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怎么了?”赵砚急了用力晃了两下她的手。
丽妃眼泪更汹涌。
赵砚连忙问沉香:“是有人欺负了母妃吗?”他去上书房后听六哥说温妃今日回宫。生怕他母妃被欺负就赶忙早退跑来凤栖宫。
来的路上右眼皮一直跳。
沉香也不好和赵砚说前因后果只得摇头:“奴婢也不知方才皇后娘娘将主子喊了去主子出来就这样……”
魂不守舍的。
赵砚: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是一直很和善很照顾母妃吗?
他想起昨日外祖父说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
干脆选择回档。
自从父皇让他回档刷时长后这几个月里他的回档时长已经增长到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他刚到上书房门口。转身就吩咐小路子往凤栖宫来。
小路子疑惑:“七皇子
赵砚语气急切:“我要去找母妃母妃肯定被欺负了!”
小路子啊了一声:“被谁欺负了?”
赵砚没接他的话不停的催促:“快呀我要去找母妃!”
小路子拗不过他赶紧让小太监加快脚程往凤栖宫去。不到一刻钟一行人就
到了凤栖宫外。
赵砚也没从正门进而是绕到西侧院外的高墙处。把小书包丢给小路子小声道:“你们在外面等我。”说着后退两步一个箭步冲上了高高的围墙。小身板扒在外墙上两条腿在墙外头晃呀晃险些又摔回来。
小路子几个吓得要死赶紧张开双手试图接住他。压低声音喊:“小主子您还是快下来吧!要不我们从正门进钻狗洞也行啊!”
隐在暗处的两个暗卫也为赵砚捏了把汗。
好在摇晃几下后他终于跨坐到了围墙上然后沿着墙边的梧桐树爬了下去。
他运气极好几乎是落地的瞬间透过密密匝匝的花叶老远就瞧见连枝领着他母妃和沉香往这边来。
赵砚蹲着没动待他母妃一行人走了过去他才沿着一排大人腿高的花木跟在几人身后。
他母妃几人在皇后寝殿的厢房边上停下他就蹲在对面院子的一颗茶花树下看着。
没一会儿连枝又往回走。他连忙往里面躲了躲紧接着他母妃和两个看守寝殿的宫婢又进了厢房。不一会沉香姐姐又从厢房出来找寝殿外剩下的两个婢女要剪子。
那两个婢女进去寝殿找后沉香姐姐就往他这边来了。
赵砚屏住呼吸往茶花树的左侧方绕了绕整个小身板缩了进去。
周围花木浮动他瞧见沉香姐姐走到第三棵梧桐树下开始在一堆碎
石头里面翻找。
沉香姐姐和母妃故意支开连枝和几个宫婢是想在皇后宫里找什么?
赵砚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他微微侧头就瞧见姜皇后和连枝站在沉香身后。
赵砚屏住呼吸听了片刻听得云里雾里。不一会儿她母妃就从厢房出来和姜皇后解释起来。
姜皇后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丽妃你太叫本宫失望了……”
然后他母妃就跟着姜皇后去了寝殿。
赵砚猜测姜皇后是在寝殿里和他母妃说了什么。他再次回溯时间回到姜皇后出现前。他趁着姜皇后寝殿前无人把守从前殿正门溜了进去。进去瞬间险些和在找剪子的宫婢碰了个正着。
他团成一个球滚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几下。
找剪子的宫婢背过身去时他就从小几下跑到了屏风后面然后一个滑铲钻进了姜皇后的床榻下。
看来他练了几个月的功夫还是有用的。不仅身体素质好了手脚也明显比从前灵活。
几乎是他滑进床榻的瞬间寝殿的门就开了。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靠近然后有人坐到了屏风前的木椅上。
姜皇后的声音响起:“你昨日出宫见了温妃?”
然后他听见他母妃的声音。
“皇后娘娘是温妃骗臣妾过去的臣妾不说是怕给您添麻烦……”
赵砚诧异:他母妃昨日出宫见了温妃?什么时候的事?
他仔细回想应该是他母妃去茶楼找他的时候。他母妃从对面的天字号雅间出来同他说碰见了几个‘**’。
这‘**’是说温妃?
温妃找他母妃做什么?
赵砚继续往下听略过几句后又听姜皇后问:“温妃是不是告诉你青黛是本宫的人是本宫让她去推七皇子嫁祸给她的?”
赵砚蹙眉:青黛是皇后的人?
温妃查到了什么才趁着他母妃出宫说了这事。他母妃怀疑皇后娘娘所以方才沉香是在找皇后手里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赵砚特别好奇整个小身板又往外探了探:早知道方才就藏在屏风对面的小几后面了还能直接看到现场直播。
他倒是能回溯但又想继续听干脆趴着没动继续往下听。
他心里隐隐希望这事不是姜皇后做的毕竟
好在下一秒姜皇后就否认了。
赵砚还未松口气又听姜皇后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宫没做过的事也无须向你一再解释。但关于七皇子本宫有一事要告知你。”
他还有什么事?
赵砚右眼皮直跳总觉得姜皇后接
下来要说的事,是什么了不得事。
就在这时,寝殿外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赵砚吓了一跳,小身板又往床底下挪了挪。
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在内室投下一片暗影。来人开口:“卑职玉真国师座下大弟子无方拜见皇后娘娘,丽妃娘娘。”
无方是哪个?
赵砚仔细回忆,去年外祖母冥诞,他好像在玉真国师身边瞧见了一个弟子。
那就是无方吧?
声音和本人一点也不像。
那日看到的人憨憨傻傻的,这会儿听声音沉稳、聪慧,穿透力极强。
赵砚竖起耳朵仔细听,无方的声音透过屏风继续传到他耳朵。
“去岁太后冥诞之日,陛下曾携百官和皇子们祭天。之后,陛下当独留下七皇子到太庙叙话……那日,国师和卑职也在。国师的意思是,此时的七皇子非出生时的七皇子。七皇子五岁时落水那次就夭折了,现在占据七皇子肉身的是异世来的孤魂野鬼……”
赵砚耳朵里嗡嗡响,瞳孔一瞬间放大。趴在地上的手脚只觉冷得刺骨。
玉真国师早看出来了,父皇也早已经知道他不是原主。但一直纵容他,只是因为他的命格和帝王运道相合吗?
赵砚心里难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听见他母妃从反驳到沉默,听见姜皇后语重心长的劝他母妃。
“丽妃,本宫从未想过害你和七皇子,本宫可以助七皇子回来。”
丽妃喉咙干涩,问了一句:“怎么助?”
无方:“只要让七皇子再次濒临死境,到时娘娘再让陛下下旨,请国师去招魂,七皇子必定回来。”
寝殿里落针可闻,赵砚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母妃的回答。
很快,寝殿里又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
连枝进门,伸手扶起姜皇后,低声问:“娘娘,那丽妃不识好歹,明显被温妃说动了,您为何还要帮她,同她说七皇子的事?以丽妃蠢笨的性子,会不会直接去找玉真国师或是陛下对峙。”
姜皇后语气笃定:“不会,本宫太了解丽妃了。七皇子就是她的命,她现在应该只想七皇子怎么能回来。她知,陛下喜欢现在的七皇子,万不会去找陛下的。温妃也是利用七皇子在丽妃心里的地位说动她来本宫这找证据。”
她把手里的**契丢给连枝,呵笑一声道:“这算什么证据,温妃不会不知道,这随手都可伪造的东西压根说明不了什么,她不过是想挑拨本宫同丽妃。”
能被挑拨的人,也无须再留在身边了。
她语气慵懒:“将这**契烧了吧,毕竟人都**。”
连枝应了声是,走到香炉边上,
揭开盖子,把**契放了进去。
浓烟升起,那张薄薄的**契瞬间被火舌吞没,化成黑灰。即便连枝及时罩住了,还是有几点黑灰腾起又飘落,飘飘荡荡落到了姜皇后脚下。
她拧眉,低头去看,然后眸光微眯,站在那不动了。
连枝也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光洁的金砖地板上,一个个浅淡的小鞋印从屏风后直接延伸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有人……
连枝和姜皇后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弯腰,往床底下看去。浅
淡的光线里,赵砚红着一双眼睛和她们对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七皇子!”连枝惊讶喊出声,姜皇后眸子冷得能滴出水来。
赵砚咬着牙,像个炮弹一样冲了出来,直接将姜皇后给撞得仰面到地。
然后在皇后和连枝的惊呼声中果断回档。
下一秒,他又回到了一刻钟前,人站在凤栖宫围墙外。他正撸着袖子准备翻墙,小路子压低声音劝道:“七皇子,要不我们还是走正门吧?”
赵砚把袖子往下一拉,收回腿脚,点头:“好啊,走正门。”
小路子被他的干脆直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没反应过来,赵砚人已经走了。
他赶紧带人去追。
赵砚跑到凤栖宫门口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等。
他有想过,自己是可以回档规避掉姜皇后和她母妃的谈话。但他母妃日日都要来凤栖宫请安,他又不可能时刻粘着他母妃的情况下,他母妃迟早会从姜皇后口中再知道那番话。
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知道,母妃知道真相后,会怎么选……
会不会不想要他。
等了片刻,他母妃再次从凤栖宫走出来。
步履虚浮,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赵砚鼻子有些发酸,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朝她喊:“母妃!”
丽妃蓦然抬头,看到他时,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赵砚连忙跑过去,拉着她手问:“母妃,你怎么了?”
丽妃眼泪更汹涌了。
赵砚没再问沉香,只牵着她的手,默默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丽妃擦了把脸,缓和了情绪,才道:“母妃没事,母妃就是眼睛进沙子了,难受。”
赵砚故作不知,天真道:“那我给母妃吹吹吧。”
丽妃摇头:“不用,哭出来就好,现在不难受了。”她说完,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凤栖宫,又逃课了?”
赵砚摇头:“没有,今日柳先生夸我大字写得好,有进步,我就想拿来给母妃看看。”说着拿过小路子手里的小书包,在里面翻找两下,拿出那张大字给她看:
“母妃,你看,是不是比从前好看多了?
丽妃接过宣纸扫了一眼,这字迹比从前确实有进步,但还是歪歪扭扭。
她教小七写字那会儿,小七才四岁,小小的手,连笔都握不稳。但还是努力一笔一划的写,五岁时,字迹已经初现端正了。
这也是不同的点吧。
她把宣纸还给赵砚,状似不经意的问:“小七真不记得落水之前的事了吗?先前母妃也教过你写字,你五岁时已经能写很多字了。
赵砚摇头:“不记得,大概是烧糊涂了。
丽妃眸子一点点暗淡。
赵砚只做不知,同往日一样,叽叽喳喳说起上书房的事。
一路上,丽妃都没有接话,但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回到玉芙宫后,正好早膳时分。半夏吩咐人把放菜摆上桌,赵砚面前照例有一碟子葱花煎蛋。
他拿起筷子用膳,亦如往常一样,先夹了面前的葱花煎蛋。
丽妃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默默观察他,试图找出他和从前的小七相似的点。
但没有。
她的小七胆怯不爱说话,从来都是闷不做声。不喜见人,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着,连同她也甚少交流。现在的小七活泼开朗,护短又勇敢。能教训戏弄他的二皇子,能把使坏的五皇子打得鼻青脸肿。能交很多好朋友,还能和陛下讨价还价。
她总以为是长大了。
她的小七……
丽妃眼眶又有些发红:难怪小七落水后的那半个月同她十分生分,几次三番都阻止她请玉真国师。
她突然起身,赵砚吓了一跳,也跟着起身,问:“母妃,你怎么了?
丽妃摇头,尽量缓和语气:“母妃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寝殿休息了。
赵砚忙追问:“母妃要不要紧,我去请太医好不好?
丽妃:“不用了,母妃睡一觉就好。小七不是还要练功吗?你尽管去,不用管母妃。说完,她就径自走了。
赵砚哪有什么心思练功,时不时就要跑到丽妃寝殿门口看一眼。日头从东往西,从烈日灿灿到夕阳吹落,也没见寝殿的门打开。
她有些担心,就站在门外喊了两声。
门开了,沉香出来道:“七皇子,主子让您回去休息,刚练完功,莫要吹风着凉了。
赵砚心里有点暖,又有些酸:母妃还是记得他上次坐在寝殿门口吹风着凉的事吧。
他听话的往回走,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沉香才重新回到寝殿。
寝殿里燃着淡淡的安神香,屏风后的床榻上传出沙哑的声音:“小七走了吗?
沉香点头:“走了,七皇子瞧着很想见主子。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
主子,皇后娘娘同您说了什么?
主子是个万事不经心的性子,今日从皇后娘娘那出来后,就心事重重,眉宇不舒。
她实在担心。
丽妃揉了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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