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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3个受害者?”赵等看着四楼尽弭和孩子们玩耍的情形,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何时岁回忆了上个循环,上个循环里除了陈璇璇,其他受害者都在医院里。她猜测道:“会不会这个时候,凶手还不认识最后一个受害者?”
“上一次巡房没这么早。”林凡风冷淡的声音响起。
徐晟员也紧接着补充:“有嫌疑的人也增多了,和尽弭说话那名护士,话里话外都在维护那名C医生。而且,她对人渣父母起杀念,是因为她站在孩子这边,那如果她站在C医生那边,那对于这些会影响C医生接下来评主任医师的孩子,她动杀念也不是不可能。”
“有一说一,我也挺希望人渣父母暴毙的。”何时岁白了徐晟员一眼。
赵等:“这是警察该说的话吗?”
何时岁没有因为赵等是队长就收敛脾气,她说:“队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受害者生前遭遇家暴的报告,你好像还没有提交吧?这又是警察该做的事?”
赵等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一个样,年纪轻轻的同理心都哪去了?他克制地说道:“不是不提交,只是暂缓提交。等凶手抓捕归案,我自然会把这个消息和法院传票一同交过去的。”
“队长这是在照顾施暴者的心情吗?”何时岁句句带刺,她不否认她大部分时候是欣赏赵等的,欣赏他的能力,欣赏他的敬业,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看不惯赵等泛滥的同理心。
“胡闹!”赵等脑海里又想起,尽弭做完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解剖后,对他说的话。
“尸检报告上写了,死者曾长期遭受家庭虐待”。
“这起案子里的,所有”。
何时岁步步紧逼:“这些夭折的孩子,死后的正义我们还给不了,生前的正义您还要让它迟到多久?”
赵等摘下警帽,抑制住摔到桌上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放映室。离开前,他丢下一句:“我去打饭过来。”
“诶,这事我去就……”小李的话没说完,让徐晟员按住了肩膀。
看到徐晟员摇头,小李便停下了动作。
老实说他刚才看两人吵起来还挺怕的,但又觉得时岁姐……又飒又帅。
徐晟员也没想到,他的推测能引出这么一颗炸弹来。
他没有评判护士想法的意思,他纯粹是从犯罪心理出发,举出任何一种可能导致犯罪的心理行为。
“时岁,赵队性格你也清楚,完全就是正义和善良组成的,他听不得‘迟到的正义’。”徐晟员企图消灭由他引起的战火。
迟到的正义比不到好,但对于责任感和要求都高的警察来说,他们不希望正义是迟到的。只是现实所限,他们往往,只能缩短正义迟到的时间。
这一点对于处理凶杀案的刑警来说尤甚。
何时岁懒得搭理徐晟员。
一直冷冰冰的林凡风,这时眼里倒是闪过了玩味的笑意,但他面上不显,说:“所以你觉得时岁是错的,她伤害了队长的正义。”
何时岁果然一听就炸:“徐晟员!你是想逼我去道歉吗?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把我打成和护士一样的嫌疑人?”
徐晟员心道他哪敢。
何时岁虽然是女的,但能打两个他!
而且……“这个世界谁还没希望过人渣暴毙呢,但这不会实现对吧。”徐晟员说。
如果希望人渣暴毙他就会暴毙,那他还希望犯罪心理消失呢。
遭受母亲凌辱、打虐会扭曲,看到漂亮女人得不到会扭曲,青少年时期没有女性主动来接触会扭曲,没有父亲的童年陪伴会扭曲,看到父亲毒打母亲会扭曲,成年后压力无处宣泄会扭曲,性方面得不到满足会扭曲……
这些杀人犯能消失就好了。
源头消失,自然也不会有犯罪心理需要研究。
“所以这到底是美好的愿望,还是另一起案件的起始,要看人。”徐晟员说。
犯罪,本就是一件生生不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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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暴毙吗。
尽弭把孩子送回病房后,揉了揉太阳穴。
太阳穴依然钻心的痛。
在直觉告诉他,不要相信一切看似美好的事物后,林清妮的这句话不断在他脑海放映。
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点时间,尽弭坐在办公室不远处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忍着痛的尽弭脸色发白,冷汗也一滴一滴地往外落。
疼痛愈发剧烈,目的似乎是在阻止尽弭进行思考。
但他没有停止思考,在最开始的剧痛过后,稍微习惯了痛感的尽弭,开始分析自己没想过“真希望人渣暴毙”原因,和林清妮为什么会这么说的理由。
归根结底在于女性处于弱势地位,受到压迫的也多为女性,她们要反抗这样的环境需要更大的力量,所以在做不到的时候,会去希望人渣能自己暴毙。
并且同理心更强的她们会共情那份痛苦,痛苦带来愤怒,愤怒带来“诅咒”。
相比之下,男性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一般只有损害到了自己利益的情况,男性才会采取行动。
并且先代入的往往是强势的那一方。
比如林清妮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质问“不爱为什么要生”,而他先是想了“‘不爱和不想要孩子’的人,为什么要去做生孩子这一身体和生活成本颇高的事”,然后才是受害者要如何生活。
疼痛刺激得愈发厉害,尽弭为了抵抗这股疼痛保持清醒,将嘴唇都咬出了血。
不对。
这不应该是他的思考方式。
他作为一个“从小孤苦无依、尝遍各种艰辛、靠自立自强得到升学的机会,并且成为一个医学生”的人,不该先共情强势的那一方。
现在他的情况,更像是被施与了“某种偏见”一样。
——男人无法先共情弱者。
就好像医院所有人,都觉得庄秦自私脾气暴躁,认为城久渠善良脾气温和。
他们都被施与了某种印象。
忍着钻心的痛,尽弭把要点记在了纸上:美好的假象、固有印象。
痛晕过去的尽弭醒来时,第一时间摸了摸口袋,记事本最上面那张写了要点的纸已经被撕掉了。
不仅如此,下面几张印有一点痕迹的也都被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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