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可是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说这话的人是羽国随行隆鹿亲王而来的谋士东祺然,半开的折扇,言语之中有几分不见其意的笑,笑得面前正与他坐案喝酒的男人阴沉了一张脸色。
早前鲙鋆拜访姒国有对姒皇无礼,结果引得姒国举国攻伐,打了半年余,可堪差一点覆灭了整个巨鲸。
坐在东祺然面前的便是巨鲸国的王储鲙淼,捏着手中的酒盏冷哼了一声,转过身直接避门,同行的巨鲸公臣向面前羽国的隆鹿亲王行了一个礼后退了下去。
隆鹿瞥了一眼,抿酒,“先生又不陪我喝酒,何必要激走了鲙淼?”害得他连个喝酒的爽快人都找不到。
东祺然抚着扇笑了笑,说,“隆鹿亲王不知姒国与巨鲸间的恩怨,我们原没有必要掺合其中,凭白的引火上身实在不智。”
隆鹿淡淡,“一个女人,我还道是什么人物。”
东祺然倚栏说,“隆鹿亲王切不可轻率此人是一介女子之身,月前不久,她在神殿里面亲手弑神斩杀了三殿大祭司巫熠,可不止是一个姒国举国震动。羲和是不少国家的一同信奉的天神,杀大祭司,放在百年之中可谓是九洲之上的第一人。此人极有可能会比十三年前姒白更为棘手,遑论如今的姒国冶铁技术超绝,国中火器更是精研非然,若不然话,一方宗国的左公卿何以如此鞍前马后唯恐招待她不周?”
隆鹿听的停顿了一会儿,问,“姒国就没有男人了吗?”
东祺然说,“有。”
说到这里,东祺然顿了一下,笼着一双手神色玩味的说道,“但对于有一些人来说,一但尝过了权力的滋味,便是彻底的食髓知味,如何也不愿意放开,只想要抓住更多的权力。这一点,只关乎于野心的大小,无关乎于是女人或者男人。”
隆鹿没有再说话。
东祺然道,“隆鹿亲王,切记要沉住气,静观其变。”
走过去的是西善的四皇子商昌,将两人的对话捞了一个遍,略有一下驻足,随即神色不变的继续往前走着。
楼上站着的是磁国的王储邬成和与谋士谷新觉,看着姒月的仪仗从殿台前面走过去,两人有低头说了几句。
临月阁上,是正在执子对弈的耳国的亲王柏狮与朱国的王公马和硕,赢得了两亩地的柏狮客套的起身离席,候在一旁的亲随骆诏白跟在了他的身后往宫殿另一边走去,转身间也有说上了几句。
……
严方将姒月一行人安顿好后躬身长揖拜别,约上了鲁崈公一起去外殿喝酒。
看着景霞从里殿中走出来。
仲藻雪一顿。
“殿下。”景霞向她行了礼。
“宫中布设一应无误,我已经检查过了屋子里上下的所有东西。”又看到了璩英佩着剑像是忙碌完了一阵后,举步从殿内赶了过来,握着剑抬手向她行了礼。
仲藻雪只当忘了前不久自己问了她为什么不带璩英进宫的问题。
姒月点头,“嗯。”
景霞将一些小点心仔细的摆了上来,“走了一路,殿下许是饿了,先用这些压压饥吧。”
璩英瞥了一眼。
忍住。
她也想吃。
姒月却没什么胃口,只随意的拂衣落座,叫唤了一声,“璩英。”
于是璩英笑得合不拢嘴,飞快的应了声,“是!”在景霞瞪目下欢天喜地的把一盒子精致的小点心一双手抱了起来,活像是捡到了宝贝一般。
见她是真的暂时没有一点吃点心的想法,景霞只得为她斟了一杯方沏好的茶。
那茶是高山雪岭的特供。
只分出了一斛出来给奇华殿的境外贵客。
姒月尝了一口,置盏,“进来的时候,女师可有看清了殿中的其它人吗?”
仲藻雪点头说,“大至的有过了一遍,看隆鹿亲王的亲信似乎对各国的局势有知道不少的事情。”
姒月道,“你是说东祺然?他不是隆鹿的亲信。”
仲藻雪顿了一下,语气忽然有些怪异,“……东祺然?”
姒月觉察到了她的语气中的一抹怪异,抬头望了她一眼,说,“早几年的止战之约下,各国休养生息,拟定不战之约。只是边境之地虽然不打仗了,矛盾纷争却从来没有少过,于是就诞生了一批游走在各国之间调解斗争的说客。这一类人算不得是谁的亲信,只要是给足了他想要的利益便会殚心谋事,如果利益大于了旧主,对于他们来说背弃旧主也不在话下。”
“……原来是这样。”仲藻雪应了一声。
“怎么?”姒月抬眸。
“……”
仲藻雪笑得古怪,说,“并没有什么事情。”
她见过东祺然的名字,在她临朝之后的男宠名单花册上,说是男宠,里面记载着的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被她玩死了的玩物,后世的人极尽笔墨写她荒唐,但坐拥天下的人若不能号令天下让万人跪拜臣服,那才是真正的荒唐。
想自己之前已经让她起了不少的疑心,虽然有不便明说她三百年后知道的事情,仲藻雪思忖了一会儿说,“想来此人是一介运筹帷幄的谋士,我原是担心此人会对殿下有不利,见殿下这般了解于心便放心了。”
姒月的神色是放松的,只坐在了那里,像是一只午日休憩的猎豹微微交叉了双手,看着好似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警惕,只等着猎物在前面松懈了下来,便能瞬间的将其撕裂吞腹。
姒月说,“似他这般人,这日里来了还有三人,一个是磁国的谷新觉,一个是西善的阙齐,一个是耳国的陆阶。”
仲藻雪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了。”
姒月的手指轻抚杯盏,“他们现在是站在新主的阵营之中,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倒戈只须臾矣。”
仲藻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正准备开口,有宫娥端着一盘新摘的鲜口的蜜桃走了进来,将那一盘蜜桃置在了案几上扶身跪礼,“见过姒月殿下,宫中时令新进了一些贡果,左公卿大人说殿下远来是客,请殿下先尝鲜。”
姒月点头,道,“起来吧。”
说着,敛目下将身形微微转向了过去,像是准备听述陈呈。
那宫娥起了身,“我自认为没有人能认出我,真是没劲。”来的人正是乔装易容的鱼莺,见她一眼就拆穿了自己便觉得实在无趣,直接摸了一颗最大的鲜桃擦了擦皮毛,“严老头还真是够眼巴巴的宝贝你,这供桃整个定安宫里也就上供了三箱,太后可生的喜欢很。”
又说,“姒月殿下还真的放着满是公主郡主的昭晖宫不去,自个儿住进了这到处都是男人的奇华殿?”
姒月望着她拿在手上的蜜桃,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鱼莺一边咬着蜜桃,一边说,“先不说搅乱了两边的平和,也不说男女有别这一个问题,姒月殿下你一人如此大张齐鼓的入住奇华殿独占了这一份特殊殊荣,难保不会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到时候,皇子公主亲王郡主都对你有颇多的微词,恕我直言,为了满足一时的风光与荣光但实在是得不偿失。”
鱼莺说的这一个问题原也是仲藻雪心中的担虑,几月之前,她从中醒来时便一尽的想要低调的不显露自己,不争是非。
此来隐国。
又有春猎遇刺之事在前,各方势力盘踞,无一不是虎视眈眈,确实不便太过于引人注目。
仲藻雪没有开口明说,只是将视线转向了姒月,暂且先听一听她的想法。
姒月敛目,抬眸只问,“什么微词?”
鱼莺咬了一口手中鲜口甜香的蜜桃,摆了摆手,“外头说什么的都多,昭晖宫那边也更是一片的流言蜚语不绝,不过不妨事,来的时候我办了几个听的实在不爽快的几个人。”
那语气像是一只在邀功的小狸花。
姒月只是眼中有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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