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整个房间，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映出两张略显局促的脸。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距离。
华可吟低头看了眼手机，电量只剩下40%。她轻轻叹了口气，点开住户群，不少业主在群里抱怨这次的突然停电。
「朋友们，你们家都还有电吗？【玫瑰】【玫瑰】」
「我家也突然停了，我都怕电器烧坏。」
「物业呢？有没有人管！！！！@管家@管家@管家」
「@全体成员正在排查线路，预计需要几小时恢复，请大家耐心等待……」
「能不能快点，这大晚上的我还没洗漱呢！」
「别的楼都没事，怎么就这栋停电了？」
「不要骂小王了，也不是他的原因。@管家小王，姐挺你！」
“你家有厚被子吗？”虽然屋子里的温度暂时没有变化，但华可吟还是担心后半夜不开空调会受凉。这几天气温骤降，稍不留神就容易生病。
“没。”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轻手轻脚上二楼，华可吟从衣柜底部拿出一套蓬松的羽绒被递给柏随远。
柏随远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了华可吟的手背。
他顿了顿，低头直接将被子铺在沙发上，动作利落极了，“我手机快没电了，还是和你一起吧，不然收不到物业消息。”
“行。”华可吟微微低头，睫毛在月光下投出一道斜飞的阴影。
虽然感情刚刚升温，但两人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做什么越界的亲密接触。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睡床也行。”
柏随远整理被子的手蓦地停住，过了一会才小声说：“还是不用了。”
华可吟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她飞快留下一句“那快睡吧”，就沿着楼梯小跑回了二楼卧室。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蚕蛹一样翻滚。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嗅到好像有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木质香气。
柏随远身上的气味，好像是她上次送对方的那瓶香水。原来留香这么久。
之前在客厅里，空气流通，加上她的注意力一直被其他事情吸引，这股微弱的气息被忽略了。而现在，当她整个人埋进被窝，那股淡淡的香气便悄然钻入了鼻腔，提醒着她这具身体的归属。
她忍不住想象柏随远早晨出门时的样子。从柜子上拿起香水，轻轻按下喷头，香氛如薄雾般散在他微微仰头的颈侧...
这画面和平时严肃沉默的柏随远差别好大，华可吟的脸更烫了。她悄悄伸出手，试图用手背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可华可吟在碰到脸颊的第一秒就察觉到以前未放在心上的触感。
和自己细腻柔软的皮肤不同，柏随远的脸摸起来有种更具韧性的光滑，华可吟忍不住用手指捏了捏，几乎拉不起一点皮肉。
终于闷不住了，华可吟一把掀开被子，张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根本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心脏依旧跳得厉害，最后干脆拿起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给程雨濛发去简单的几个字：「柏随远说要追我」。
程雨濛果然没回复。华可吟抱着手机侧躺，脑袋里思绪乱飞。
柏随远...
柏随远...
她忽然坐起身，轻手轻脚爬到二层栏杆边，沿着透过纱帘的月光往下看。
一低头，正对上黑夜里另一双亮亮的眼睛。
偷看被抓个正着，华可吟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嗯，快睡。”华可吟没敢问对方睡不着的原因，肯定和她一样。
再次逃荒般躺回床上，她还是忍不住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会柏随远的手指，迷迷糊糊不知多久才入睡。
清晨，沉睡的身体被一股煎蛋香味唤醒，华可吟刚睁眼就被昨晚没拉紧的窗帘外的阳光刺了一下。
已经九点了，她揉着眼睛走下楼，沙发已经恢复原样，被子被整齐叠放在一旁。
“等下我去洗。”
华可吟连忙回头，看到“自己”正围着围裙，手里端了盘金黄的煎蛋，冲她微笑。
晨光暖暖，热腾腾的早饭，叠好的被子，站在餐桌前等待自己吃饭的追求者。这无疑是个无比温馨的画面——如果两人没互换的话。
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那种温柔的举动，华可吟忽然觉得，互换这种事不管发生多少次，都不会让人完全习惯。
“我还点了外卖。”柏随远放下煎蛋后把纸袋里的早餐一一往外拿。这家外卖的包子内馅多汁有味，柏随远还点了几个豆浆和烧麦。
华可吟家几乎没什么食材，冰箱里只有一点水果、鸡蛋，以及满满的饮用水。
她有时会来不及吃早饭，搬出来住后甚至连去学校食堂都不算顺路，像这样和别人一起坐在餐桌旁分享早餐的机会少之又少。
“电来了吧？”华可吟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后问。
“六点多修好的。”柏随远已经站起身收拾餐桌，清好垃圾后又端着碗筷去水龙头下冲洗。
华可吟看着对方自然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他来自己家算是客人，她凑过去说：“我来吧。”
“洗好了。”柏随远动作很麻利，三两下就冲洗好装鸡蛋的两个盘子，语气平静地说：“你去忙你的。”
“...我也没什么要忙的。”华可吟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回了电脑前。
剪视频是个耗费精力的工作，一期十几分钟的视频背后最多时甚至会有几十小时的素材，她独自运营账号的工作量实在不小。
背后的柏随远又把厨房的桌子擦了一遍，然后走到客厅要去拆洗被套。
两人房子的格局一样，自带的洗衣机位置和型号也一致，把被子放进去按一下按键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华可吟听到动静，赶紧拦住了他：“先别洗吧，说不定这几天还要用呢。”
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柏随远动作瞬间僵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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