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仍在吹拉弹唱,台下,赵仪玉则对沈鲤招了招手儿:“过来,让本公主瞧瞧小姐。”
沈鲤抱着岫姐儿走得稳而慢,目光飞快看了眼将军,继而垂首来至公主身前,万福道:“奴婢见过公主殿下,替小主子叩首了。”
“起来吧。”
赵仪玉对身边侍立的高长风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岫姐儿抱了过来,送到公主面前,夸道:“殿下您瞧,这小姑娘长得极为俊俏,猛一看,倒是和殿下您有几分相似呢。”
沈鲤面露迷茫,这岫姐儿怎么会与公主相似?周宗璋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冷色。
赵仪玉细细打量着包被中的女婴,见她生得雪白可爱,大眼睛小嘴巴,鼻尖小巧挺翘。
虽是几个月大的孩子,却可看出相貌不俗,眉眼间有几分神似周宗璋,更多的想是随了她的生母。
那野丫头倒是个美人胚子,也难怪,若不然周宗璋又怎会与她暗通款曲?
她轻哼一声:“小姐长得真是粉雕玉琢,怪不得将军如此宠爱,不过这庐阳城地处偏远,冬日也着实寒冷,不若让小姐随我回京,与前阵子刚出生的十九公主作个伴儿,将军以为如何?”
沈鲤听罢又惊又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周将军,反而开始抢他的女儿了?
周宗璋沉声道:“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小女福薄,刚出生没多久便没了娘亲,算命先生曾算过她命格不好,若随殿下入了皇宫,煞到旁人便是微臣的罪过了。”
赵仪玉薄怒:“你……你是不是拿这话搪塞我?”
周宗璋面不改色:“微臣岂敢,再者微臣也不会拿小女的命格胡说。”
赵仪玉忽地换了个话头:“不随我回宫也成,只是我着实喜欢这孩子,这几日让她陪我一块儿住吧!我一个人怪闷得慌的,多个小娃娃热闹热闹也不错。”
周宗璋沉吟道:“殿下若是喜欢,微臣这便吩咐乳母婆子将东西搬过去,只是小女年幼,容易哭闹,恐怕会影响殿下歇息。”
赵仪玉摆了摆手儿:“不妨事。”
她方才之所以说要带这小女婴回宫,自然知道周宗璋会出言阻止,她其实是想他答允后面所说的事。
若是她贸然提出要照顾他女儿,以他对她的了解,定会疑心戒备不愿意,倒不如这样答应得爽快。
既已达成目的,赵仪玉也不听戏了,搭着高长风的手回院子歇午觉。
沈鲤等人则奉命收拾岫姐儿的东西,搬到了公主所住的厢房。
在众人忙乱之际,周宗璋将沈鲤叫到了廊下,叮嘱:“这边人多手杂,但凡与岫姐儿相关的,你多上心仔细些,这几日便只顾着这边罢。”
他顿了下,“若是公主她着意刁难,你也别忍气吞声,差人告诉我,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沈鲤忙道:“将军放心,奴婢知道了。”
公主所住的厢房不仅重新修葺装饰过,府内一多半的丫鬟婆子都被派到这边服侍,好在殿下她虽是金枝玉叶娇养长大,倒没有为难沈鲤这些下人。
她换了家常衣裳坐在暖炕上,笑吟吟地逗岫姐儿玩,有时兴致高了,还会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沈鲤初时见公主抱岫姐儿,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位殿下一不小心把岫姐儿给摔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公主抱起孩子来十分有模有样,倒像是常做这件事似的。
赵仪玉见这位年轻貌美的小乳娘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满是紧张,轻哼道:“瞧你吓的,怎么,你以为我不会抱孩子吗?”
沈鲤忙屈身道:“奴婢不敢。”
“你的表情骗不了人,”赵仪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嘀咕道,“就你这样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在皇宫里活不过三天。”
沈鲤讪笑:“奴婢确实愚笨。”
赵仪玉道:“不是笨,是太天真,你别这么紧张了,放松点儿,我不会伤害岫姐儿的。”
“她和我最小的皇妹差不多大,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许是宫中没什么知心人可以闲聊,赵仪玉竟不自觉说了很多:“这种喜欢很纯粹,只是因为她可爱,不像我对皇妹皇弟,有时候明明很厌恶他们的生母,却碍于公主身份,不得不笑盈盈相待。”
沈鲤轻声道:“想来殿下也时常抱小公主和小皇子,怪不得如此娴熟,岫姐儿也很喜欢殿下您抱她呢。”
赵仪玉轻哼一声,明艳的眉眼间泛出几分得意,“那是当然,我做什么都很厉害的。”
说罢,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问:“你多大了?怎么这么年轻就到这里做乳母?你的丈夫呢?他怎么让你这么辛苦?”
沈鲤将从前编的谎话又说了一遍,眼睁睁看见公主渐渐变了神色,最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怜悯:“原来你身世这么可怜,你照顾岫姐儿很好,你放心,日后我回京,定会把你也带走。”
沈鲤不明所以,却还是万福道:“多谢殿下。”
赵仪玉陪岫姐儿玩了半日,身子渐乏,便在高长风的陪同下,去将军府的后山上泡温泉。
见岫姐儿睡下,沈鲤悄悄溜到了将军的院子。
透过窗见他在书房处理公务,在门外略等了等,正好瞧见七星过来送茶,便接过茶盘推开了门。
雪白瓷碗放在檀木桌上,周宗璋头也不抬:“先放那儿吧。”
须臾,他嗅到一股淡淡的奶香,蓦地抬起头,见是沈鲤,他不禁问:“怎么?可是岫姐儿出什么事了?”
沈鲤忙道:“小姐无事,只是方才公主殿下说的话,让奴婢不解,特来告诉将军。”
她如此这般,将赵仪玉要带她回京的话说了,迟疑道:“将军,你说殿下她,是不是还想抢走岫姐儿啊?”
周宗璋放下笔,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思索少顷,道:“公主她要岫姐儿做什么呢?一个没有母亲的女婴,她有什么用途?”
若是个男婴,兴许还可能是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但女儿家又不能继承王位,何苦大费周章?
沈鲤柳眉紧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两人一时间都没想到,公主竟是不想承受产育之苦,情愿做一个现成的母亲。
沈鲤见砚台中的墨快没了,她提起衣袖,为将军磨起墨来。
周宗璋疑惑地看她,她笑着解释:“将军的手伤未愈,这种费力气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吧。”
“多谢。”
……他心中不知怎的,有点心虚内疚之余,又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
他的手早就好了,只是这纱布他并未叫人拆下。
他也可以自己磨墨,只是在沈鲤浅笑着对他说话时,他就想,这砚里的墨水要是一直很少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多留在他身边一刻。
周宗璋不太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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