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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小说:

夫人她黑化了

作者:

季文一

分类:

古典言情

彭晴哭得咳嗽了几声,孙郴半跪下来,声音柔和:“不哭了。”他看着她头上浅粉色的蝴蝶丝带,随着她咳嗽的动作而震动,在这冬雪天地里,显得那么脆弱。

那一瞬他更加肯定,自己不能把她卷进来自己的事情,于是他硬下心道:“我要走了。”说着便站起来,要往小院的方向走。

可是他余光瞥见,彭晴一动不动,刚刚硬起的心软了下来,又不得不缴械投降,总不能真的抛下她吧,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彭晴止住了眼泪,扶着枯木站起来,这些日子她奔走各处,已经觉得太疲惫了,曾经想问的事情那么多,却开不了口。

只想好好地发难于他。

彭晴控制了怒火,双目并不看他,直直越过孙郴往前走,也没有严词质问,只是沉默地往城西驿的方向走去。

她飞快的步伐沉默地宣告着她此刻心里多么不悦。

在城西驿驿差懵然摇头之后,彭晴又一言不发地往狼胥官驿走去,两个人就这样子一前一后横穿了整个狼胥关城,直到夕阳余晖也沉入戈壁之中。

在狼胥官驿处,彭晴第三次落空,两边的驿差都说没有彭森的调令。

一直强撑着的这口气彻底散了,彭晴几乎要站不住,摇摇晃晃倒下之际,孙郴一下扶住了她。彭晴猛地张开五指,绝望地抓住他的衣领,整个人浮现出一股心力交瘁的虚弱,她气急攻心,一下子晕倒过去。

贺家小院里,房中饭菜飘香,热气蒸腾。

孙郴见她醒了,转身要去拿水,却被彭晴拉住他的手,冰冷的指尖在他温热的掌心里:“安哥哥。”

此言犹如一股强大的电流直击孙郴,他全身僵硬,四周的空气好像凝固的铁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也躲不过了,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彭晴眼里满是哀伤,他从未见过她脸上这般失落,看着她娇小的双手握住他的布满茧子的掌心,他也不由得软了心肠,任由她轻轻拖动自己坐下。

可是两个人坐在一块了,却发现曾经备好的问话与回答,竟一句也说不上来。四目相对,只觉得苦涩艰难,不知道如何作答,才能不失去眼前人。

他知道到了如今的局面,彭晴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一次的问话了,或许依照她的性格,也是唯一一次和最后一次,真正如此严肃地谈到这个问题。

从两人在河边的僵持看来,逃避是没用的。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余安盯着她缓缓靠近的双手,任由彭晴轻轻揭开自己的面具。

再度看到他这个令人不寒而战的巨大伤疤,彭晴眼中哀伤更甚,她坐得靠近了一些,手指抚上他的脸颊,问道:“这是你本来的模样吗?”

余安并不敢看她,微微侧目,视线定在她的腰间被褥,用回余安的声线:“不是,是特制的易容术。”感受着她的指尖放在他耳侧,些许凉意。

彭晴苦笑,强打起精神:“还好,不然真是可惜了。”余安被她毫不掩饰的那点喜悦堵住话口,心里有些无奈。但是他恰巧也知道,彭晴最初就是对自己见色起意了。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彭晴强迫他看着自己,另外一手拉住他的手,虽然语气和顺,动作却不容他后退。

“你问我吧。”余安闭上眼睛,带着就义赴死般的决绝,全神贯注地等着彭晴的声声质问。

可是等来的却是柔软却冰冷的唇瓣,彭晴发间淡淡的花香,顺着她的动作,落入他的鼻端。他睁开眼睛,眼前人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却已经足矣让他心安。

可是她越好,他心下越难过,他并不值得这样的信赖。可是现在,他不想承认自己如此糟糕,他只想再度站在她的身边。他闭上眼睛,环抱住她单薄的背,好像最虔诚的信徒,尽情地感受他的信仰降临。

平复了呼吸,彭晴的脸有些发烫,余安为她披上了薄毯,彭晴不语,只是低着头拉着他不让他离去。

“晴儿,你听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两人相拥,在她耳畔低语。

她的美人计也还是有点用。

晚膳间,余安将自己过往和盘托出。

白虎名为孙思远,他名下有一十四名养子,七男七女,个个都是从小挑选的练武奇才。余安,也是孙郴,正是他领养的第十四个养子,因在郴庄领养,取名孙郴。

他们在白虎的教导下,日夜苦练,武艺大成后,于大齐末年频频外出执行各类暗杀任务。

只短短三年,余安便以孙郴之名,斩断无数男女老少之命,他的行踪遍布大齐全境,素有青面阎罗之名。

可是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面具之下,是对自己这种行径恶心无比,每一次行动都先自伤的十四岁孩童。

即使经历了地狱的淬炼,孙郴也没能完美的执行任务。他收刀之时,幻听幼稚孩童的哀嚎,无辜大人的惨叫,闻到的都是腥臭哀嚎的气味,耳畔都是徐怀静的嘲讽和孙思远的责骂。

“阿七,你又要惩罚自己了。”徐怀静比他大了一岁,她被父母以三两银子卖入堂中,她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还了他们一人一刀。

她仿佛不知道疲惫,永远用一副空洞的眼神,一张冷漠如蛇蝎的虚颜,看着孙郴,执行着孙思远交给她的任务,以及替孙郴善后。

起初孙郴任务失败,每一次会遭到孙思远的严厉责罚。

一百零八道酷刑,刺骨、剜肉、扒皮……他只经受了最基本的十道,就已经将舌头咬出血来,稚嫩的声音流泪求饶道下次决计不会失败。

“还好你说得早,不然这一百零八道刑罚下来,想说也说不及了。”孙思远和徐怀静一样,永远都是微微笑着,仿佛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收敛去那点虚假可怖的笑容。

孙郴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悲哀。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死去,一直在黑暗的堂中苟延残喘。

执行的任务越多,他身上自己所划的刀痕也便越多,似乎这样,他就能减轻肩上重担。

多次看到孙郴出任务之前自伤后,徐怀静从冷漠到饶有兴致,最后每次都很期待他这次划多少次,划到哪里了,例行一问便是她最大的关心。

再后来孙郴认识了玄武堂,发现原来同在四堂,也有不同的人生。

听玄武堂的人说,他们执行的是探案线索,会挥刀清除阻挡之人,手段也非常凌厉,但是他们既没有肃清全族的任务,也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被鞭笞刀割。孙郴才了然,在旁人眼中都是一丘之貉的四堂,原来也有风格差异。

大齐破城之年,孙思远将他和徐怀静带离大齐,直往突厥边境,他第一次知道,孙思远竟然是突厥人。后来,他找到了四堂残存的个别力量,他想知道,在破国之后,他们是否都有了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他看到钱楚乐,确实已经在江湖如鱼得水,凭借一身武艺,在江湖占据着自己的一番天地。

他悄然离去,心想着自己或许也能有那么一天。

果然,一年后,孙思远和徐怀静都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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