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没死。
察觉到床榻边上的两个小太监正在看自己他强压下心中欣喜。起身朝莲笙道:“你好生养伤待好了就到玉芙宫来伺候吧。”
莲笙还未说话那两个小太监就道:“七皇子陛下交代莲侍从伤好后需得去替太子守皇陵。”
赵砚一想也是太子哥哥那里总得有人照料。
他朝两个小太监道:“那莲笙去皇陵那日你们派人来只会一声我给他备一些体己。”
两个小太监点头赵砚这才走出衡阳轩。
来时死气沉沉这会儿脚步轻快眉眼也舒展了许多。
小路子略微惊讶但也不敢问。原以为赵砚会直接回玉芙宫没想到他转头就往甘泉宫去了。
这下小路子就更捉摸不透了:先前六皇子几人那样劝也不见七皇子来这会儿没人劝怎得自己来了?
还是大半夜的。
门口的侍卫见他来匆匆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冯禄就出来了。门口风声呼呼冯禄见赵砚身上都是水汽压低声音小声问:“七皇子殿下怎得来了?”
赵砚往他身后瞧了一眼问:“父皇可还好?”
他刚问完里面就传来天佑帝剧烈的咳嗽声。他忙一脚跨了进去几步往内殿走。
冯禄也不敢耽搁连忙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内殿的龙榻上天佑帝靠在床头咳得床尾的烛火都跟着颤动。往日坚毅的面容病白憔悴眉宇间多了几道深深的刻痕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许多。
赵砚走过去伸手就去拍他的背。
天佑帝挡开他的手语气不悦道:“你皇兄几个都来过了你不想来也不必勉强。”说着又咳嗽起来。
赵砚连忙讨饶继续伸手去顺他的背:“父皇
这态度转变太快又满身的轻快。
天佑帝瞧他半晌眸子微压忽而道:“看来留下那侍从是个错误这么快就将消息透露给你了。也罢既然管不住嘴明日就给太子陪葬吧!”
“父皇!”赵砚急了“儿臣知道错了。”
天佑帝嗤笑一声:“你又知道错了?错哪了?”
赵砚:“太子哥哥亡故儿臣当伤心该和您生分。”他起身垂着脑袋道:“儿臣这就走!”
天佑帝气结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是想气死朕……”他边咳边骂将赵砚从头到脚都骂了个遍。
赵砚就低垂着头任由他骂。
外头的风刮得更猛烈了前来侍疾送药的二皇子迎风发颤咬着牙听里头的骂声。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恭敬道:“二皇子殿下
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正在生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您。”
二皇子摇头:“不必本王就在这等着。”
能听见小七挨骂他就算冷死也值得。
两人最好因为太子的死闹僵没了父皇的庇佑看小七还敢蹬鼻子上脸。
他笑着朝那小太监道:“劳烦公公再进去通报一声药凉了就不好了。”
小太监匆匆进去了不一会儿冯禄跟着出来朝他行了一礼接过他手里的药。
二皇子立刻上前问:“父皇如何了?本王可否进去?”
冯禄温声道:“陛下还在训七皇子呢一时半会怕停不了。陛下说二皇子已成家不好在宫里久待还是出宫吧。”
二皇子眉眼阴鸷心中很是不快。但依旧立在那显然没打算走。
冯禄也不好再说端着药碗就走。待他进到内殿赵砚立马识趣的接过药碗坐到天佑帝床前亲自喂药。
天佑帝深感自己气力不足不过骂了一刻钟人就气短。
他盯着赵砚递过来的药出神就在东宫失火前一日他去见了太子。
原本也打算赐毒酒的但当看到太子端起酒杯时他还是狠不下心。
那是他精心培养的孩子啊……
是他看着长大从牙牙学语到翩翩少年都带在身边的孩子。
纵使事发时有剐了他和皇后的心但终究被他一声‘父皇’击溃。
“父皇?”赵砚见他不动又主动吹了吹勺子里的药重新递到他面前。
天佑帝回神又被这声父皇烫了一下态度软了半分。
骂了这么久也骂累了他就着赵砚的手喝完了药。
赵砚放下碗又在袖兜里翻了翻
翻出一颗纸包的蜜饯递给他。
天佑帝别开眼没看他翻身背对着他就睡下了。
剩下赵砚和冯禄两人面面相觑。
赵砚讪讪收回手就在龙榻边干坐着。坐了约莫半个时辰
赵砚哦了声小声问:“父皇儿臣明日还是搬去上书房东侧院吧?”
天佑帝又不搭理他了。
赵砚:“不说话儿臣就当您同意了……”
他看了眼依旧背对着他的天佑帝起身无奈的往外走。冯禄要送被他拒了。
寝殿的门打开小路子立刻凑了过来担忧的上下打量他看到他比方才还红肿的眼睛时急忙问:“七皇子陛下没动手吧?”
赵砚摇头刚想说话就瞧见前面裹着厚重袄子、迎风哆嗦的二皇子。
两人对视
,赵砚眼睫瞬间低垂,做出一副委屈又羞愤的神情。朝小路子道:“走,我们去收拾东西,搬去上书房东侧院。”
“啊?”小路子惊异看天:“这黑灯瞎火的?是陛下让殿下搬的吗?”
赵砚挺直背脊一言不发,高高扬起下巴,从他身边走过。
二皇子嗤笑一声:果然被父皇厌弃了。
次日,皇后和太子同时出殡。
文武百官皆来送葬,天佑帝本人却并未出现。群臣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这宫里的风云突变。
尤其是太子**,简直天都塌了。
原以为十拿九稳站对了队伍,就等着以后新帝登基成为肱骨之臣。结果只是过了一个年的功夫,皇后因为谋害七皇子畏罪**,姜家全部下狱,连太子也突然亡故。
一夕之间,山海倾倒。
太子**找人骂娘的对象都找不到,这会儿真真是哭得肝肠寸断。
一个个都恨不能将身着孝服的赵砚给活剥了。
其余党派觉得这事不简单,肯定另有蹊跷。众人窃窃私语中,就问及温国公**。
温国公不语,问就是不知道。
陛下都警告过他了,他纵使知晓真相也只能憋着。
待送完葬回来,众人又开始议论陛下要如何处置姜家人。但只是一日功夫,天佑帝就下旨,将姜家全族百口人全部流放。
流放胶州北地,无诏不得回京!
当诏书中并未提及远在崇州的瑶光郡主。
圣旨一下,众人又诸多揣测,连玉京的百姓茶余饭后也是在议论姜家的事。
议论多了,坊间就传出,陛下之所以杀姜皇后和太子,流放姜家。是因为太子并非陛下亲生,乃是被姜皇后偷龙转凤的事。
所以盛极一时的姜家才顷刻覆灭。
东宫也并非失火,是陛下容不下太子。
陛下之所以放过瑶光郡主,也是因为瑶光郡主其实是长公主。
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越传越真,很快便传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二皇子想起天佑帝的警告,心下骇然。匆匆往温国公府去,询问温国公要如何是好。
温国公抿唇:“小秦氏和那老太监都已被陛下妥善处置,你我没将事情传出去,必然是那幕后之人。”他目露凶光:“那幕后之人好算计,想一箭双雕,顺便逼死姜家人!”
偷龙转凤的事被捅出来,陛下颜面扫地,姜家的流放恐怕不能够了。
他们温家也会被陛下责难!
二皇子阴沉着脸道:“那现下如何是好?”
温国公沉吟片刻后道:“为今之计,殿下现装病。你若病重,陛下总不好遣你出去的。然后再让你母妃将那幕后之人捅到陛下面前,让陛下
转移恨意。”
二皇子很听劝,回去就病倒了,还特意请了宫里的御医去看。
天佑帝刚好些的身体,又气得吐血。听闻二皇子也病得下不来床,他气得砸了面前的杯盏,骂道:“病得还真是时候?如此心胸狭隘,就要将姜家人赶尽杀绝?”
那他偏不能叫他们如意了!
姜家人已经出了城,这个时候再传召赐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猛得咳嗽两声,咳出两口血来。
赵砚连忙过去扶他,安慰道:“父皇,身体重要,您别气了。”
天佑帝闭了闭眼:他费尽心思的遮掩,将人全部暗中处置了。无端被捅得人尽皆知,如何能不气?
赵砚心下忐忑:父皇不会一气之下,后悔饶了太子哥哥吧?
他正思索要如何劝解时,冯禄就匆匆进来说,温妃来了。
赵砚眸子微亮:现成的出气筒来了。
果然,下一秒,天佑帝就怒道:“让她进来!”他看了龙榻边上的赵砚,又道:“你先避一避。”
赵砚自动自觉躲到龙榻的床幔后站着。
很快,温妃被请了进来,她一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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