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副本是“极地旅游团”。
玩家们需要待在这趟名叫“北极星号”的豪华旅游专列上整整三十天,和它一起穿行在极境雪原中。第三十天的时候,谁还活着谁就通关了“极地旅游团”副本,也就是——旅行结束。
这一路的极地风光确实壮美。既有一览无余,无垠银色的雪原,又有巍然耸立,蓝白渐变的冰山。白天阳光灿烂,夜晚繁星满天。整个天地开阔得让人心情也变好了。
一路上列车已经停靠了两个站点。车内温度下降到零下五十度。很冷。
不过对于历经游戏考验的玩家来说,大家或多或少都准备好了各种保暖措施。所以直到第十四天,玩家存活率达到70%以上。
今天正是副本开始以来的第十四天。今天白天,“北极星号”停靠在极地站。
夜晚的“北极星号”寒意逼人,大家早早去餐车打完卡就各自回到自己的软卧车厢中休息以保存热量。往常这种时候,我早已陷入熟睡。可今晚不知为何,我异常兴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种神经上的活跃其实是非常无厘头的,耳边似乎响起某种陌生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
我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一个点头的时间,我醒了过来。
我迷茫地揉了揉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比起揉眼睛,我更应该掏耳朵。因为,我的门被敲响了一下。
我以为是幻听,闭眼继续睡觉,没有理会。
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我还是闭眼不理。在游戏里,每一个经历过一个以上副本的玩家都懂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的重要性。而“极地旅游团”里并没有我的熟人。
我悄悄翻身,侧躺着缩在被子里,用眼神瞅着门缝的光影——投在地上的一道黑影先是站住不动好一会儿,见我不理他后只好窸窸窣窣地离开了。
因为车厢内室温已落到零下五十度左右,每个夜晚玩家们都会尽可能打开屋内的取暖器。我的火炉释放着温暖的光芒,使我得以看清狭窄的门缝里那道黑影的一点动作。
在那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一如既往地睡得很好。
第二天,副本里的第十五天。
餐车由于供应开始限量,我又必须完成“每日餐车消费一次”的要求,索性醒来后就去餐车等着买早餐。
有人比我到的更早。是“北极星号”上的一个男乘务员。他今天披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静静拿着一张报纸来读,坐在车厢角落里,时不时喝一口桌上的咖啡。
即使是将每晚查寝的单方面见面算进在内,我与列车组的工作人员们碰面的次数也少得可怜。我端着早餐随意找了个对角线的位置坐下。我想离对方足够远。我塞了口香肠,隔着报纸看了对方一眼。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放下报纸。
他放下报纸的动作总让我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好比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动作却出奇地轻盈,仿佛他刻意地放轻每一步,避免引起注意。
如果那个时候我可以多停留一会视线的话,我就可以提早发现他抬头扫视周围时,眼神中不自觉的贪婪。
当天晚上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同往常一样,很快就入睡了。
副本里的第十六天,离开极地站后的第二天一早,在餐车里我又遇见了那位男乘务员。不过这一次,我来得比他早。
“一份肉排。”
他冲后厨喊到。他的声音过于粗犷低哑,说出口时,他的声带似乎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一起振动,像蜂鸣器嗡鸣得让人听不清。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协调。倒不是说他的声线和他的身形不匹配,而是他似乎是说话时仅仅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圈,就这么将话吐了出来,以至于听不清。
他接过餐盘,向旁走去。他走路时脚步略显沉重,随意坐在车厢角落便翻开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是夜,我并未睡着,在负责检查我所在车厢的另一位乘务员走后,我睁开眼。
寒冷的夜晚让我起身去从在取暖器上方的热水保温瓶里倒出一杯热可可饮下。暖意传遍我的四肢百骸,让我安心许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我的右眼皮狂跳,肌肉痉挛。直觉告诉我不可以去开门。于是我放轻放缓呼吸,没有任何动作。
“开门,检查。”
是那个我每每遇见都会发自内心感到不安的男乘务员。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让我打开门,他要检查。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炸开我的胸膛。“屋内有危险,快开门。”
我虽然有些怀疑他,但老实说目前我遇见他时他并没有真的奇怪得让人害怕的举动。我相信了他的话,正打算开门让他进来,忽然想到——
乘务员可以随意打开任何一间房门。他为什么要敲门?
他似乎以为我熟睡了,今晚不会开门。我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地面和门板间的夹缝里黑影渐渐倾斜不见。
我悄悄贴近门锁,把眼睛凑上去,透过锁孔朝外看去,呼吸一滞。
一个硕大的黑色眼睛正对上我。他发现我还没睡了!
他似乎生了气,又很固执,见我愣住没反应,咔哒咔哒拽动房门,发现我还是没开,随即用力拍了拍门板,说:“让我进去,里面有危险。”
他说的句子像一口吐到地上的痰,又黏又哽,讲话发音古怪,鼻音又重,我根本听不清。
不过截至目前,我还算是比较有安全感的。毕竟无论如何,他打不开我的房门,只要在屋内,我就是安全的。
我犹豫地松手了一秒,发现他仍然打不开后即刻握了回去。我俨然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乘务员,但我不愿意放手躺回床上。握着门把手的姿势让我心安。
可是我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站在屋里,而不是躲在厚厚的被窝里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我的眼皮疯狂打架。
咔哒,一个尖锐的物体插入锁孔,一通乱搅。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半磨平的东西。我透过一地火炉昏黄的暖光,看清那属于大型动物利爪的指甲。
我终于回想起到底是哪点让我对这名男乘务员感觉违和。反应了几秒后,我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他的发音很奇怪。
因为他根本不是在说某种语言,而是在发出一种类似的声响。这种声响从他的喉咙里囫囵滚出来。他是在模仿人类说话。
相比他的发音,他的语调正常得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
但是此时此地,这种正常的语调反而诡异非常。因为场合不对。他明明进入餐车时满脸疲惫,却会用上扬的语调在餐车里点菜,像极了晚宴上喝香槟喝醉的男嘉宾想在女伴前表演贴心时的模样。
刚刚他说话的语调下降,沉重得像是曾经在另一个葬礼上,牧师说出的话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照搬到此时此地。可“北极星号”上的乘务员,根本不会担忧玩家的安危……
现在它不再装了,想要破门而入。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何时被它盯上的......但现在容不得我分心去纠结。
我当即掏出“熔银之怒”,对准穿过锁孔的指甲开了一枪。子弹的硝烟沿着墙壁消失殆尽。他吃痛收了手。
它低估了我的道具。被“熔银之怒”的子弹命中后,会在目标表面产生熔化效果,持续熔化范围扩大至命中对象完全消失。他的呼吸声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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