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有些不能接受:“就没有别的法子吗?父皇这么喜欢太子哥哥,兴许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为难你。”
太子戳破他的幻想:“小七,君父君父,父皇首先是君再是父。这点,你今后一定要记住。”
赵砚抿唇。
太子继续道:“欺君自古就是死罪,母后和外祖父他们犯的罪更是重中之重。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别说是天家,就算是普通百姓之家也是天大的罪过。父皇喜欢孤,是基于孤是他的儿子。若知晓孤不是他儿子,孤的存在就是耻辱!”
他都能想象父皇知道真相后,会有多生气了。
“而且,太子之位本就不是孤的,孤无法心安理得的占着。”
赵砚想起他先前问天佑帝的话,父皇若知晓真相,真会杀了太子哥哥吧。
“那太子哥哥想怎么假死?”
太子:“这就需要小七帮忙了。”
赵砚捏着拳头:“太子哥哥尽管说,只要能帮的,小七一定帮您。”
太子:“你记得先前那柳姑娘吧?先前她找孤搭话,是因为年前孤曾在皇觉寺救过她。”
赵砚疑惑:“怎么扯到她身上去了?”
太子继续道:“皇觉寺的北边有一处奇峰断崖,她先前险些十足从断崖处掉下去被孤救了。那断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半活不成。你我皆生了场大病,孤要你这几日去同父皇说,正月初一要同孤一起去皇觉寺祈福求平安。到那时,孤再假意失足死遁……”
直接在皇宫假死容易被发现,出宫出了意外是最好的法子。
且在过几日就是大年,初一很快便到了。
就几日的功夫,当出不了什么意外。
赵砚问出里面关键:“太子哥哥怎么保证自己失足能安全?你都说了,那断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半活不成!”
太子解释道:“孤幼时就时常跟随母后去皇觉寺上香,在断崖边玩耍时,偶然发现断崖下五米处有一处山洞。孤假意摔下去,借机跳进那山洞,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摸到断崖左边。断崖的左边是一颗巨大的祈福树,借着祈福树的遮挡可以躲避侍卫的视线,从皇觉寺后山遁逃。孤再让莲笙在后山脚下准备马匹,易容混进快递的队伍里,从东一直绕路往临泉镇去。”
“五米啊!”赵砚担忧:“万一太子哥哥没跳中那山洞……”
太子蹙眉:“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赵砚给他打气:“太子哥哥功夫好,肯定能跳中。”跳不中他再回档就是了,一百次总有一次能中。
太子又道:“那日,还要麻烦你拖住护卫,且演戏要演得像些,见孤掉下去,哭
得伤心些,别叫别人发现了端倪。
赵砚拍着胸脯:“没问题!一次露馅,再回档来一次就是了。
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难题是让父皇同意他们两个一起去皇觉寺。
毕竟,他们先前一次出去就**了。
虽说父皇已经怀疑是皇后娘娘干的,但他们又刚大病初愈,保不准父皇就不同意他们出去。
两日又商议了假死当日的具体细节,赵砚才回寝殿躺下。他在肚子里仔细打了几遍腹稿,迟迟不见天佑帝人来。
第二日干脆自己直接去了长极殿。
伺候的人见到他来,立刻搬了软椅,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天佑帝搁笔,瞧他:“身体都没好全,怎么来这了?
赵砚:“儿臣有件事想求父皇,儿臣想学医。
天佑帝诧异:“怎么突然想学医?
赵砚:“学功夫只能强身健体,没办法预防。儿臣想学医,调理自己的身体。
就像这次这种情况,就算他会功夫,能回溯时间,遇到**也没任何办法。
多学些医理总是好的。
天佑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点头:“你既有心学,待你身体痊愈后,就让太医令去东宫教导你吧。
赵砚:“但儿臣更想言太医教我。宫里的太医都太规矩了,治病救人的手法也规规矩矩。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宫外来的言太医。
天佑帝拧眉:按照皇榜,这言太医虽进了宫,任职太医院。但毕竟是临时照进来,不知根知底,他有些不放心。
只道:“待吏部的人仔细查过言太医的祖籍后,没有问题,朕就让他教你。
赵砚欢喜,又试探问:“那大年初一那日,儿臣能和太子哥哥去皇觉寺祈福吗?
天佑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赵砚:“也不算想一出是一出,大家都说皇觉寺的头香特别灵。儿臣想去上头一炷香,求佛祖保佑儿臣和太子哥哥明年无病无灾。
天佑帝:“你问过太子了?
赵砚点头:“嗯,儿臣问过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说儿臣去他便去,顺带给父皇求平安符。
他期盼的看着天佑帝,天佑帝一口拒绝:“你和太子才大病初愈,身子骨都没好全,那日又吹了风怎么办?一个是他的福星,一个是他培养多年的储君,万不能有差池。
赵砚不说话,就坐在他旁边不动。
他不动,时间也不动。
天佑帝退一步:“朕让皇后去替你们祈福,行了吧?
“祈福要自己去才诚心。他小声嘀咕:“而且,皇后娘娘只盼着太子哥哥好,可不一定盼着儿臣好。
天佑帝想起还在查
的刺客一事也觉得不妥。于是道:“既然你们要去朕陪你们一道去吧。”
赵砚急了:“附近今日不是很忙?”
天佑帝:“再忙半日功夫还是能腾出来的。”
赵砚一口否决:“不要父皇过去前呼后拥太麻烦我就想和太子哥哥一起去。”
天佑帝奇怪的瞧着他觉得今日他有些反常。
赵砚生怕他察觉出什么使劲开始憋泪不过片刻双目就通红委屈道:“若是母妃在儿臣病的那会儿早就该去替儿臣祈福了。儿臣没有母亲庇佑如今去求佛祖庇佑您也不许。”
天佑帝头大:“你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朕又没说不许你去你先回去待朕再斟酌斟酌。”
赵砚吸吸鼻子:“那父皇要快点想哦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
天佑帝不耐的摆手赵砚这才一溜烟的跑了。
待长极殿安静下来天佑帝才问冯禄:“你有没有觉得小七有些奇怪?”
他瞧着:想学医术是次要想去皇觉寺才是主题。
上次刺杀别吓够病还没好全就想往外跑。
冯禄不明所以:“老奴愚钝没瞧出来。”
天佑帝沉吟两息:“朕总觉得小七和太子有什么秘密瞒着朕……”上次太子半夜去皇后那的事也没说清楚
冯禄笑道:“孩子之间有秘密很正常七皇子和太子亲厚不是陛下想看到的吗?”
当初天佑帝把七皇子送去东宫的目的他多少也知晓。
“话是没错……”天佑帝拧眉想了片刻“罢了既然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罢。待会你让人去传话给白九让他点好人马初一那日随太子和七皇子去一趟皇觉寺。”
冯禄点头。
天佑帝又问:“皇后那可有什么动静?”
冯禄道:“皇后娘娘近日依旧在忙大年宫宴的事并无不妥。”
天佑帝:“太子病倒皇后可有去瞧过?”
冯禄小心翼翼回话:“皇后娘娘是去瞧过太子一次但太子殿下好像没见。”
“没见?”天佑帝拧眉太子素来纯孝居然没见皇后?
那夜去凤栖宫真只是求灵芝那么简单?
他笔尖沾了墨一条一条线索在宣纸上列出来:小七**——指认皇后——突然病重——太子找皇后——母子两个似乎有隔阂……
是因为先前太子的婚事还是因为太子也发现了什么?
若皇后真很早的时候就对小七动手了那**的动机是什么?
这点他始终没想明白。
天佑帝右眼皮一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心烦意乱干脆去了凤栖宫。
姜皇后见他来,很是高兴,主动上前替天佑帝揭了斗篷,。天佑帝揉揉眉心,显得十分疲惫。
姜皇后关切问:“陛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天佑帝不语,姜皇后主动将人迎到寝殿的软榻上。绕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轻声细语问:“可是年底事忙?还是温国公又来烦陛下了?
她总是这样,如同一枝解语花。
天佑帝任由她动作,闭眼,一副放松的模样。待她捏了片刻,故作不经意问:“东宫的侍卫说,太子病倒前一夜冒着大雪来了你宫里?
姜皇后顺畅接话:“陛下消息灵通,多年前,陛下不是赐给过臣妾一株千年灵芝吗?太子那夜找臣妾要那株千年灵芝。但那株灵芝,臣妾前些日子病倒已经用了。太子还以为是臣妾不想给,心里有气,臣妾去瞧他,他也没见。
一切都和他查的对上了。
难道是他想多了。
就在这时,时间突然回溯。
姜皇后再次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
天佑帝眸色微亮,这次换了一种问法:“东宫的侍卫说,太子病倒前一夜冒着大雪来了你宫里。朕之后问过太子,太子说,那夜是你找他去的,可是有事?
姜皇后心中百转:太子差人来她这可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太子心中嫉恨她,故意传假话,想陛下怀疑她?
若是往日,她决计不会怀疑太子。但现在,太子已经和她离心,连见都不肯见她。
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姜皇后没办法全然信任。
她想了个折中的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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