起与宋清序关系甚笃,从不讲究虚礼,当下也不挽留,只是看着宋锦棠道:“不知下次能否再与青阳公子一续?”
“不能了。”宋清序拉着宋锦棠,无情拒绝,“你以为谁都和本公子一样,愿意陪你在这青楼待着。”
谢云起没理会好兄弟的“嘲讽”,湿润的桃花眼认真地注视着宋锦棠。
仿佛真的很在意下次能不能再见到“他”。
许是对着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毫无抵抗之力,宋锦棠心中莫名生出不忍,想了想,还是回首莞尔道:“有缘会再见的。”
谢云起的目光注视着那道天青色身影,直至人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堪堪收回。
垂下眼睫,眸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另一侧楼梯有人拾级而上,步履匆忙。小厮站定在屏风外垂首禀告:“柳姑娘,陆公子想当面向谢世子道谢,霜儿姑娘差小人来问问您的意思。”
柳眠画看向谢云起。
“不必了。”谢云起摆摆手,撩起衣袍端坐案前,“不是我帮的忙,谢错人了。”
“这……”小厮不知如何回话,为难地站在原地。
柳眠画道:“先让霜儿收拾行李,告诉陆公子,稍后我亲自前去解释。”
“是。”小厮应声退下。
“世子之前说,不感兴趣?”柳眠画缓缓起身,上前为谢云起添上茶水。
谢云起端起茶盏品茗,唇角微勾:“哦?是吗?我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
柳眠画敛眸轻笑,朝谢云起欠身一礼后,便告退下楼。
“对了。”谢云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后面一段时日,我恐怕不便前来绮春坊。”
——
回府的马车上,宋清序斜倚在车厢里侧,闭目养神。宋锦棠则是在脑中呼唤豆包,着急询问任务进度。
方才走得急,倒是忘了收集眼泪的事情。
“豆包豆包,任务完成了吗?有收集到眼泪吗?”
“报告宿主:任务进度30%,眼泪指数为0。”
“什么?!”宋锦棠在脑海中崩溃大喊,“指数为0是什么意思?没有收集到眼泪吗?请给我一个解释!”
豆包点头:“是的宿主,因为他们没有流眼泪。”
“……”
宋锦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全部化作无语,凝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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