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还真在游泳馆碰到了柯舒维。
他伸出左脚,刚碰到水面,隔壁泳道几团白色水花来势汹汹,半分钟后,伴随着“哗啦”一声,柯舒维的脑袋破水而出,当即呸了一嘴,像只吐水的鳖。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老鳖看到秦情,用力抹了把脸。
秦情干脆就地坐下,两条小腿没在水里前后晃了晃:“他说有人来拿东西,回家了,晚点来。”
“哦对,”柯舒维砸了砸嘴,“那傻逼来拿东西。”
“什么?那傻——不是,谁、谁啊?谁拿东西?”
“俞舟。”柯舒维满脸的不耐烦,语气也酸溜溜的。
这名字秦情倒也耳熟,就是死活想不起之前在哪儿听过。柯舒维甩甩头发,回到地面,看样子是要走。
秦情抬头问他:你不等存哥了吗?”
“我为什么要等他?”
“我以为你们约好了要见面。”
柯舒维摇摇头:“我每天这个时段都在这儿。”他俯身拍拍秦情肩膀,“你先自己玩会儿吧,要不是我约了娜娜吃饭,还可以多陪陪你。”
秦情心想,这份陪伴倒是大可不必,但你要能留下来,再跟我聊聊俞舟,我还是会感激不尽的。
柯舒维走后,秦情除了游泳也无事可干。他扑腾了四五个来回,再出水面时,看向窗外,天已经变阴了,远方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撼着。
a市的夏天就是这样,是晴是雨,说不清楚的。
“泡水里发什么愣?皮都皱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情蹭了下鼻子:“我年轻,不怕皱。”
他回头,看到封存由远及近走来,目光却骤然一顿
——胳膊上怎么多出了这么大一片纹身!?
“碰到柯舒维了吗?”封存说着,下到了水里来。
秦情的目光完全无法离开他的手臂:“什么时候文的?前年好像都没有吧。”
封存把泳镜从头顶扯下来:“去年,”他笑笑说,“我跟师姐打赌输了,她非要扎我。”
“师姐?”
“我爸学生。”封存说完,鱼一样地蹿了出去,肩宽腿长的,在水里优势尽显。但秦情此刻无暇估计这些,他被那片黑色纹样晃得头晕眼花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华夫饼上的珍珠糖,拿铁表面的肉桂粉。
秦情品出了与往常全然不同层次的味道。
......好辣。
秦情盯着水面出了会儿神,一抬头发现场边的救生员正看着自己,脸上没有表情,像尊黑面泥塑。他突然有些羞臊,仿佛刚才的内心活动已被人一并看光了似的。
他将自己埋入水中,在透亮的水底咕噜咕噜吐着泡泡,他渴望冰凉的池水能够接纳自己,消解他的怯懦与欲望。
与封存在游泳池内共处的这两个小时里,秦情拢共就偷看了对方三眼。
他仔细数着的,三眼,就三眼。
他不敢看多,他好怕染上瘾头。
去浴室冲澡收拾了一番,俩人都重新换了衣服。封存是短袖短裤打扮,身上没有任何配饰,除去胳膊上那片复杂的图案,清爽得像个大学生。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隔着玻璃与墙壁都能听到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封存探头望了一眼,问秦情想去哪里吃饭。
“回去翻翻冰箱好了。”秦情说,“这么大雨,去哪儿都不方便,你没开车吧?”
“没。”
“小区不也有游泳池吗?”秦情有点困惑,“为什么非要来这儿?”
“能一样吗,那就是一破水池子。”
秦情跟着封存往出口走着:“这边泳道是挺专业,可怎么都没几个人?会员制?那我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说你怎么混进来的?这地儿柯舒维搞的,”封存找前台要了两把雨伞,一把递给秦情,“走吧。”
秦情迈步走下阶梯,回到地面的第一步,就精准无误踩入了积水深处。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金鸡独立甩了甩左脚,一阵大风袭来,直接把他雨伞掀翻了,险些连人带伞一起倒地。
秦情冒着大雨回头捡伞,蹲下一看,骨架断了。
这时头顶的雨势忽然变小,他抬眼,是封存打着伞走了过来。他仰着头笑呵呵说:“太子爷这伞不行啊,坏了,下回让他换个牌子吧!”
封存笑着蹙了眉头:“扔了吧。”他用食指敲了敲伞柄,“过来,凑合一下。”
秦情站起身,抖了抖脑袋上的水,很配合地缩到了封存伞下。
然而这伞实在是小,几乎只能将将就就遮住秦情的脑袋,没走几步,封存侧头一瞥,就瞧见那雨水哗啦啦淋到秦情背上,他干脆直接伸手把人揽到了臂弯里。
“哥......”
秦情的身子陡然一僵,连带着脖子以上都不敢转动。因为只要他的脸稍微一偏,就能直接贴上封存光/裸的手臂皮肤。
就着这个姿势,俩人缓慢进入了小区大门。这里有好多树,树冠宽大,叶子茂密,路灯的光芒被遮得所剩无几,周遭陡然又暗了几度。
有雨和黑暗打掩护,秦情心中一动,他转过头,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角度,不轻不重地,挨到了封存胳膊上。
若有似无地,蹭了蹭。
他的睫毛湿了,并非全是雨的缘故,一股潮/热的气息在身体里来回乱蹿,憋得他眼睛朦胧,像罩着一层薄雾似的。
他吸了一口气,吸得用力。
雨的气息,青草泥土的气息,还有封存皮肤上的味道,一起灌入鼻腔。
这一口气吸进去,秦情甚至舍不得马上呼出来,他悄默声品味着窒息的快感,有种醉酒的眩晕。
不由自主地,把脚步也拖慢了。
他不想回家,也不希望雨停。
-
回家后,他跟封存分了两头洗澡。秦情全程心不在焉,傻愣愣站在喷头底下,几乎没怎么动。
某部分的他,仿佛仍旧徘徊在屋外的大雨里。
原来雨淋在脸上的感觉是这样潮湿黏糊啊,像融化的糖水。
秦情闭上眼睛、仰头、张嘴,淋浴喷出的水敲打在他舌头上,有点痒,又不只是痒,因为是带着力度的,所以还有点疼。他喉结滚动,有温热的水顺流而下,滑进喉咙。
他突然又觉得寡淡,他想要咽下的,不是这种寡淡无味的东西,他想要珍珠糖,想要肉桂粉,他想要腥、想要辣。
他——
他想要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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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换下的衣服走出浴室,秦情先把它们扔进洗衣机,然后顺势一拐去了厨房,在冰箱里翻翻捡捡,找到了肥牛、洋葱,还有昨天被封存随手放进冰箱,连保鲜膜都没有包的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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