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骤急,响至高||潮处,黑暗之中有光点倏然亮起,焰火如浪花惊涛,霎时点亮了整座楼阁。
金池浮光跃动,照耀出了满座宾客惊愕的面容,连舞姬的鬓角珠钗都映得熠熠生辉。
她在漆黑的环境中待得太久了,亮光乍现时,李月角下意识闭上双眼。
当她再度睁眼,发现萧烬墨的轮廓近在咫尺,他眸底翻涌着晦暗情绪,似出鞘的利刃,又像一张俘获猎物的暗网。
两人无声对视,各怀鬼胎,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
就在此时,贾康乐的声音从背后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哦?这不是醉月嘛?”
他视线凝在二人相贴的身影上,笑呵呵地道,“方才在楼上,将军还与下官推脱再三,原来身边早有佳人陪伴……倒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李月角闻言,视线向后探去,便瞧见贾康乐的身后,还有一人站立不动,怀中尚且抱着那把熟悉的阮咸圆琴——赫然是那位将自己迷晕的曲双娘。
看来那场聚会已经结束了。
也不知他们二人是从何而来。李月角额间冒汗,下意识侧脸躲了躲,一时间忘了该如何演下去。
萧烬墨一把按住了肩上这双乱动的手,目光朝她身后一瞥,唇角轻扯了下,“不愧是贾刺史亲自安排的戏,果真不错。”
“将军谬赞了。”
贾康乐朗声一笑,他被身后的蒙纱女人搀扶着,从背后慢慢靠近了李月角二人,“不过都是些小把戏,将军莫要嫌她们粗陋才是。”
听到这话,曲双娘脸色骤然一变,倒像是有些不乐意了。她斜倚在富态男人的身侧,眼波流转,泛起了细碎的光,继而嗔娇一声,“贾大人这是嫌奴家粗陋了?”
这话听着像是她在争风吃醋一样。
贾康乐大笑一声,他一把揽过蒙纱女人的腰肢,“哈哈!怎么会呢?”男人的手流连在她的腰间曲线上,“我的心肝儿,你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其他人怎好与你相提并论?”
一得到富态男人的认可,曲双娘掩面娇笑,目光倏然一斜,眼神如刀锋般掠过那女子面上的艳纱,“醉月妹妹,你今日为何如此寡言?放在平时,你可是最爱与大家调笑的呀。”她话锋一转,“咦,奇怪了……绛雪妹妹怎的也不在?”
“你们姐妹俩,出行向来成双成对……现下怎么只有你来了?她人呢?”
曲双娘笑意盈盈,眼神却冷了下来,她三言两语便把矛头指向了假扮醉月的李月角身上。
寒意冷不丁地袭上了李月角的背脊,她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个合理的托辞。萧烬墨双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他看穿了她的那点心思,似是嗤笑了声:“双娘子,何必咄咄逼人?醉月姑娘有些喝多了,不如本将替她回答。”
“要怪就怪,这阁内美人成堆,可本将唯独看上了这位醉月姑娘。”玄衣男人扭过头来,靠着椅背,眸色阴冷,“依我看,贾刺史教出来的人,还少了些规矩。”
“是了是了,将军说得极是!”
富态男人立马连连称是,他脸上笑意不减,手腕倏忽一翻,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一巴掌结结实实掴在这位方才还甜腻腻唤着“心肝儿”的人的脸上。
曲双娘挨了一巴掌,怀中圆琴一弯,面纱掉落了一半,美艳的脸蛋上顷刻浮起了五道鲜红指痕。
“哎呀!说到底,就是个妓子而已……将军千万不要与她置气,”贾康乐摆了摆手,随即吩咐道,“莫要再提这些闲话了,来来来!醉月,快点给将军满上酒,今夜你可要好好伺候这位贵客!”
李月角侧着身子,微微福身,面容掩在了一张艳纱之下。她顺势落座,背对着贾康乐二人,假意亲昵地紧贴身侧的萧烬墨,余光却始终望着那个美艳女人。
满堂灯火依旧,觥筹交错如常。曲双娘挨了打,脸上依旧带笑,不吵也不闹,很快将面纱重新带上。
瞬息之间,她又变回了那个仪态万方的锁芳阁头牌,方才那记耳光,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贾大人,奴家来伺候您用酒。”
她柔柔弱弱地靠近了贾康乐,伸出纤纤玉手,替富态男人斟满一杯酒水。所有人都忘了这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两人又如胶似漆地缠在了一块。
李月角冷眼观望,这一对装模作样的狗男女,总给她一种不寒而栗的感受。
“在看什么?”
身边的男人突然出声,一双鹰眼直直凝在女子倒酒的手上,眼神也比刚才幽暗了些,“旁人有那么好看吗?”
李月角瞥了他一眼,面无波澜的道:“逢场作戏罢了,将军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逢场作戏?”
见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萧烬墨眼眸漆黑,忽地笑了一下,玩味说道:“谁说我是逢场作戏了?”
他把玩着这盏酒杯,清液晃荡不止,“不是说要解释给我听么?”
“那就说说看,你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出来。”
李月角心中冷笑,她充耳不闻,只当作没听见。见她显然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萧烬墨眉锋一挑,微眯眼,眼底透着一丝不悦。
“不许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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