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御药房,江昀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她本意是想来看看,又没有什么法子能解魏无涯给她下的毒。但这一趟下来,解药的事还没着落,自己的女子身份就先被人给拆穿了。
江昀行色匆匆,脑中乱成一团浆糊,翻来覆去全是方才离去时,陈今微波澜无惊的脸色。
他收了那二两银子,什么也没再说。
她和陈今微不过是一面之缘,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相信他。
不过陈今微倒是提醒了她,原主月经将近,以防万一,她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江昀犯了难。
她前世做心理咨询师,受客户委托,要满世界地跑。
有时候客户身份特殊,她出差的时候,难免要经过一些战争之地。条件艰苦的地方没有卫生巾可用,她也试过将纸巾,或者刀纸叠成厚厚的一摞垫进去。
虽然不舒服,但偶尔应急也是可以的。
但这是古代,纸的造假昂贵,贵人们才能用的东西。她一个小太监,也用不起。
二来,古人对月经忌讳得很,以她现在的身份,向宫女们打听这事儿也不好,更别提借月事布这种私密的东西。
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做出来。
回了质子宫,江昀翻找着原主的旧衣物。
除了几件太监服,还有两件麻布里衣,质感粗糙,缝缝补补的,上头打了不少补丁。
麻布倒是可用,但做好了,也免不了要换洗晾晒。
她现在和沈回舟在同一屋檐下,晾晒被发现的风险太大。
江昀抓着那件麻布衣裳,心不在焉地去找剪刀,才想起来,原主连剪刀都没有。
她以前给衣服打补丁,都还是付了点银子,问宫女借的针线。
贫穷让人无计可施,寸步难行。
江昀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将自己扔在床上来回打滚。
刚想着要不就月经来几天,她就在床上躺几天算了,但这也就想想算了。
江昀在床上滚了会儿,便出了质子宫,寻到个宫女随手拦下,打着为沈回舟分忧解难的旗号,用两文钱换来把剪子和一盒针线包。
她没见过古代月事带的样子,只能凭借对现代卫生巾构造的大致了解,将麻布剪成长条。
针线活她也没做过,三面缝好后,针脚歪歪扭扭的,谈不上美观,但至少缝得严实。
接下来便是里面的填充物了。
她现在的身份,用不起棉花,只有草木灰和明矾可用。
安全干净什么的,都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事,她只需要一条月事带,解燃眉之急,免得女子身份泄露。
草木灰倒是好弄,江昀今日在花园除草,还有不少草堆积在墙角,但火折子她也没有。
江昀将缝好的半成品塞到茅草席子下,起身下床。
质子宫只有她和沈回舟。
沈回舟占了主殿,两边的偏殿养着红玉和它的口粮鼠,余下的屋子就都是江昀的,她便选了离主殿最远的一间。
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采光也不好,阳光照不进来,屋子里潮气很重,与冷气交混。勾得手上脚上的冻疮,如蚂蚁苍蝇爬过,窸窸窣窣地痒。
江昀挠着手指出门,将杂草都堆积到一处。
正想着要不要问沈回舟借个火折子,便听得宫门外一声吆喝。
来的是个太监,看穿着,像是尚膳监的,手中拎着个食盒,见她走下来,没好气往她手里一塞:
“你们主子的,赶紧收着,我还得去下一处呢。”
语气说不上好,满脸嫌恶,好像看见的是什么脏东西,那太监说完便离去了。
江昀掀开食盒第一层,便皱了眉。
今日苏喜和他说起沈回舟的八卦时,她还没太当一回事。她想着,即便是在宫里受梁王打压,但有玉妃娘娘做靠山,也不至于过得太差。
在她的印象里,沈回舟一直是跋扈的,乖张的,高傲的。哪怕是被魏无涯囚禁在东厂,也未曾有过阶下囚的落魄。
但她没想到,尚膳监随便一个小太监,都能踩沈回舟一脚。
一粥两个馒头几张硬邦邦烤得糊了的油饼,和一道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菜。
粥是热的,稀稀拉拉的,看不见多少米,但馒头上长了蓝青色霉斑,菜应该也是几种混在一起,凑过去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酸馊味。
怪不得苏喜说她来这质子宫,会连泔水也捞不到。
她已然能预见,自己日后在这质子宫中,处境有多艰难了。
“公公请留步。”
那太监还没走远,江昀两步上前叫住他,提高了声音:
“殿下金枝玉叶,你们就拿这种东西来糊弄?”
那小太监眯着眼将她上下打量,鼻孔泻出一声冷嗤:“一个东临来的质子,她算什么殿下?若她识时务,就该早点儿夹着尾巴做人,偏她心高气傲,敢拒绝梁王殿下,能有今日也是她咎由自取。”
“你!”
“小江公公,咱家也不是不给你面子。”那太监揣着手,一副轻蔑的表情,丑话说完了,便开始说好话给台阶下,“只是上头就是这么吩咐的。别说告到督主跟前了,就是您捅到陛下跟前,质子就是这么个待遇,咱家也是按命令行事,您别难为我。”
“上头是这么吩咐的?”江昀不为所动,“您说的上头,是陛下,还是梁王殿下?公公,咱家也提醒你一句,这是宫里,宫里的事儿,还是少听外人的。”
那太监脸色一白。
江昀立刻换上笑,佯装失语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瞧我多嘴,公公您是尚膳监的,自然是给陛下的做事儿的。”
打一巴掌给个台阶下的事儿,她也能做。
江昀说完,也不管那太监是何种表情,便提着食盒回去。
主殿的大门还关着,江昀上前敲了三下,不多会儿,门开了。
“殿下,尚膳监的来送晚膳。”江昀提着食盒给他看,欲言又止,“我看了下,除了菜是馊的,其他都还能用……”
沈回舟撩起眼皮子瞧了她眼,侧过身让她进来。
殿内一切从简,但是干净。
柱子上头的漆斑驳脱落,宫灯锈迹斑斑,整个正殿,最奢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