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长公主府。
满室沉香混以苏合香的味道,遮住了旖旎的气味。长公主自榻上醒来,赤身只覆了丝被。
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了温热,想来是已经离开很久了。
今日一早他便来同她请罪,直到她倦了睡过去,自是极乐。
现在外面天色已黑,他又走了。
“哼。”长公主有些不满。
外面服侍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为长公主沐浴。
长公主起身走向白玉砌的玉池,水温正合心意,点了点头。
服侍的婢女们松了一口气,她们不知公主何时会醒,便一直不停调试水温,直到长公主醒来。
若是公主不满,这批人便会被送去宫里,供太监玩乐。
“卷南,过来,同本宫说说你探的消息。”长公主在池中闭目养神,任由婢女帮她擦身。
不远处过来一个衣着不凡的女子,双膝跪地,毫不在意池水浸湿她的衣裤。
双手呈上书信:“是,公主。”
“温家二小姐温明月,是温将军与一越州将士的遗孤生下的庶女,在府内地位超然。昨日跳舞的衣裙,是京中马缝工耗时半年所织,价格不菲。今日,京城便传出她洛神之女的言论,是有人暗中推动。”
长公主接过书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温明月的生平,自然也包含角门的事情。
她语气逐渐染上一丝期待,“哦?洛神之女……险些失了清白?”
长公主霍然起身,惊了身侧的宫女,却无人敢出声。
扯了一件白袍披上,打开浴阁门,吩咐:“闻筝。”
“去吧,毁了她。”长公主将写着角门事情的那页纸丢到地上。
“遵命。”门外,一绯袍男子应声。
三月初的风,依旧透着些微凉。
温执素约了哥哥今日在西市吃暖锅子。
她定了西市少有的二楼包房,稍坐不久,温执枫便来了。
“我的好妹妹,今日怎得了空约我吃暖锅?”温执枫因她的嘱咐,日夜忙碌。
西城兵马司的指挥使险些以为他盯上了自己的位子,一听他今日要告假半日,立刻准了。
“自然是犒劳哥哥,好些日子有家不能回,实在是痛苦。”锅子还未端来,温执素在窗边看着西市往来的热闹。
“哥哥可是见过那位苏小姐了?”她回头看了温执枫一眼,“那日,我见她送你一只芍药。三月三,男子送女子芍药,可是定情的意思。”
“噗——”温执枫一口茶水喷了一地。
他常年在军中,不知什么三月三,更不知送芍药的寓意,他只是觉得花挺好看。
后来被他摘了花瓣做了书签,还在他房中。
当然,人也挺好看。
温执素故意说给他听,看这反应估计是收了花,“你后来同苏小姐做什么去了?我打算回府的时候,你骑的马已经不见了。”
温执枫呛了茶,咳得满面通红,此时有些遮掩的意味,“苏小姐称自己重金新得了一匹马,想同我比试一番,若马不值那些银子,她便抓了贩子去报官。”
哟,二人独自策马踏青,好不惬意。
她不再细问。
一切尚未有定数。
温执素靠着窗边,也不觉风吹得冷。
她所见的是人间烟火,闻到的是市井之味。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吆喝叫卖,酒香饭香。
哪个时代,都有同样美好而平淡的生活。
“在看什么呢?”柏秋代替小二将暖锅端了来,温执枫已经在等着暖锅烧开。
今日突然有些倒寒,极为适合吃些热乎的暖暖身。
温执素正要收回视线,突然在远处一个卖煎饼的大娘那里,看到了一个女人。
好似记忆里的萧雁笙。
女人拿了煎饼后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温执素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母亲曾最爱吃西市刘大娘卖的煎饼。
如今斯人已去。
她想为母亲做点什么,所以今日要与温执枫摊牌。
前后的包房亦被她定下,门口有柏秋守着,不会有人偷听。
温执枫见妹妹坐回桌上,桌上的暖锅已经咕噜咕噜地烧开,隔着迷蒙的热气,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哥,你还记得父亲是怎么当上镇国大将军的吗?”她的声音有点冷。
“崇清国来犯,父亲击败傀儡兵,夺回越州,皇上亲封他镇国大将军。我那时不过垂髫,自然也只是听说。”温执枫烫好一筷肉,夹给妹妹,“怎么了?”
她没动筷,低头看着碗里的肉,说道:“哥,你觉得父亲的才华如何?比之祖父如何?”
“自是不如祖父。祖父年少成名,镇守西北几十年从无败仗。父亲籍籍无名,自越州一战,再无建树。”温执枫忽然觉得不对劲,变了脸色。
温执素看他神情一动,夹了肉吃进嘴里,不说话。
世人皆知,萧老将军是为了救将士,阻止将士被生制傀儡,才深陷敌营,以身殉国。
甚至有人责骂老将军年迈昏聩,为了几十兵士,导致战事连败,越州失守。
倘若,那几十兵士里,有他的女婿呢?
他的宝贝女儿看重的女婿,他外孙的父亲。
他的好女婿翻身将老将军的尸骨踩在脚下,一跃成为镇国大将军。
她又补了句:“击败傀儡兵的法子,是谁提供给父亲的?为何祖父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父亲能做到?”
“莫非……父亲的功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温执枫皱眉,继续问:“是不是他害**祖父?抢了军功?”
温执素默默观察他的表情。
许久,她开口说道:“祖父为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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